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统领是皇上的心腹,只听命与皇上。武功高强,即便是在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手底下的大内侍卫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即便武功不及他,伸手也差不多到哪里去。而且马统领带去这么多人,想要输,怕是难。
秦王之前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如今,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心里升起,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又变。刚要开口,管家匆匆跑上前,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等管家离开,秦王的脸色已经精彩的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了。
太子与游京墨对视一眼,翻身上马,“进宫。”
马车里,秦王一脸苍白。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这一切早就在父皇的筹算之中,更没有想到,父皇有一日会这般放弃他……
马统领带着季承煜直接去了乾清宫,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听到太监通报,摆摆手,“让她们进来吧。”
片刻之后,季承煜跟着马统领走了进来。季承煜此时浑身是血,衣衫凌乱。好是狼狈。皇上看了他一眼,便看向马统领,“事情处理的如何了?有抓到活口吗。”
“回禀皇上,那些都是死士,发现抵抗不过之后就全部服毒自尽了。”
皇上的脸色不太好看,放下奏折继续说道,“行了,马统领你先退下吧。”
马统领看了季承煜一眼,俯身行礼,转身离开了乾清宫。大殿内,季承煜上前两步跪下,“皇上,草民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哦?你有何罪,说来与朕听听。”皇上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道。
季承煜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只能先下手为强,“回禀皇上,虽然上次的刺杀事件确实与草民毫无关系,但是草民在去往刑场的路上逃走了,成了朝廷重犯,草民是无心之过,还请皇上明察。”
“好一个无心之过?既然你什么都懂,当时为什么还要逃?”
“回禀皇上,草民向来胆子小,也惜命。加上此事本就与草民无关,当时千钧一发之际,看大有人来救,草民自然想费力一搏。”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草民这么做有一半是为了皇上。”
“为了朕?你一个逃犯,逃命的时候还有心思为朕考虑,朕是不是应该感激你啊。”
“皇上客气了,皇上励精图治多年,四海平定,百姓安居乐业,皇上在百姓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个爱民如子的明君。这次皇上若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斩杀了草民,就是冤枉好人。等皇上回过味想要后悔时就晚了,让全天下的人知晓之后,皇上的威名如何保全?草民向来敬佩皇上,自然不想因为草民而毁了皇上一辈子的英明。”
皇上原本心里还有些不顺畅,这会听他这么胡扯一通,突然神清气爽不少。笑着起身走到他跟前,“好一张伶牙俐齿。行了,朕也不逗你了。朕其实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也从没想过要杀你,今日就算太子不出手,在紧要关头朕也会让她们刀下留人的。”
季承煜没想打事情还能这么反转,开心的同时又有些不解,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多谢皇上。”
“皇上,太子,秦王求见。”公公进来小声说道。皇上看了他一眼,脸色微变,转身做到桌前,“让她们滚进来。”
季承煜见状,微微低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时,秦王和太子走了进来,秦王走在前面,一进大殿就看到了季承煜,如果说来的路上他还有一丝心存侥幸的话,如今,他的希望就全部落空了。
太子看到季承煜安好无恙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儿臣拜见父皇。”两人行了礼,太子上前一步,“父皇,儿臣刚刚收到消息,据说此事并不是三弟一人所为,幕后还有帮凶。父皇以为……”
“将人给朕绑了,交给大理寺处置。”
“儿臣遵旨。”太子说完,扭头看了游京墨一眼,游京墨会意,转身出了大殿。大殿内再次安静下来,皇上拿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秦王原本只是有些担心,如今见状,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深,片刻之后,上前两步,噗通一声跪在了皇上跟前。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还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会。”
皇上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微微摇摇头,“成儿,你从小要强,什么事情都喜欢与人争个高下。那个时候朕念在你只是个孩子不想与你计较,却没想到竟然将你纵容到连朕都想谋害的地步。”
皇上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眼底满是失落与失望。秦王了解皇上,从小到大,每次他犯了错,皇上那次不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但是这一次,皇上竟然对他说出了这么重的话,看来他这次真的让皇上伤心了。
“父皇,儿臣从来没有想过要刺杀你。儿臣只是为了……为了……”秦王想解释,但是开口才发现,有些事情,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而更让人寒心。
“你想说,你弄那些杀手只是想嫁祸季承煜吧。”果然,皇上眼底的失望又深了几分,“成儿,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悔改吗?”
“父皇,儿臣……”秦王一脸不甘心,倔强的不肯低头。皇上见状,一脚踹开他站起身,恼怒的说道,“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就去大理寺反省悔过吧。”
秦王闻言,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双眼。他有想过父皇会恼羞成怒,有想过皇上会罚他,却怎么都没想到父皇竟然会将他押入大牢。不得不说,这些年的安逸生活让秦王忘记了什么叫最是无情帝王家。
皇帝对你宠爱有加的时候你就是最风光的人,相反,皇帝一旦冷落了,你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就什么都不是。玉贵妃从进宫到现在一直深的龙宠,这些年,秦王也深受皇上疼爱,从来没有尝过这种落差,突然看到皇上变脸,一时间很难接受。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认罚,请父皇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