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门。”喃喃念道，秦九歌踩踏虚空，远离人族。
坏事了！方云雷暗道不好，心里把凌高明骂得狗血淋头。现在的秦九歌，连自己都难以抗衡，你找死别带上大家啊。
“怎么样，怕了吧。我爷爷是圣地太上长老，我父亲是副殿主，说出来吓死你。看你这小子实力不错，干脆给我当跟班，或许人族还会重新接纳你。”
冷冷笑了两声，秦九歌睁开眼睛，眼底酝酿着毁灭恐怖的雷芒。
哗哗渗出，波荡空间：“看来太上先天殿，还是老样子。废物众多，一群垃圾。”
轰！
不等凌高明饶舌，秦九歌气势一震，将太上天威运转到极致，无穷无尽的威压朝凌高明倾泻。
站在附近的圣地弟子，纷纷逃跑似的躲开。
哪怕无穷的威压不是朝着他们，流露出的气息，能瞬间击溃七元凝丹境以下任何人。
咔咔几声，凌高明跪在地上，浑身皮肉开裂，头顶奢华的金冠成了齑粉。
“呵，人族圣地，不过如此。我秦九歌没受过你们人族半点恩惠，根本不是你们人族的成员。之所以救你们，无非是看在你们首席师兄的面子上。”
那股强大的气息缓缓波动开，秦九歌踏着无数飞剑，傲意定在空中直至消失。
锐利的雷芒布满世界，连九元凝丹境巅峰，都能从其上感受到浓浓的死亡威胁。
方云雷若有若无的松了口气，想不到自己曾经帮的小忙，能在今天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要是没有当日阻拦钱华的情分，今天，自己等人只怕在劫难逃了。
“你...你个人族叛徒，别得意。敢这么对我，你等着。”
跪在地上满嘴是血，任凭凌高明如何挣扎，浓浓的天威之力压在他肩头，令他不能动弹半分。
在极强的威压下，似乎已有几分言出法随的法则味道。
“白痴，等我突破万法境，就是回人族讨债的开始。我秦九歌，不是你们人族中人，从现在开始，以前的恩情全部勾销。再敢废话，我不介意永远把你留在这。”
懒得再理会这些圣地弟子的反应，秦九歌驾驭飞剑离开，转瞬不见踪影。
如果他是滥杀无辜的人，凌高明这帮人，只怕难以活着离开。
以秦九歌魔族守护长老的身份，召集几大圣宫围杀凌高明，够对方死无数次了。
不是人族子弟，自然不必看那些宗族元老的脸色。
倘若凌高明真的想找死，秦九歌不介意让对方下去陪钱白。
方云雷望天出神，没有来得及叫住秦九歌。
如秦九歌所说，曾经的人情，到刚才一笔勾销了。再见面，或许各为其主，人族将再次翻天覆地。
离了方云雷他们，秦九歌按照器灵的指点，发现一处神秘的地下隧道。
顺着隧道进去，在荒蛮的血沙平原下，地底还有更大的地下空间，万古未曾有过光亮。
在地下空间中，到处是浓郁的暗流，剑刃割不开，枪头捅不破。
等秦九歌怀揣谨慎，往前走了数千步，黑暗空间里，出现浩荡奔涌的大江大河。
两岸是飞扬的水雾，拍在人脸上，隐约作疼。
巨大的地下河流冲刷岩心，形成凹凸不平，像珊瑚礁一般的岩壁。
河水浩瀚，川流不息，哪怕七元凝丹境卷进去，都难以从汪洋的水势中脱身。
秦九歌顺着河流而上，在河流的源头处，看见空中孕养着大团青黑色的雾气。
像液体，又带着金属光泽，如同被压缩了无数倍的乌云。
“嗯，是水之精华，你小子运气不错。”器灵点头道，看来没有白费功夫。
秦九歌心喜，从储物戒中找出玉盒，将水之精华收在盒中。
不等秦九歌痛快欢呼两声，黑暗深处，飞来数道凌厉的攻击，狠辣不留情。
“嗯？”
伸出手掌，四指竖起，秦九歌拍碎了凌厉的攻击，在空中飞落，踩在奔腾的河面上。
身体随着波涛起伏的河面而显得跌宕，巨大的水流声轰鸣不断，在耳畔不断爆开。
“刚才有人对你出手，气息不像是人魔两族的修士。”器灵判断说。
“莫非，是此地的守护兽？”那几道偷袭十分不弱，秦九歌停在水面上，任由浑浊的水花沾湿衣摆，细密的水珠渗到皮肤上。
“五行精华，全是由天地间的灵气造化而成，不存在守护兽。要是有守护兽，对方早把水之精华吞了。我看，是有人见财起意，结果被你捷足先登。”
这样啊。秦九歌面色不改，将玉盒收入囊中，握紧拳头防备四方。
只要对方再出手，自己肯定把他揪出来，看看是人是鬼。
呼呼！
耳畔风声卷动，蕴含乱石穿空的风云之力，哗啦朝秦九歌后背鲸吞。
秦九歌目光明睿，身形融入黑暗，踏步躲开了那股力量。
回过头，眼前黑暗浓郁，只能依靠精神力捕捉。
原来不是敌人，是大片浪花打了过来。
地下河汹涌澎湃，气势浩大，拥有凝丹境都难以抵御的鬼斧神工。
“嘿！”
眨眨眼，秦九歌揉开眼前薄薄的水雾，忽然听见一声细不可闻的吼音。
水流飞溅，碎玉拍雪，那声音很小，几乎不被精神力所捕捉。
“小心！”器灵惊呼，藏在暗处袭击秦九歌的人，战斗力非同小可。
伸出手探入空间，一把寒刀掠来，割破秦九歌的手臂。
五指合拢，秦九歌握住刀锋，又被对面强大的力量震开，骨头发麻。
双方交锋半回合，秦九歌吃了暗亏，更加不敢大意。
捕捉不到对方的存在，不是对方速度快如闪电，而是修炼了相当诡异的功法。
桀桀。
鼓点敲响般笑了两声，对方藏在暗空，伺机发难。耳侧除了浓浓的雷水声，秦九歌暂时听不到其它。忽然又有浪花拍来，水花飞溅之中，扑出一道大影。
“死！”
“雷炎诸天！”
对手隐藏在水汽里，随着白浪翻出，下手阴狠毒辣。几乎同时，秦九歌闭上眼，仅凭精神流动，向左后发起最强攻击。
强大的灵力互相碰撞，将坚硬的地下岩心铲平三层。河流暂时截断，无数水柱冲到空中，如水龙升天，化为瓢泼大雨返回老巢。
“什么东西，有本事滚出来，畏畏缩缩，比血苍派还胆小。”
“啧，人类就是牙尖嘴利，没有什么大本事。本太子看你有点修为，只是想和你玩玩而已。现在，留下水之精华，速度滚蛋吧。”
那个自称太子的家伙，身体散发幽冥的光泽，从黑暗深处缓缓现身。铁塔般高大强壮，浑身筋肉盘集，一股原始的荒蛮力量充斥人的眼膜。
拥有人形，头顶却长着两只鹿角，左右分开朝天，似能洞穿苍穹。那双眼睛没有丝毫温度，像毒蛇的眼，拥有择人而噬的剧毒光芒。
踏在白雾袅袅中，秦九歌发梢挂着串晶莹水珠，在端头凝聚成点。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是只头大无脑的妖兽，莫非是山里面的野鹿？”秦九歌故作惊讶的问，打量对方，修为定格在九元凝丹境巅峰。
奇怪，哪怕是九元凝丹境巅峰大妖，刚才和对方交手，为何力量如此恐怖。
器灵解释：“小子，妖族修炼，主要依靠血脉传承。血脉越精粹，战斗力越强。你面前的大妖，放在妖族，都是顶级天才妖孽的存在，血脉纯度相当浓郁，战斗力不亚于洞尘境。”
妖族，主要看血脉。血脉越高贵，拥有的祖先传承就越强。在这个基础上，妖兽的战斗力远远高过人类，难怪敢如此霸道行事。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人类，我乃妖族龙太子，今天心情好，放你条生路，别给脸不要脸。”
经过刚才的试探，龙太子发现秦九歌战斗力不弱，否则他早就击杀对手了。
“什么龙太子，真是不要脸，天底下还能有龙？”秦九歌嘲讽道，毫不在意。
“哼，我蟒族祖先，就是神龙后裔。我龙太子，就是妖族最强大的天才！快点交出水之精华，否则死！”
“原来如此，搞了半天，是条杂毛怪蛇，还敢自称什么龙。”大师兄不阴不阳的摇脑袋。
对于妖族，秦九歌了解不多，不过蟒族的存在还是知道的。从前血苍派入侵南荒州，蟒族太上长老，也想趁乱来捞一票，结果被灵霄宗老老少少整得灰头土脸。
算起来，秦九歌对蟒族，还是有些矛盾。不过眼前这个龙太子，确实不是凌高明那种蜡烛头。对方比秦九歌大不了几岁，修为却步足在九元凝丹境巅峰。
看龙太子收集五行精华，应该是在准备尝试触碰法则大道了。
“你敢骂我。”龙太子亮出毒蛇眼睛，在暗河之上，显得阴冷。蟒族成员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们是杂毛蛇，不是神龙后裔。
“骂你怎么样。”倨傲回应，秦九歌叉腰拧眉。
“那你是找死了。”
“我想活。”
“那就快点交出水之精华。”
看着身前卑如蝼蚁的人类，龙太子眼中充满了傲色。天地尽在他魁梧的身躯下，汪洋的河水在他脚底飞速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