唐茗悠日日都能听到那里发出的惨叫声,自然知道里面的恐怖,没想到秦嬷嬷竟然也糟了这样的罪。
“他们是要你供认刺杀太后的事情吗?”唐茗悠问。
秦嬷嬷点头,道:“不过我什么也不肯说,这种罪名可是要杀头的,我就是死也不能认!”
“他们要是真把你杀了,我就是拼死也要让整个皇宫陪葬!”唐茗悠咬牙切齿地道。
她之所以没有动用这种方式,只是因为一直以来没有人伤害她们,只是关在牢里。
她以为萧锦晔总会查清楚真相,然后还她清白,所以她不会轻易地去做会令局面更加复杂难收拾的事情。
可如今那些人已经开始对她和秦嬷嬷动手了,她也难以再继续冷静。
再有下次,她就让着天牢成为地狱,让皇宫成为死城!
“来人……来人!”唐茗悠朝着外面大喊,秦嬷嬷受伤了,她必须要要找人来帮忙。
喊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有个狱卒跑来,不耐烦地问:“什么事,嚷嚷什么?”
“我要见摄政王!”唐茗悠喊道。
那狱卒嗤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摄政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是阶下囚,不是摄政王妃!”
“他一天没有休掉我,我就是摄政王妃,你去告诉他,如果他不来见我,他一定会后悔的!”唐茗悠冷冷地道。
那狱卒轻蔑地看了一眼唐茗悠,道:“摄政王要是真关心你,早就把你弄出去了,还让你在牢里关着?肯定是想让你困死在牢里,正好省得他休妻了!”
“我不管他关不关心我,我现在要见他!”唐茗悠瞪了一眼狱卒,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狱卒龇牙,露出黄黑的牙齿,道:“谁不知道,摄政王娶你,就是为了唐将军,等漠北战事结束,你这个王妃就没用了!”
唐茗悠愤愤地问:“你去不去找摄政王?”
“不去,我才没那么傻,找那个晦气!”狱卒啐了一口,准备走了。
唐茗悠喊了他一声,手在他面前随意挥了一下,然后道:“去找摄政王,就说我要见他!”
那狱卒再没有像刚刚一样表示不屑,而是顺从地点点头,然后就走了。
唐茗悠无奈摇头,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
狱卒走了很久之后,萧锦晔也没有来,唐茗悠心一点点变凉了。
那狱卒已经受了她的控制,肯定会想办法通知萧锦晔的,可是他却没来。
也就是说,他不想来!
这个男人,真是够绝情的,真的打算让她自生自灭了么?
难怪这么久了,他依然查不出真相,依然让自己被关在这里,还让人来刑讯逼供。
一切都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或者说……他就是想要自己死吧?
唐茗悠想到这里,露出了一抹苦笑。
既然他们不想让自己活,他们也别想好好活了。
每日中午都会有人到牢房里来送饭,毕竟这里惯着的都是重犯,总不能让他们饿死了。
唐茗悠略施手段,就让这些人中了自己的催眠术,然后乖乖地听话把所有的牢门都打开了。
那牢里不只有唐茗悠和教坊司的人,还有一些重刑犯,一个个叫嚣着冲出了牢门。
只有唐茗悠和秦嬷嬷的牢房依然紧锁着,她也没打算离开。
天牢已经乱了,犯人们都像脱了缰的野蛮,肆无忌惮地冲出去。
“小姐,怎么办,天牢暴动了!”秦嬷嬷紧张地道。
“没事,我们在这里关着,影响不到我们!”唐茗悠正是打着这个主意才没有离开牢房的。
秦嬷嬷却仍旧忧心忡忡的,问:“那我们就在这里呆着?要不要也趁乱离开?”
“不用,这时候出去,可能会被误伤,咱们老实待着!”唐茗悠摇头,秦嬷嬷受了伤,而她似乎也被喂了什么毒药,她们离开也是死路一条。
但是天牢暴动,萧锦晔肯定会来找她的!
外面喊杀声震天,唐茗悠却悠闲地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秦嬷嬷不明所以,只能趴在牢门口往外看。
时不时地有囚犯从她们面前跑过,但谁都没有停留,一个个都像野兽一般叫嚣着往外冲,仿佛走慢了一点,就无法逃离这里。
而那头看守天牢的狱卒发现情况,也从外往里面冲,想要阻止这场暴乱。
然而这些囚徒并非各个都是良善可欺之辈,为了求生,每个人都暴露了骨子里的野蛮和凶狠。
夺过一切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不仅和狱卒拼,也和同类拼。
秦嬷嬷看的心惊肉跳,嘴里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此时她才觉得唐茗悠有先见之明,如果她们跟着那群人冲出去,说不准已经成了刀下亡魂。
唐茗悠看着外面那纷乱的场面,眉头紧蹙,也不知道自己此举是对是错。
但为了自保,她别无选择。
血腥味逐渐变得浓郁起来,而从她们后方牢房出来跑出来的人也似乎越来越少,大部分都已经冲出这里了。
唐茗悠估计了一下时间,觉得萧锦晔应该已经得了消息,很快就会赶来。
天牢防御森严,一时半会儿这些犯人肯定冲不出去,还会在最后一道防线那里火拼一段时间,正好够萧锦晔赶来一举将他们拿下。
基本上不会有人能逃出去,但死伤肯定不小,越是冲在前面的越是死得快。
唐茗悠正为自己的筹谋暗暗自得之时,秦嬷嬷却皱了眉头,问:“小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
唐茗悠摇摇头,在天牢这些日子,她已经被这里的霉味和酸腐味儿熏得嗅觉都快失灵了。
秦嬷嬷又蹭到牢门口,仔细地用鼻子嗅了嗅,眉头越皱越紧,道:“不对,这味儿不对!”
“怎么了?”唐茗悠一直靠着墙角坐着,离牢门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并不知道秦嬷嬷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嬷嬷鼓足勇气,探出头去,往外张望,这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秦嬷嬷惊恐地大喊起来:“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