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只是一时没忍住才吐了出来。”
各有所思,有的庆幸自己没有参与这次任务,不然倒在这里的就会是自己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谁是真心对自己的,谁又是虚情假意的。
无人能从中分辨出来,毕竟现实太过缭乱,让人看花了眼。
张亮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最要好的兄弟在哪里,要是死在这场战争中,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人今晚的所有人。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出来一道微弱的求救声,浩子腹部中弹,一动就会流血。
脸色惨白的他此刻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手指也泛起白色。
“等一下,都别说话!”张亮大喊一声,众人马上闭嘴,一时之间静悄悄的。
终于张亮随着呼救声找到了躺在警车后面的浩子。看到失血过多的他,泛白的双唇一张一合的。
“浩子,我来晚了,对不起!”张亮单膝跪地,双手捂住冒血的伤口。
“快叫救护车!”张亮大喝一声,很快伴随着救护车的鸣叫声,浩子被送往手术室抢救。
伤员被送到医院进行救治,死亡的人就送到殡仪馆。
一夜之间H市的医院和殡仪馆接连不断地接到电话,睡觉的人都被连夜喊醒加班。
医院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痛苦的呻吟声。
接到电话的死者家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接到自己儿子死亡的消息。
悲从中来,痛不欲生。一夜之间多少家庭破散,父母妻女哭成一片。
张亮和其他人留下来清理残局,深夜市区的环卫局接到电话,马上派人过来冲洗马路。
两边的人员死伤惨重的是张亮这边还有陈志明的人,被派去的人一大半丧生,鹿子鸣那边死了十多个人。
脸色铁青的鹿子鸣对自己这次的行动有些后悔,他们这些人为了救桀全都无辜牺牲了,从今以后他和警察势不两立!
吩咐司机转弯,后面的车辆陆陆续续的跟上。
就在监狱的不远处是H市的一所贵族大学,就是宋夏雨正读的大学。
“把车开到后山去,车上备的有急救箱,今天我们是哪里都不能去了,就在后山上救治伤员。”
鹿子鸣的话传到,找到车上的急救箱,解开扣锁,翻出纱布、剪刀、消毒水、小刀。
“呲”衣服撕裂的声音,伤口处鲜血不断地往外冒,再不止血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幸好这一路上地形平坦,车辆缓速前行,一路上平稳的开往目的地。
来到H大的后山处,把已经死亡的人抬下来并排放好。
张亮这边派来的道路清洗车“呜呜”的运作着,地面上的血迹粘稠,渐渐变陈暗红色凝固在石头的细缝里。
纯净的水与血交融在一起,向道路两边漫去。
车厢里的痛苦的叫出声,子弹打得很深,要是再进去一点,就会打破肝脏,一命呜呼了。
子弹终于被清理出来了,伴着血丝滚落在车厢里,接下来就是清洗、涂药、包扎伤口了。
一群人熟练的忙着手上的动作,性命悠关的时刻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的抢时间。
一个、两个,渐渐的伤员都已全部包扎好了。
纷纷下车,整齐的站好在鹿子鸣的面前。
顾不及身上的伤痛,看到死去的兄弟,每个人的眼眶一片通红。有的是为救伙伴自己而死,有的在撤退的时候被击身亡。
“都怪我,因为我一个人让这么多弟兄无故牺牲。”桀双腿一弯,“咚”的跪在地上,愧疚满满。
“各位麻烦你们讲他们身上的伤清理一下,我想让他们走的舒服一点。”鹿子鸣缓缓的开口,声音很轻,随着风飘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没受伤的,受伤的都前来帮忙。
在这里面有的才十八九岁,年轻的生命说没就没了。在这里面大多数的人都没有家人,唯一有的就是这帮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接着车灯的光,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身体上的枪伤和刀伤,还有一些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老伤。
这些伤口就像一条条蜈蚣一般,爬满身体上,狰狞的又恐怖。
生死本来就这么不公平,谁死谁生都不是自己说了算。做他们这一行的,每天都生活在刀刃上,没有一天的日子是悠闲散漫的。
这个世界上要除掉自己的人太多了,必须时刻小心谨慎,戒备万分。
死者身体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包上崭新雪白的纱布,最终找到一块比较宽阔的土地,把他们下葬。
凌晨四点,H大的后上上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今天我鹿子鸣对天发誓一定要给这里的兄弟讨回公道,天地鉴明,我鹿子鸣说道做到!”
说完拿出匕首割破手腕,在土黄色的大地上滴上自己的鲜血。
接着把他们都放进坑里,埋上黄土。
伴随着这些乒乓声,天色渐渐明亮。
早上六点,天蒙蒙亮,正在熟睡中的陈志明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吵醒。
“喂,什么事?”陈志明伴着困意的声音响起,电话那头传来的噩耗让陈志明彻底清醒过来。
“你说什么,我派去这么多人都弄不死他,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随即陈志明把电话一甩,顿时变成两半。
听到陈志明的怒吼声,陈夫人也被惊醒过来。
“老陈发生了什么事了,一大早起来的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人被救走了。”说完这句话,穿上拖鞋来到洗漱间洗脸。
“哗”洗漱间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陈志明一拳挥在镜子上,手指节上鲜红一片。
陈夫人来到洗漱间,看到自残的陈志明,手上的血正一颗一颗的往下滴。
“老陈你这是在做什么呀!”带着哭腔,一声抱怨。
陈夫人拉他过来坐在床上,拿出药箱给他包扎。
细碎的玻璃还扎在手上,细心的给他摘下来,清洗伤口,涂上止血药膏,包扎好。
“你这是做什么呀,干嘛这么冲动,身体是自己。”说完眼泪大颗大颗掉,砸落在毛茸茸的地摊上,最终消失不见了。
早饭时间到,保姆来到他们门口轻轻的敲敲门,试探的喊了一声。
“老陈,你不要太心急了,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来到餐厅,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馒头、稀饭、油条、豆浆。
看到这一切就觉得碍眼睛,噌的站起身,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桌上的所有东西掀在白色的地砖上。
“哗”又是一声巨响,厨房里的保姆都被吓了一跳,宽阔的别墅里一时之间就只有这道刺耳的响声。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突然变天了呢?”保姆对陈志明突然的变故有些害怕,她不敢走出厨房。
“陈志明你真是够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消停,难道你闹得还不够吗?”陈夫人冲着陈志明撕心裂肺的大喊到。
一股气涌上来,大脑供氧不足,晕倒过去了。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陈志明连忙反应过来,接住倒下的人,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喊到。
“怎么了董事长?”保姆第一个跑出来,看着昏迷不醒的夫人,跑到座机旁拨打了120。
安葬好死去的兄弟后,鹿子鸣就让他们分批走,千万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大部队分批走,一个照顾一个的。H大的后山处有一条泥泞的小路,还没来得及修好就出了事情,目前还没有人走过那条路。
一辆接着一辆的,缓慢的前行。车里摇摇晃晃的,刚刚结痂的伤口又被重新撕扯开来,伤口处厚厚的纱布都被血水浸红了。
“大家再坚持一下,我们快到了。”鹰眼没有什么鼓励的话语,简短的说了一句,大家的脸上才有了一丝希望。
这次发生的重大枪击事件,警方全方面的封锁,对外宣称嫌犯已被关进大牢。
千万不能被外界的人知道,要不然警方在群众的心里颜面尽失、地位不保。
很快这件事被传到省局里去了,警局下令秘密调查此时,困扰自己多年的黑势力一天不除,自己的心里就不痛快。
那一年发生的重大事件还没处理完,现如今又出了这种事,警局里的气氛沉重严肃。
一晚上没睡,鹿子鸣筋疲力竭,回到家没有过多的精力回到房间休息,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宋夏雨一觉睡到八点,看到阳光照射进来,房间里的玻璃窗上倒影出自己纤细的身影。
穿着洁白的真丝蕾丝边睡裙,光着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上面还残留着阳光暖暖的温度。
此刻的宋夏雨看上去冰清玉洁、白皙的脸庞上干净纯洁,穿着白裙的她看上去就像一个坠入凡尘的天使一样。
阳光在的身边跳耀着,阳光透过丝绸的睡衣,折射出一道白色的光圈。
宋夏雨张开双臂,作势像要拥抱灼热的太阳一样。喜欢阳光的味道,暖暖的很舒服。
太阳出来,寒冷的气流瞬间被赶跑,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泥土的味道,湿润的空气渐渐被暖阳蒸发。
宋夏雨光着脚丫才柔软的地毯上翩翩起舞,裙摆舞动、柔软的身姿就像一只美丽动人的蝴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