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摁着门铃,李佑白正在看书,慌忙地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去门口查看。
打开门,李佑白左右看了一下,都没有人,一低头,发现一个紫色的信封。
李佑白皱起了眉头,弯腰把它捡了起来。又重新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人之后,她转身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李佑白重新坐回了书桌旁,拆开了那个紫色的信封,仔细读了读,是同学寄给她的一张邀请函。
邀请她明天去参加校友举办的假面舞会的邀请函。李佑白面色平静地读完了邀请函。
她抚摸着邀请函,眼睛注视着邀请函上的字。去不去呢?李佑白在心里问着自己?
陆临楼盯着邀请函,然后又还给了李佑白,他笑笑,“是个好事,你应该去参加的。”
李佑白皱着眉头。“如果我去了,你去吗?”陆临楼摇了摇头,“这是你们学校的派对,我去不了。”
李佑白听了陆临楼的话,眼神黯了黯。陆临楼望着李佑白嘟起嘴不高兴的神情笑了笑。
“怎么了?”陆临楼摸了摸李佑白的头,“我会去接你的,你不用管我的。”
陆临楼劝了李佑白很久,李佑白才点点头,“那好吧,我去。你一定要早早来接我。”
第二天下午,李佑白就被陆临楼送到了一个会所里。校友地点选的很用心,一个小会所,样子有些高档。
李佑白下了车,回头看向陆临楼,今天陆临楼是开车送她来的,陆临楼摇下车窗,冲李佑白摆摆手。
“快去吧,别晚了。”陆临楼朝李佑白笑了笑。李佑白抿了抿唇,然后犹豫地进了会所。
李佑白戴上陆临楼陪她一起挑的白脸恶鬼的假面,然后推开了派对的门。而当李佑白进去的时候,主持人已经在台上讲话了。
李佑白进去了,找了一个角落站着。静静地听着主持人讲话,打量着周围的人。
主持人时不时讲着笑话,逗乐台下的人。然后安排台下的人一起做着游戏,全程都在玩闹。
这一个环节是传递气球,人不能用手,只能用身体其他部位向下一个人传递气球,只要有人没有接住,他就要接受惩罚。
当旁边的一个人把气球传给李佑白时,李佑白在盯着角落里一个椅子看着发呆。
那人用头夹住了气球,努力不让气球掉下去,然后示意他身旁的李佑白赶紧接住气球。
而李佑白一没注意,气球就落了地。周围的人一片喧闹声,主持人笑嘻嘻地向她走了过来。
输了就要接受惩罚,因为气球传到自己这儿掉下去了,李佑白悻悻地接受了惩罚。其实惩罚也不大,就是把手放入浮满冰块的水里冻两分钟。
有工作人员立马端来了一个盛满冰块的水盆放在了桌子上,而李佑白望着水盆,心也凉了凉。
望着周围戴着假面的人们,还有笑嘻嘻的主持人,李佑白认命似的把手伸向了水盆。
“10,9,8,……2,1!好了!”伴随着主持人的话,李佑白把自己的手从冰块里拿了出来,原本白皙的手,已经变得通红。
李佑白强迫着自己不能走神,因为注意力集中,后面她都是在看别人在接受惩罚。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最后的环节到来了。而这个环节,也是举办此次派对的目的。
届时工作人员会把房间内的灯关掉,让参加派对的人在黑暗里摸索,两两组成一对。
此次的派对对于李佑白没有任何意义,可是陆临楼一直劝说李佑白来参加,李佑白拗不过他,只好来了。
主持人在台上慷慨激昂地讲着,底下的人兴奋地跃跃欲试。终于,伴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下,房间内的灯光彻底暗下去了。
而李佑白在黑暗里被几个摸索的人撞到了好几次,因为她在中央,所以她想着摸到角落去。
因为周围很黑暗,李佑白不得不伸出双手,慢慢地挪动着脚步,一点一点地向自己记忆中的门走去。
而韩秉炀也在黑暗中慢慢地摸索着,因为他是学校的投资方,所以校友还特地邀请了他。
他听说一个聚会里孙小池也会参加,所以也答应过来了。不过直到他来了才知道这是假面舞会。
他又现去商城挑了一个假面,因为来回时间用的太多了,所以耗费了他很多时间,等到他买完回来,聚会已经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了。
他带着面具,气喘呼呼地跑进房间。还未听清台上的主持人说了什么,灯光就黯了下来。
他在黑暗里从门边那出发寻找着李佑白,而李佑白从舞台的正中央寻找着出口。
两双在半空中摸索的手突然碰在了一起。李佑白眨了眨眼睛,而韩秉炀在空中的手突然僵住了。
李佑白眨了眨眼睛,手在半空中僵了僵。两双手刚刚触碰到一起时,那种感觉像触了电一样。
韩秉炀在黑暗中垂下眼,感觉这双手有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两人同时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避开对方绕了过去。
李佑白缓缓地向门边走去,一没注意,头碰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啊。”她揉了揉撞得发红的脑袋,后退了几步。
却听见一声嗤笑,李佑白在面具下睁大了眼睛,有些尴尬。那人却牵起她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着。
李佑白有些慌乱,但是那人的手却莫名地让她在黑暗下有了安全感,她不知不觉地跟着他走了。
而韩秉炀和李佑白分开之后,走了两步,突然回过身去,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是李佑白已经不在他身后了。
李佑白被那人给拉着,她感觉到她正在往舞台走去。“小心台阶。”耳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李佑白的心颤了颤,而拉着她的手突然抬高,引领着她向上迈出双腿,步上了台阶。
“啊。”李佑白又叫了一声,即使知道自己的脚下有台阶,她还是没有注意,被绊倒了。
而牵着她手的那人反应很快,急忙向前倾,搂住了李佑白的腰,李佑白被这突然的事情整懵了。
就在这时,灯光大亮。满场的人身边都有一位异性。可是却不是开场时陪自己一起来的。
而韩秉炀一个戴着白色羽翼的面具,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大厅的中央,却没有正站在舞台上的两个人显眼。
大家都纷纷向舞台看去,一个戴着白脸恶鬼的假面的人,被一个戴着长獠牙青脸恶鬼搂着腰抱着。
戴白脸恶鬼假面的人长发散了下来,和戴青脸恶鬼的人对视着。时间就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而韩秉炀望着台上的两人,他认出了李佑白,那个抱住她的人,体型有些像陆临楼。
李佑白才反应过来,急忙站直身推开了那人。眼前的这个人,她认识,是上次救她的人。
“怎,怎么是你?”李佑白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人挑了挑眉毛,“怎么?看到是我就不开心了吗?我刚刚帮了你,你连一句感谢都不说吗?”
李佑白才点点头,“不好意思,谢谢你。”那人点了点头,转身下了台,而李佑白慌忙地追上去跟在了他的身后。
韩秉炀继续站在大厅的中央,即使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到他的悲哀。一言不发。
那人走的很快,李佑白慌忙跑上去拉住了他的手。“怎么?”那人挑了挑眉毛,“还有事情吗?”
李佑白抿了抿嘴,“你,长的有些像我的一个朋友。”“朋友?”那人耸了耸肩,“世界上有很多长的相像的人,你可能是认错了。”
李佑白摇了摇头,“的确有的人是长的相像的,可是你能不能把你的面具摘下来,让我看一眼。”
李佑白伸出右手食指,抵在了鼻尖。“我只看一眼,如果不是,我立马就离开。”
那人摇了摇头,“小姐,谁给你的自信,要我摘下我的面具?”那人说完,就摆脱开李佑白的手,径自往前方走去。
李佑白跑在那人的前面站住,张开双臂,“你到底是谁?我总感觉你是他,能不能让我看一眼,我好死心。”
那人没有理会李佑白,还是往前走着。李佑白垂下眸,“你左手大拇指上面有疤,他上周给我削苹果时,不小心划伤了手。”
那人听了李佑白的话,停下了脚步。李佑白回头看他,“现在,你还有理由否认你不是他了吗?”
那人笑了笑,又折了回来。“你看吧。”他伸出手,左手上大拇指却没有一丝疤痕。
李佑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她伸出手查看,“怎么可能?我明明摸到有疤痕的。”
那人收回手,“那只是你的感觉,我三番两次救了你,可是你对我连一点感激的情谊都没有,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那人耸了耸肩,转过头走出了会所留下李佑白独自呆着原地,看着他走入夜色当中去。
李佑白出着神,望着那人不见了踪影,缓缓地走出了会所。右边传来了鸣笛声。
李佑白听了,慌忙跑了过去。陆临楼在车里摇下车窗,眼睛笑得弯弯的望向李佑白。
“怎么了?会所的派对结束了?”陆临楼向李佑白问道。李佑白呆呆地点了点头,陆临楼向她歪了歪头示意道,“上车。”
李佑白点点头,上了车。陆临楼替她系好了安全带,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派对有不好的事情吗?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刚刚按喇叭的时候还神情恍惚的。”
李佑白垂下了眼睛,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陆临楼。她拉住了陆临楼的手,一脸严肃地望着陆临楼。
“怎么了?”陆临楼笑笑,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干嘛突然搞得这么严肃?我有点害怕。”
李佑白摇了摇头,“其实,我刚刚在派对上,看到了一个和你很相似的人,我觉得他就是你。”
“啊?”陆临楼皱了皱眉头,“我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从来没有进过会所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李佑白点点头,“嗯,我认错人了,可是我觉得他好像你,刚刚对他做的事情,还有些不礼貌。”
“这样啊,你就不要担心了。认错了人很正常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回家吧。”
陆临楼从李佑白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放到了方向盘上,“坐好了,要回家了。”
李佑白点了点头,安静地靠回了椅背上。望着陆临楼专注开车的侧脸,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