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收拾好东西,下了楼,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撑起一把伞,在楼下等着韩秉炀。
因为下雨,道路上的车已经堵的不成样子了。雨水聚成流,流进了下水道。
韩秉炀的车一直没来,白絮有些着急,怕因为堵车,韩秉炀无法把车开过来,就想走到马路的另一边去。
她撑着伞,小心翼翼的过着马路,忽然有车鸣笛的声音,是一辆摩托车正穿梭在车与车的细缝中。
正堵在马路上的车,突然也行驶了起来,道路已经疏通了。
摩托车快速的向白絮行驶过来,白絮急忙向后倒退,可是她身后,有一辆急速的车,也向她行驶过去。
白絮慌忙后退躲着摩托车,却没注意到她身后的汽车,汽车的驾驶人好像也没有看到白絮。
而当汽车开近了的时候,虽然看见了白絮,刹车也已经来不及了。汽车急忙的停止,马路上留下一道刹车痕。
白絮手中的雨伞被高高的抛在空中,她本人也被重重的摔了出去,身体停在了距离汽车六七米远的地方。
雨伞飘落在白絮的脚边,雨水伴随着血水,悄悄的聚成股流着。刚刚疏通的道路,又堵塞了。
路过的行人围在白絮身旁,有的在拍照,有的拨通了急救电话,而远远开着车过来的韩秉炀望见了围在一起的人群,心下有些疑问。
“唉,那边又出车祸了,快去看看。”原来是有人出车祸了,韩秉炀在心下明白了,可他并没有过多关注,只是怕让白絮等着急了。
看到车还没有疏通的迹象,韩秉炀决定下车,步行去接白絮,然后慢慢朝人群那边去。
“麻烦让一个,让一下。”韩秉炀正从人群当中穿梭,完全不知道,正中间被围的是他的女朋友白絮。
雨依旧下着,远方传来汽车的鸣笛声,人群里不断的窃窃私语声,韩秉炀跪坐在地上,怀里死死的抱着白絮。
肇事车还停在几米开外,泪水夹杂着雨水从韩秉炀的脸颊上流淌到地面上,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浸透了。
韩秉炀就这么目光空洞地抱着白絮,直到救护车来,他还是愣愣的看着医护人员把白絮抬走。
救护车飞快的在雨中行驶着,白絮一到医院就被推进了手术室,而接到消息的白絮父母赶了过来。
韩秉炀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见到白絮父母,只是愣愣地坐在那儿盯着他们看。
白絮母亲见了韩秉炀这副样子,也生气不起来,“你不要太伤心,絮儿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白絮坐在韩秉炀的旁边,向他说道。可是韩秉炀没有任何反应,白絮父亲见了,又是生气又是着急。
白絮父亲也跟着白絮母亲坐下,两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半晌,有个护士出来了。
“护士,絮儿她怎么样?”白絮母亲急忙向护士问道。而护士摇了摇头,“病人大出血,血型十分罕见,我们医院的储量不足,从别的医院外调,时间来不及。”
“你们当中哪一位,是和病人相同的血型?”护士向白絮父母问道。白絮母亲睁大了眼睛,神情有些落寞。
白絮父亲摇了摇头,护士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了。而白絮父母就在那儿,不知所措。
“絮儿,絮儿,对了,李佑白!”白絮父亲忽然大叫了一声,白絮父亲的话提醒了白絮母亲。
“现在,就只能去求她了。”白絮母亲哭着向白絮父亲说,而韩秉炀听到白絮还有救,眨了眨眼睛。
“我们这就去找她,晚了,絮儿就没救了。”白絮母亲拉着白絮的父亲走了,而韩秉炀依旧在手术室外等着。
车子疯狂的行驶在路上,引的周围过路的人的骂声,车子行驶到李佑白的学校,可是李佑白已经被陆临楼给接走了。
白絮父母又开车来到了李佑白家的楼下,正巧碰到李佑白和陆临楼道别,正要上楼去。
白絮父亲火急火燎的下了车,甩上车门,对李佑白喊着,“佑白佑白!”李佑白和陆临楼都转头看向了他。
“佑白,”白絮父亲拉着白絮父母跑到李佑白的面前,“佑白,求求你,救救絮儿吧。”
李佑白看到他们,表情明显一愣,然后闪过了一丝厌恶,而陆临楼看着李佑白和白絮父母,嘴角带了笑意。
李佑白表情不太好看,“你们为什么又来找我?不是说好不再打扰了吗?”白絮父亲垂下头,白絮母亲接过话,“絮儿她出了车祸,求求你救救她。”
李佑白挑了挑眉毛,“她出了车祸,你们应该找医生才对啊,怎么来找我了?”
白絮母亲眼里闪着泪花,“絮儿她流了好多血,医院没有匹配的血型。”“所以呢,又来找我了吗?”
李佑白笑笑,“当初我们都说好了,不再互相干涉。”白絮父亲急忙抬起头来,“我们是迫不得已,我们可以给你钱,求求你救救絮儿。”
白絮母亲已经哭的稀里哗啦的,“求求你念在我们养了你那么多年的份上,救救絮儿吧。”
“我生前的父母不是留给我许多钱吗?你们养我的钱,都是他们的,而我离开你们家的时候,也从来没有问你们要过,所以,别来谈你们养我的恩情。”
李佑白撇了撇嘴,有些好笑的看着白絮父母,“没有我父母的钱,你们能把当初的小公司做的那么大吗?”
白絮父母睁大了眼看着李佑白,李佑白父母曾留给李佑白钱,他们都想方设法的瞒着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白絮母亲还是不死心道,“就算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还是别费心思了,白白不想救你们的孩子,说再多也没有用。”
陆临楼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插嘴道。“你们别纠缠白白不放了,既然那么有钱,就把血从别的医院空运过来啊。”
陆临楼向白絮父母笑笑,而陆临楼的话像是提醒了白絮父母,他们见不能说服李佑白,便慌慌忙忙的走了。
陆临楼看着白絮父母走去的背影笑了笑,“不用管他们,遵从你自己的心来。”
李佑白却垂下了眼睛,“不知道白絮伤的严不严重,我看他们这么急,想必伤的不轻。”
“你离开那个家这么久了,既然没有留下好的印象,还是把他们当成陌生人吧,白絮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了。”
陆临楼摸摸李佑白的脸,朝她笑一笑,“去吧,晚安。”李佑白也笑了笑,“晚安。”
白絮父母回到医院,慌慌忙忙的想找护士协商,手术室的灯忽然灭下了,医生陆陆续续的走出来。
一个领头的医生对白絮父母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他的身后,白絮身上被蒙了一块白布,被护士推了出来。
白絮父亲怔怔的盯着那块白布,心里像是缺了什么,而白絮的母亲扑到白絮的尸体上痛哭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韩秉炀,这时候却站起身来,慢慢的走了,没有理会身后愣神的白絮父亲,还有痛哭的白絮母亲。
雨慢慢停了,夜空上有几颗明亮的星星闪烁,韩秉炀望着天空,两行泪落了下来。
路上的行人看见了,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但是在这个痛苦的城市里,每天上演着像这样的故事,谁真正在意呢。
于强新知道了事情的又一次失败之后,心里暗叹着手下的不得力,已经鹿子鸣的强大。
刀疤在一旁盯着于强新,猜想他在想着什么,于强新突然抬起头来,“不要去找夏侯映梦了,我们要找个别的人来帮我们。”
刀疤听了向于强新问,“那夏侯映梦要的报酬怎么办?”于强新摆了摆手,“给了我们这么多宝贝,却从来没有动手帮我们,不必给她了。”
“是。”刀疤刚想找人去办,却又被于强新叫住,“她虽然没有动手帮过我们,却也给了一些我们宝贝。”
“她那个人太诡异,怕什么都不给她,她会生气,到时候弄出什么乱子来。”于强新想了想。
“我房间里有盆玉兰花,送给她吧。”于强新向刀疤说道。“这,”刀疤有些犹豫,“这盆玉兰花是老夫人送来贺喜夫人有孕的花啊。”
“您一向喜爱这盆花啊。”刀疤犹豫着向于强新说。“于强新揉了揉头,“就是因为喜欢这盆花,才给夏侯映梦的。”
“交给你的事,去办吧。”于强新向刀疤摆了摆手。“是。”刀疤抿了抿嘴,下去了。
古宅里,于强新的手下正哆哆嗦嗦的向夏侯映梦说着于强新要对夏侯映梦说的话,一进门,宅子里的诡异让他有些害怕。
“老大说,这几次连续没有害到鹿子鸣,怕是鹿子鸣力量太大,索性放弃害鹿子鸣的想法。”
“所以告诉您不必再帮我们老大了,您也给我们老大出了不少主意,我们老大让我们给您带来一盆花。”
手下把他身边的花摆到了他的面前,手下说完话,许久不见夏侯映梦的回答,他有些心急的时候,夏侯映梦的声音又悠悠的响了起来。
“嗯,我知晓了,替我谢谢你们老大。”“是是,您没事,我便先走了。”那个手下急忙道。
“无事,你可以走了。”夏侯映梦向那个手下说道。手下应了声,便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屋子。
而夏侯映梦红唇一翘,那盆玉兰花便从纱另一边地面上飞到了她的手上,仔细的凑着鼻子一闻,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