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你误会了,在下这么问只是想判断一下你是为何而闹肚子,如今,在下已经明白了,你是吃的太多,消化不良才造成的腹泻。这两日你需要吃些清淡的,仔细调养两日便可无碍。”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你没骗我?”黄氏一脸不相信,等他们离开,黄氏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同时也越来越不喜游京墨。暗自想着,尽快找一个理由将他赶出方家才是。
另一边,琢磨了一个晚上,季承煜心里大概有了些底,第二日,当有其他州府的官员来找她套近乎的时候,季承煜再次用了之前那一套,来的几波人每个人都带来了银两,有的多,有的少,但是少的官员一出手也是两千两,可想,江南的官员多富有。
百姓食不果腹,他们却大鱼大肉,丝毫不顾及百姓的死活,如今,他才刚到江南,这些官员不是跑来汇报公务,想着怎么解决江南的灾情,却一个个跑来与他攀交情,送银子。好,真是好。
一个上午,季承煜看着满桌子的银票,银锭子气的直接笑了,“王池,将这些银两登记清楚,整理好写成折子送去京城。另外,将这些银子换成粮食,送去给灾民,这些事情你一定要亲自去办。切记小心别让那些人发现了。”
“是。”王池是皇上身边的人,这次是来保护他的。所以季承煜十分相信他,有他在,他也轻松了不少。至于带来的一队人马,季承煜让她们全部驻扎在城外,每日零散的进来几个,切莫引起别人的怀疑。
王池将银两收好,犹豫片刻说道,“季大人,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万一被人误会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放心吧只要皇上信我,其他人本官不在意。”季承煜也想过其他的办法,但是这个办法是目前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只是这个办法简单归简单,却十分危险也容易被人误会。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特意让王池将这些银两登记清楚,又上报皇上就是想着将来若是有什么意外,这些也是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但是这些话听在王池耳朵里却是十分的鼓舞人心。
“季大人公正无私,处处为百姓着想,是朝廷的福气。小的能跟着季大人,是小的的福气。”
“行了,现在还不是拍马屁的时候,你先去将这些事情弄好,今日该投诚的已经来到饿差不多了,咱们明日再等一天,他们应该也就有所动作了。到时候怕是要继续演戏,你可千万别跟本大人穿帮。”
“季大人放心吧,小的一定会尽力配合你。”王池当天便将所有的银子换成了粮食,然后让城外混进来的驻军将粮食发给了难民,又将季承煜写的折子让城外的驻军寄了出去。
如今,形势不明之前,他们是万万不敢用驿站这边的人手,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用的都是自己人,也亏得皇上想的周全给她带了这么多人,不然,怕是小命都要丢在这里。
不过一天功夫,季承煜就已经将江南十五州的情况猜的七七八八了。之前他与皇上分析江南的官员有六七成不干净了,今日一看,当初他们猜的还是太保守,何止六七成,以她来看,九成都有了。
人人称赞江南好,如今呢,只要提到江南,谁不是眉头紧蹙,连连摆手。以江南现在的情况,想要恢复以前的繁华,没有几年怕是很困难。
一切都在季承煜的预料之中,第二日来投诚的人少了许多,天黑时,季承煜便收到了众官员的宴请帖子。王池站在一旁,见状,有些气恼的说道,“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刚送了银子就要让大人去花楼喝酒。这不是明摆着想拉拢你吗?”
“你都懂得道理,他们又怎么会不懂。他们不但懂,还十分迫切。”
“那他们就不担心你反水,随时拿了他们吗?”王池一脸不解。
“拿下他们?就凭那些银子,王池,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也将江南的形势想的太简单了。这江南十五州,除了县令,知州,河道是由朝廷任命的,其他的都是地方推荐,甚至是扎根江南几代的钉子户,你想凭一些银子拿下他们,我敢保证,你连花楼的门都出不了,你的小命就丢在这里了。”
不是季承煜说的夸张,从古至今,官官相护就是这个道理。加上如今的江南形势严峻,有些人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抱团取暖,这就使得朝廷派来的人很难下手。也让她们越来越嚣张跋扈。
“那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季大人,听你这么一说,事情似乎十分复杂。”王池原本以为他们带了皇命,又带了驻军,想要查清江南的案子简直是小菜一碟,如今看来,之前确实是她想的简单了,如今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皇上放着那么多的朝臣不用偏偏让季大人前来了。
“确实复杂,比我想的还要复杂,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耐心再耐心,为了皇上的托付,为了我们自己的小命,先想想今日的晚宴该怎么做吧。”
傍晚十分,季承煜带着王池去了花楼。进去时,江南是十五州的官员都到齐了,这也是季承煜第一次面对面的与他们较量。二十几位官员,围坐在两个桌子上,见她进来,纷纷起身行礼。季承煜客气的点点头。
大周将江南分了十五州,却没有在每个州都设知州,而是两个州由一个知州负责。州与州之间距离并不远,州府衙门便建在两州之间,不过,县太爷却是每个州府一个,所以今日来的官员才会这么多。
至于其他一些官员,有些不是朝廷委派的,河道官员季承煜已经提前告诉他们,两日后会亲自找她们的,所以他们今日也没有过来。
“季大人,多日不见你还是这般英明神武。”知府年底都要进京述职,这里面的知府季承煜大部分都见过,另外一些可能是今年的新官,他还不太清楚。现在说话这个他就有印象,这个人好像还是礼部侍郎王大的人亲戚,不过,看这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各位爷,你们要的姑娘都来了。”老鸨将姑娘推进来,“各位官爷好好玩,有什么需要再叫妈妈我。”
姑娘们一进来便找自己熟悉的官员靠上去了,走在最后面的女子眼神微闪,似乎在打量屋子里的情形,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时,拿着酒壶走了过去。
“黄大人,你还记得小女子吗?”女子帮黄道安到了酒却没有走,明明不情愿却还强迫着自己往她跟前靠,季承煜将这一切看到眼里,眼底浮上一抹探究。
突然,眼前闪过一抹亮光,这个亮光有些熟悉,仔细思量一会,再次看向女子的脸色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