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老秦,上次的事,他不是说得感谢咱们吗?尤其是张先生你,要不是你在,老秦的老巢都得着了。本来我合计着,是好好坑他一次,不过,还没顾得上,他那边又出事了?这次他是指名道姓的,让我来请您去坐镇!”
“这么严重!到底什么情况?”
“还不就那点事!上次老秦的场子被人坑了,大家已经撕破脸,对方也就没什么顾忌,直接找上门来。按咱们这一行的规矩,为了避免殃及无辜,大家划下道来,比划比划,谁输了谁认栽。”
张灵听得明白,其实跟自己风水阴阳界差不多。这次老秦被人坑了,阴沟里翻船,自然要找回面子的。
而对方也不是什么善茬,既然撕破脸皮,那就先下手为强,直接开干。
真要搞起大事来,对大家都不好,毕竟上面有人在,要注意影响,下面也有人在,要顾及不出什么大事。
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私底下约斗。
余四海是这一行的老手了,知道这行的规矩,像KTV、桑拿、洗浴城这些地方,一般都会请道上比较有名望的人来镇上,告诉大家,这家场子是我罩着的,别惹事,否则就是打我的脸,后果你自己知道。
同样,也告诉那些客人,这家场子是我罩着的,大家放心玩,绝对不会出事。
镇场子的,就是这些地方的招牌。
一般都是能打的狠角色,否则一般人哪里镇得住。
余四海和叶欢手底下,都有这样的人,不过在北京,这种事情,没有那么明显,毕竟是一国之都,安保力量强大,大家都是靠着关系和北京解决问题。
但是,在地方,那就不一样了,地方的安保,本来就没那么强,而且出了事,影响力也没那么大,办这种事情,就简单干脆的多。
“老秦叫我去干嘛?总不至于让我去给他打架吧!”
张灵虽然一身道家武学,内外兼修,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
可是,去给人家做打手,这种事情,没得商量,那也太掉份了。
“开什么玩笑!他老秦敢开这口,我非得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咱们张先生什么身份!”余四海不忿的说道。
“干架的事情,老秦自有安排,他手底下硬茬很多,不用咱们出手,玩真刀真枪,老秦不会怕谁,关键是怕对方玩阴的。”
“哦!”
张灵恍然大悟。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经过上次夜.总会的事情,秦海川现在把张灵当成神人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显然不会落了张灵。
而且,就像余四海说的,玩真刀真枪的,秦海川不怕,就怕对方出旁门左道。
有张灵这个京都小天师坐镇,那就万无一失了。
“我二十分钟后来接您,先挂了,见面聊。”
余四海把车开到酒店楼下,不到二十分钟,就把张灵接走了。
“对方什么来路,让老秦担心成这样,难道真是我们这一门里的人。”
余四海早知道张灵的个性,这类新闻向来都是张灵比较关注的,开始细说。
“那人外号叫垛子,手里下蛮狠,我听老秦说,着地面另外几家的镇场子的被他收拾起来没费多少力气……”
接下来就是一些细节,余四海也是道听途说,所以有些乱。张灵也没法分析出什么,静静听着,不一会儿,车就已经到了一个酒吧。
“张先生,就这儿,老秦在里面!”
张灵抬头看了一眼。
正门口,两个小弟吸着烟,侧边一个小妹。见张灵从车里面出来,两个小弟马上迎了上去。
“余老板来了!”
余四海貌似跟这里人很熟,连门口的小妹都认识,由他们带着,张灵找了张空旷的台坐着。
这家酒吧叫金沙帝,档次中上,气氛不错,一些特殊时候经常爆场。至于现在,人不多不少,刚好。
张灵知道,秦海川一般不会来这儿的,这与他身份不符,不过,跟他混的一些道上的人,倒是经常在这。
开个小酒吧,对秦海川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用来搞事情的时候,大家集合用,就比如今天。
张灵坐下没多久,就有小弟送上来酒水,几个混场子里衣着性感的小妹也上来搭讪,跟张灵喝两口。
张灵人很客气,但是兴趣不大,她们也没多留,去物色猎物了。
“哈哈,张先生,您终于来了。”
爽朗的笑声从里面冒出来,正是秦海川。今天秦海川穿着得体,举止风范也非常讲究,像是一个极注意修养和品味的人。
只是张灵在余四海那听说,他小学没毕业。
“秦爷!”张灵起身,迎着那秦海川坐下。
余四海的主要行业,是风月场,但是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只干一行。
以前混道上,现在做夜.总会,还是沾了点黑边。不过也有很多的行业,去让他洗白。
在余四海的说法里,秦海川做过很多工作,饭店端盘子,酒店服务生,夜店保安,还因为手头硬,也做过镇山。
后期那就更多了,干过工程赚得不少,就用这些钱投资了几家公司,都发展的不错。
至于现在,秦海川则是以销售代理为主职。
很难想象,一个连小学都没毕业,混混出身的人,现在淘出的名片,是一大叠某某知名企业某某区域总代理的头衔。
其实不难理解,就拿洗涤用品来说,一个县镇百万人口,一个月下来光这一块的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一笔足以让人疯狂的数字,秦海川便将其占据在手中。
秦海川已经跳出黑道洗白,纯粹的黑道已经没有了生存空间,但这一手生意握在手中,就是黑道也要怵他。
不要被那些柜台上的名牌绕花了眼,大部分都是山寨货,真品极为少数!
不要表示接受不了,这是事实,假的占据了主流,那真的自然就变成假的了。
不是商家特意欺骗消费者,而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就算想卖,也根本进不到真品,那些名企的业务员要是涉足这里,第二天就会被人教育,要是还不听话,教育就变成了教训。
同样如此,商家要是不听话,开始也是教育,然后教育也会变成教训。
不光这块,酒水、饮料,这些日常消耗庞大的生活必需品,都有被人垄断。
而这间金莎帝酒吧柜台上的高档酒,正是秦海川代理,XO的酒瓶,装的纯正中国酿制。
客人们也都玩成精了,知道哪些猫腻,所以喝啤酒的居多,只有舞池中那些妖娆的托儿们,才会勾搭那些大头消费这些“高端品”。
秦海川斯文的坐下,倒满一杯,一口喝尽,但却时刻不忘着保持他的优雅。
“张先生,余老弟这人不地道,光带张先生出门风流,就落下我不管了?”秦海川再倒满一杯,跟张灵一碰,仰头就倒进去。
冰凉的酒水从喉咙滑过,带起一阵激.爽,凉澈心扉,张灵干完,才回答秦海川的调侃。
“秦爷,哪有的事!我去老余那都是因为工作需要,现在不过顺便待着,可没您说的那样风流。”
“哈哈!张先生,我知道您眼光高,庸脂俗粉看不上,女人堆里能看不能吃,也是为难,过了这件事,我一定好好给您安排。”
秦海川促狭的眼神,就是边上的几个小弟也被逗的抿嘴直笑,张灵那一些尴尬,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来,秦爷,干!”
一口酒下肚,这才让气氛好些,秦海川也不再打趣张灵为乐。
“秦爷,您的事情我听说了,听说这帮人,故意过来踩您的盘子?”
“没错,来了一帮人,上次算他们走运,这次可就没那么走运了。”
秦海川的语气之中,带着一股狠劲。
“对方到底什么来路,玄吗?”
张灵的兴趣,就是那些常人无法猜透的神奇事件,越是神奇,越是不可解释,他的兴趣就越大。
一般人,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但张灵就不是一般人,秦海川也算见多识广,可活了几十年,张灵这样的人,还是第一回见。
“我让人看过去现场看过,那人下手准、狠、快,另外几家镇山被他轻易的收拾了,我手下的人回来也没看出路数。”
“有猫腻吗?”张灵追问。
“不知道,这个难说?”
“秦爷,你感觉对上了,有把握吗?”
“不知道,没看见出手,谁也没底。”秦海川很慎重,年轻时做镇山,他手底下硬也是出了名,可现在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这事,我们还是找个机会亲眼看看,秦爷你关心你的事。就算没什么猫腻,对方这样,也是不合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