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是滚刀肉,天不怕地不怕,巨斧跺在地上,叉腰张嘴:“你大爷号称混世魔王,回去告诉你主子,敢动我们灵霄宗的弟子,我大师兄把他吊死在茅房!”
“你大师兄是谁。”
“好说,我大师兄他姓秦名九歌,字八刀号君子,人称浪里白条吃饭不给钱小霸王。”
放狠话谁不会,死胖子很快把不知情的某师兄出卖了,啪啦啪啦全部抖出来。
“你等着,敢插手帝城的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洛辰,别以为没人知道你的身份,等待追杀吧。”
“哎呀,胖爷剁了你。”
向前冲还挺嚣张,激发了死胖子莽撞的心。
刚举起重斧,向前冲恐惧的放出两枚烟雾弹,隐身逃走了。
随死胖子出现的,还有洛辰的二叔天冥邪。
一切从前事,付诸流水,秋月春风...
往事悠悠止于斯,天涯何处不容人。
与此同时,秦九歌和独孤四兄弟,在帝城之外,意外发现几匹上好的独角骏马。
独角马是妖兽中的贵族,能踏大海,穿行冥波,每匹价值不菲。
“好像是无主之物,附近没有人看管。”独孤鄙天说道。
“既然是天赐的,牵来用用,我们快点赶回帝城,再把马卖了,请秦兄弟吃一顿。”独孤恨天这话,深得大师兄之心。
“哎呀呀,四位兄弟的盛情,让我怎么好意思。”大师兄的心思,主要倾向于到帝城把马卖了,平分所得。
恰好有五匹神俊的独角马,五人分别翻身骑上,长啸声,催促身下坐骑向帝城快赶。
稀里哗啦。
五人骑着独角马没跑出多远,旁边的草丛传出激烈的抖动声。
过了半晌,一个高个子老头提着裤子,从草丛里钻出来。
“丫的,居然有人敢偷我的独角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们等着,待我追上你们,定把你们打得屁滚尿流!”
高个子老头长得有几分慈眉善目,头顶高高盘拢发髻,身袭一领黑白太极袍,玉带紫靴,气势煌煌。
帝城之外,到处是横行的冥界生物,敢牵着几头独角马乱走的人,没有一点实力,早就沦为怪物的盘中餐。
老头低低骂了几句,蹬脚飞在天上,朝秦九歌等人追了去。
五人胯下骑着骏烈红鬃大马,一路疾驰,真可以说得上乘风驭云,日行万里速如飞。
独孤恨天打了个快乐的口哨,表示他豪放的心充满了舒适。
今天是个好日子,大难不死结识了朋友,另外弄得五匹独角马。
没有心计的独孤恨天傻傻笑着,心想是哪个糊涂蛋,把价值连城的独角马落在外面。
正在此刻,天空飞来一道黑影,颇有些惊破红尘的气势。
那黑影在空中旋转几圈,嘴里大声喊道:
“五个偷我独角马的贼子,往哪里跑!”
马蹄铮铮如雷,踏遍山河尘嚣乱舞,五人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只看见黑影从眼前划过,接着那黑影像是折翼的天使,脸部着地狠狠拍在地上。
“吁!”
大家急忙呵斥身下的独角马紧急刹车,差点把对方踩死。
黑影摔在地上疼得不轻,抽搐半天,才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秦九歌竖眼观瞧,是个满身泥土的老头,黑眼长须,面颊如红铜。
对方站在自己等人面前,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为了显示腔调,身体不停的抽啊抽啊。
年纪最小的独孤战天坐在独角马上,策马朝对方拱手:“老人家,你跑来拦截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白胡子老头抽得更加激烈,眼睛睁得老大,活脱脱要吃人。王八蛋,你们把老夫的独角马骑走了,居然像没事人似的,问老夫有何贵干。
干个锤子!
“慢着。”大师兄脸色戒备,伸出手让独孤战天别说话,“小心,恐怕是碰瓷的。”
“碰瓷?”独孤鄙天对这个词语颇为新奇。
大师兄叹惋道,满脸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痛惜:“你们是不知道,此人半路神出鬼没的现身,恐怕有歹意。他要是倒在地上,说我们骑马撞倒了他,要我们赔偿医药费,可就有口难辩了。”
“秦兄高才,我也觉得此事不无可能。”独孤破天道。
毕竟出现的这个老头,面容相当不慈祥,就差脑门上挂个牌子,上面大写“来者不善”。
生怕被讹上,五人骑着大马,纷纷与老头拉开距离,保持人与人之间的和谐美丽。
“你们做什么?”
听见马蹄声,老头大怒,伸出手指义正辞严,吼道:“怎么,你们五个厚颜无耻的小贼,整日里不思进取,只知混吃等死,见到老夫,知道羞愧了吗?啊,为什么不说话?”
“哼,今天见到老夫,算你们倒霉。几个有手有脚的,好吃懒做,不顾利益廉耻,着实可恶至极!”
脸颊红铜色的老头精神状态不错,指点江山的大喷口水,令人不敢反驳。
独角马上,五人悄悄议论:“秦兄,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吗?”
“不清楚,你要说不是吧,这里没有别人。你要说是吧,他为什么指着一棵树破口大骂呢?”秦九歌不解,觉得奇怪。
老头的表情和动作,都像受到极大的委屈,在宣泄自己的不满情绪。可被老头宣泄情绪的对象,居然是一棵枯死的树子。
那边,老头还在滔滔不绝的发表意见:“你以为你保持沉默,就是道歉了吗?老夫不买账,你们五个,实在是厚颜无耻。”
“嘿!你们以为身高比老夫高点,便可以为所欲为吗?告诉你们,朗朗苍天之下,多行不义必自毙。”
看老头的模样不像是碰瓷的坏人,秦九歌招招手,与独孤四兄弟下马,走到对方身后。
独孤战天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老头的肩膀,轻声道:“老人家,我们在你后面,你面前的是树桩子呀。”
“我...”空气凝噎了许多,突然老头的气势更强,“老夫是故意的,当然知道你们在我身后。之所以指着木桩子大骂,是为了让你们感到羞耻。”
“是是,老人家目光如炬,明见万里,我等羞耻得很,羞耻得很。”独孤恨天诺诺应答。
老头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拾起两块打磨精致的水晶片,放在眼睛上:“老夫这双招子,雪亮雪亮的。”
“是,晚辈知道。”
大家用眼神交流,心里明白,这位老人家离了水晶镜片,视力和瞎子差不多。算了,看他没有恶意,原谅他刚才无理取闹了。
“老人家有事吗?”独孤鄙天恭敬问道,却被喷了满脸唾沫星子。
“我呸,你们五个小偷,还好意思问。”
人品极佳的大师兄不乐意了,皱眉道:“前辈何出此言,我们都是大大的好人。”
“你们偷了老夫的五匹独角马,还好意思说!”
“咳咳,独角马是前辈的?”孤独四兄弟傻眼了,还以为天降横财,原来独角马早已有主。
大师兄不服气,嘴硬说:“凭什么说是你的。”
“嘿嘿,你们五个在草丛边上牵走了老夫的独角马,马屁股上还有烙印,要不要看看。”
“那我们刚才四处询问有没有人,你怎么不回答。”独孤恨天不服气,害得自己白白高兴小半天。
说到此处,老头的脸色又羞又怒,愈发的蛮不讲理:“咋地,就不能允许老夫蹲在草丛里解大手?换做你们,好意思出声吗?”
“额...”独孤四兄弟是老实人,纷纷摇头,“不好意思。”
“少废话,你们盗窃老夫的独角马,还是崇灵学院的弟子,拉你们去帝城打板子,走!”老头不依不饶,吓得四兄弟慌忙道歉。
极大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老头又把不良目光放到某君子身上,秦九歌抢先说:“别看了,我不是崇灵学院的弟子,纵使它请我去,我也不去。”
“呵,小伙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秦九歌的话,吓得独孤四兄弟急忙打眼色。看老头的气量和语气,多半是崇灵学院某个老前辈。
崇灵学院,集结了天下的精英和强者,里面随便一个扫地的,说不定也是数百年前名震大江南北的师奶杀手。
独孤四兄弟满脸绝望,看来这顿板子,他们是挨定了,恐怕屁股要肿一个月。
别看崇灵学院弟子风光,内部管理极为严格,挨顿板子还是轻的。
老头不太爽某君子的态度,某君子同样鄙视对方在草丛里解决个人问题的行为。
双方互相看不顺眼,哧哧哧哧,目光在空中交织出火花。
“小子,你不是帝城人,从哪里来。”
秦九歌双手合十,英俊的脸上一抹宁静:“我从冥冥中来。”
“去哪。”
“到冥冥中去。”
没套到秦九歌的信息,老头不太痛快的哼了声。不过有独孤四兄弟当替死鬼,送他们去打板子,义不容辞。
于是独孤四兄弟像即将被处决的犯人,低着头含着胸,一步步跟在独角马后面,去往帝城里的崇灵学院吃大餐。
反倒是外面来的秦九歌,由于老头不知道他的底细。在四兄弟伏法后,他仍然坐在独角马上,对老头嫌弃的目光视而不见。
有温顺讨喜的独角马骑,大师兄当然不愿意走路。
巧了,当师兄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打板子是什么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