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叔叔看着,不像是三十五岁的样子啊。”闵小颖继续说道。
“唉。”听了闵小颖的话,王卢亮叹息一声,说道。“自从去年我那孙女得了怪病之后,念林他就快速老去……”
原来是这样。
听了王卢亮的解释,我才算是明白王念林为何看上去那么老了。原来就是担心自己女儿的病,所以才变得如此老相。
五十一岁的王卢亮在十六岁上有了孩子,这在那个时候很正常。
六七十年代的大西北非常落后,地方穷,文化水平自然就跟不上。家里的孩子一般到了十六七岁,就被父母包办婚姻,这很正常。
不一会儿,王念林抱着一个小铁匣子走了进来。
进屋后王念林把怀里的铁匣子轻放在我们面前的茶几上。
直接铁匣子上锈渍斑斑,居然还被一个同样掉了漆的锁子锁着。
王卢亮从腰间的钥匙圈上取下一串钥匙,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串钥匙中找到一个黑漆漆的钥匙,往铁匣子的锁子上一插,一拧,锁子只开了一半。
大概是因为过去太长时间了,锁子里面都锈住了。往卢亮用手硬生生的把锁子拉开。
打开匣子时,只见里面放着一双手套,手套的材质不是布,也不像是塑料,倒像是某周动物的皮子。
王卢亮把双手颤抖着把手套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手套下面是一个锈渍斑斑的洛阳铲铲头,黑漆漆的,不知道放了多久。这种铲头我家里也有几个,都是爷爷用过的。
王卢亮同样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把那件洛阳铲铲头拿出来摆在茶几上。
拿出洛阳铲后,我再往匣子里看去,只见里面放着一个被某种动物皮子包裹着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本书。
这因该就是那本笔记吧?
看着匣子里最后一件东西,我心里顿时一阵莫名的激动。
王卢亮双手捧着最后那件东西,小心翼翼的把扎在包裹上的牛筋制成的筋线解开,打开皮包。
只见里面放着一本硬面笔记本,是典型的六十年代笔记本,上面还模糊的有个人物画像,画像很模糊,根本看不清是谁。
王卢亮双手捧着笔记本,朝我递过来。
“这笔记,当初你爷爷交给我,我现在还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王卢亮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谢谢您了,大爷。”我接过笔记本,冲王卢亮笑着说了一句。
我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心里却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这笔记本分明很轻,可我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就好像拿着好几斤重的东西似的。
这种感觉很怪,这因该就是人们常说的睹物思人吧?
我从来没见过爷爷,可当我看见这本笔记的时候,我发现,在我脑海中竟然有个模糊的影子,我肯定那就是我爷爷。
“你再看这个。”王卢亮指了指茶几上的手套和那把洛阳铲头,对我说道。“当初,你爷爷就是用这双手套和这把铲子,把我带出来的,我,要,要不是你爷爷,我,我早就,早就被……”
说道最后,王卢亮没在说话,而是看似苍老的眼眸中竟然落泪了。
“您,您怎么了?”我看着王卢亮不在继续说下去,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瞒你们说,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我当初跟着我师父,去盗墓。”王卢亮看着我跟闵小颖,回忆的说道。
“我跟我师父学了很久,可是,第一次下墓就遇到了危险,墓室坍塌,师父掉下墓中峡谷,我被埋在墓室当中,就在我绝望的时候,马如林挖开盗洞,把我从古墓中带了出来。”
“当时我以为他是另一伙盗墓人,带我去他的营地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是一个淘金工人,带领一个不大的淘金队伍在附近开金矿,墓室坍塌后他立即赶了过来,把我救了……”
王卢亮说话的时候,已然是老泪纵横,哭了。
听着王卢亮的话,我心里一阵阵的掀起波澜。
没想到王卢亮之前竟然是盗墓之人。
“后来,马如林先生跟我说,盗墓缺德,他愿意带着我一起采矿淘金……”王卢亮回忆着说道。
说道最后,王卢亮看向自己的儿子王念林,抹了一把眼泪,神色凝重的说道。“娃,你不是一直在问我为啥给你改名字么?我现在就告诉你。”
听了王卢亮的话,王念林眼睛一亮,一脸认真地看着王卢亮,等他的下文。
“王念林原来不叫王念林。”王卢亮看着我跟闵小颖,指着王念林,给我俩解释道。“刚生下他的那会儿,家里穷,也没啥文化,村里的一个会计给起得名儿,叫王德财。”
“自从我跟了马如林先生自后,第一次回家,我就给王念林该名字了,就叫王念林,纪念马如林先生恩情的意思。”
王卢亮一边说着,看向自己的儿子,认真的说道。“你记住了么?要是没有马如林先生,你爹我早死了。”
“记住了爸。”王念林认真的点头答应。
“孩子,你知道这笔记的重要性么?”王卢亮一边说着,看向王念林,冲他摆了摆手道。“去照顾闺女。”
“哦,知道了爸,你自己给客人倒茶。”王念林很听王卢亮的话,点点头就朝外走去。
“我,因该知道。”我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但听王卢亮的话语,他好像知道这事。
“你不知道。”王卢亮看着我,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不知道最好。”
“怎,怎么了?”我有些不解的看向王卢亮。
“你,知道,马,马先生为何会英年早逝么?”王卢亮看着我,一脸认真的问道。
“我爷爷?”我有些不解的问道。
“嗯。”王卢脸点点头。
“听我妈说,我爷爷因为常年在矿洞采金,受了潮气,病故的。”我如实回答。
小时候不懂事,别家的小朋友有爸爸有爷爷,有奶奶,可我除了老妈,再也没有亲人。
老妈说,爷爷奶奶爸爸都在天上看着我。
慢慢长大后老妈才告诉我,爷爷因为工作的原因,病逝了。
“呵呵,那我也常年在矿洞工作,怎么活得好好的?”王卢亮无奈的摇了摇头。
“难道不是?”听他的口气,好像爷爷的亡故另有原因?
“其实跟这笔记大有关系。”王卢亮指了指我手里的笔记本,眼神有些黯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