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出了何事，本世子一接到你的消息就过来了。”贺成毅气喘吁吁跑上前。季承煜说了一句先进去，几人跟着一块走了进去。
牢房里，花九歌靠着墙壁坐着，抬头看着屋顶，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有人走近也没有动作。
“花九歌，那日酒楼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后来那位姑娘跑去王府闹事是不是也与你有关？”季承煜直接询问。花九歌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低头不语。季承煜见状也不着急，“高芙蓉死了……”
“你说什么？”花九歌有些惊讶的看向他们，回过神，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起身快步走上前，“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放肆，你一个死囚竟然这般和朝廷命官说话，简直是罪大恶极。”黄大人一脸不满，摆手让衙役将人带出来。花九歌恶狠狠的盯着季承煜，再次询问，“她真的死了？为什么，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
方舒瑶见状，突然觉得他们并不了解花九歌，不管他之前做了多少丧尽天琅的事情，但是在高姑娘这件事情上，他还是有一丝良心的。或许，他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只是一开始就走错了路罢了。
“她死了，为情而死。至于这个情是因为谁，我们就不清楚了。”
“为情？”花九歌自言自语两遍，“她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傻，我不是说过我不值得吗，她为何就是不听。”
“花九歌，高姑娘是因为你才自杀的对吗？因为你的事情败落，她知道你生还无望，又担心我们去找他，连累你，所以才自杀的对不对？”方舒瑶知道这些实话很伤人，但是高姑娘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他好一点吗，若是他想不通，高姑娘做的这些岂不是白费了。
尽管花九歌已经不可能在好起来，但是，高姑娘的心意他希望他懂。有生之年，有一个人为了你愿意放弃性命，这样的感情，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谁说青楼女子无情，他们不过是因为命运多踹，不得不将心底最后一丝真掩藏至深罢了……
花九歌扭头看了他们一眼，突然冷笑两声，转身看着四处阴森的牢房开口，“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左右我已无生还的意图。”
季承煜眉头微蹙，“之前两起命案都是你做的吗？”
“不错，我生性喜欢漂亮女子，这些年也一直这般，如今这两次不过是我故意想要暴露罢了。不然，以你们，也想抓到我？”眼底满是嘲讽，“哦，对了，季承煜，这次若不死梦梦，你休想这么简单就抓到我。”
“是不是能抓到你，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结果已经在眼前了。”季承煜并不喜欢与他打嘴仗，“那祝老爷呢，他的死与你可有关系？”
“哼，一个糟老头子，本大爷可没有这个癖好。”花九歌直接否认。季承煜扭头看了黄大人一眼，黄大人有些不相信，“事到如今，你还是从实招来的好，不然，休怪本大人无情。”
“呵呵呵，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但是不是本大爷做的，本大爷也绝对不会替人顶罪。”花九歌说完又回了牢房，“行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们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
季承煜看了她一眼，转身拉着方舒瑶离开了大牢。贺成毅紧随其后。黄大人有些不甘心，跟在他们身边嘀嘀咕咕，“我说季大人，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多审问几句，万一他是故意隐瞒呢？”
“黄大人想多了，花九歌本就无活下去的心思，而且他已经承认了前两起命案，多一桩又何妨，她没有必要不承认，他如此坚持的不承认，只能说明这个案子确实与他无关。”
“话是这么说，但是祝老爷的案子都这么长时间了，咱们一直没有进展，若是皇上问起……”
“放心吧，总会查清楚的。”季承煜转身离开了县衙。贺成毅上前敢接的鞠了个躬，“师父，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父王还不知道如何念叨我呢。”
“不必客气，说起来这次你确实因为我才受此连累，只是……”季承煜一脸认真，“有些心思，不该再有的就别再有了。”
“师父……”贺成毅张口想要解释，但是季承煜已经带着方舒瑶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方舒瑶几次看他，又欲言又止。季承煜见状，直接停下来扭头看向她，“想问什么直接问便是，这般吞吞吐吐，一点都不像你的性子，”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说话太直了。其实你换一种方式说，贺世子也能听得懂。”
“哼，想的美。”季承煜冷哼一声直接进了方府。方舒瑶回过神嘴角微抽，跟了进去。
别院内，一连几日都没有看到季承煜的声音，几次询问下人小厮，他们都说少爷在忙，再问别的便什么都不说。蓝彩依渐渐开始不安，觉得有什么事情开始不受控制，但是他现在出不去，也不能去方府瞧瞧。
这天中午吃过饭之后，她打算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谁知道刚出屋子便被巡视的小厮发现了。
“蓝姑娘，如今京郊不太平，若是无事，您还是留在房间里休息吧。”
“你们少爷好几日不过来了，我担心他的安危，想去方府看看。你们若是不放心也可以配我一块过去。”无论如何，方舒瑶今日都要去方府看个究竟。
失情蛊还在，为何他会越来越心慌，这两日几次催醒体内的蛊毒，但是都没有什么反应，加上季承煜多日不来，她越发觉得出事了。
小厮一脸恭敬，但是一步不退让，“不好意思，小的们奉了少爷的命令在别院保护姑娘，少爷不让姑娘离开别院，小的们别不得带姑娘离开别院。”
“你们……”蓝彩依见说不通，气的直跺脚，“滚，都跟我滚……”
游京墨闭关多日，上次失败过一次之后，这次终于研制出了解药。见天色还早，拿着解药去了书房。
方舒瑶在看账本见她过来，脸上一喜，“怎么样，可是研制出解药了？”
“不错。不过这个失情蛊与其他蛊毒不一样，不是一时半会能全部解毒，需要慢慢来。”季承煜见他一脸急切，生怕他会失望，提前将事情说清楚。
方舒瑶见心思被戳穿，有些尴尬，“无碍，左右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在乎多等几日。0”
游京墨眼底闪过一抹失落，随后摇摇头上前，“这是解药，只要放在他平日里出现的地方，点着当做熏香便可。少则十日，多则一个月，他便会想起所有的事情。”
“谢谢。”方舒瑶拿过解药。这是房门被人推开，方舒瑶看清来人后连忙将解药放到身后，“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出门了吗？”
“衙门那边没事了，就早点回来。”见他们两人来脸色不对，又看了一眼，“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游京墨闭关多日，想出去走走，问我要不要去。”
“京城还有游兄不熟悉的地方吗？游兄自己去便可，为何要你陪着？”季承煜有些不满，走到他身边站好，“娘子，咱们不是说好了明日一块去逛街的吗？”
“啊……”方舒瑶一脸疑惑，暗想他什么时候答应他的，片刻之后，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尴尬的笑笑，“那个……哦，好。我刚才差点忙忘……”
“娘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没关系，我记得便是。”季承煜见她这般，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