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了,如今人在哪里,快带我过去看看。”
方舒瑶从另一边走过来,闻言,脸色微变,快步走上前。经过季承煜身边时,季承煜伸手将人拦了下来。
“做什么,这件事情我去处理就行了,你先去前厅等我。”季承煜担心方舒瑶会害怕,不想让她去看。
方舒瑶固执的摇摇头,“这里是方家,我身为方府的家主,我有责任有义务保护方家的每一个人。如今,府里出了事情,我更应该第一个站出来去解决问题,而不是选择视而不见。”
季承煜知道她一向固执,认准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只是,他总觉得此事不简单。一脸犹豫……
“季承煜,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是,你小看我了。如果我连这点事情都扛不住,又怎么能做这个家主之位?”
季承煜拗不过她,无奈的转身大步往下人院落走去。进去时,屋子门口围了不少下人,见他们过来,连忙把路口让了出来。季承煜拉着方舒瑶进去,在看清楚死者死状时瞬间变了脸色。
“是玉贵妃送给我的项圈……”
只见床上躺着的女子,脸色青紫,双手似乎在用力的扯着项圈,项圈嘞着脖子,几乎陷进了肉里。这个场景,恐怖的让人印象深刻,同时心里一阵后怕。
季承煜握着方舒瑶的手又紧了几分。低头小声安慰,“别担心,没事的。”走上前看了两眼,扭头问道,“有找大夫来查过原因了吗?”
“回禀姑爷,已经查过了,是窒息而亡。死因就是她脖颈处那个项圈。”
“这个项圈昨日不是在前厅吗,怎么会在她身上?”季承煜走过来看了一眼四周的下人,“你们是谁最先发现的死者?”
“是我,我与小草住在一个屋子,早上起床的时候发现这边不对劲,过来一看就看到了这一幕。”小翠跪在地上一遍哭一边说道。
方舒瑶回过神,扭头看向管家,“通知小草的家人没有,虽然小草签的是死契,但是人死如灯灭,还是让她见一面她的家人吧。”
“小姐,刚刚老夫去查过了,这个小草是孤儿,在卖进方家前一直靠乞讨为生。”
方舒瑶有些同情的看了小草一眼,身为奴仆偷盗主人物件可是死罪,但是如今人都已经死了,还追究那些有的没的已经没有意义了。再说,小草也算是为他挡灾了,于情于理,她也要给她一个厚葬。
“那这件事情就交给管家去办吧。务必让她走的体面一些。”
管家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回过神,点点头。
回到前厅,两人都没了食欲。随便吃了两口,方舒瑶便忍不住说道,“小草是怎么拿到项圈的,昨晚我明明记得我放在这里了。”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小草自己拿走了项圈,想占为己有,结果却害死了自己。还有一种,有人故意用项圈害死了小草。不过,我倾向于前者。”
“为什么?”方舒瑶觉得眼下,这两种可能都说的通,不明白季承煜为什么如此坚定后一种。
“刚才进门时,你有没有注意到床前放着的衣衫,小草的衣衫上有一滩墨水。你再看这里……”季承煜指了指地上不太明显的墨水。方舒瑶闻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在桌角看到了墨迹。
虽然一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但是当真相摆在面前的时候方舒瑶还是有些失望。
“小草平日里谨言慎行,甚少说话,我一直以为她是个老实忠厚之人,没想到她竟然会……”
“好了,你也不用太伤心,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你我无关。如今,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
“你担心什么?”
“项圈是玉贵妃给的,如今,不过一夜,项圈就害死了人,若是是事情传言出去,你觉得会如何?”季承煜少有认真的说道。方舒瑶思量片刻,一脸严肃的说道,“我现在就吩咐下去,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传言出去。”
当天,方舒瑶找来管家,说了此事的严重性。并且咱三叮嘱此事一定不能宣扬出去。管家应下之后便去准备小草的丧事了。
两日后,小草下葬的日子,季承煜和方舒瑶早早的去吊念了她,准备去铺子时,两个自称是小草爹娘的人跪在方家大门口,又是哭又是闹。
“我可怜的孩子啊,是娘不好,当初卖你的时候应该给你找个良善的人家,不然,你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没了。”老妇人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声音大的,大街上的人都听到了。闻言,纷纷跑来这边看热闹。
不一会,方家门口就围了不少人。
“都说方家是良善人家,我们也就相信了。却没想到我可怜的女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他们方家担心我们闹事,竟然连告诉我们一下都不愿意,若不是好心人告知,我们怕是连我女儿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死的冤枉啊。爹娘伤心啊。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小草,都是娘不好,以前的事情都是娘错了,娘……”
方舒瑶站在门口,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哭闹声,一时间脑门疼。季承煜站在一旁,冷笑两声,拉着她转身回了书房。
“你拉我做什么啊,外面的事情你没听到吗?如今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咱们若是不赶紧想出办法,等下事情闹大了,整个方家都会跟着倒霉的。”
季承煜把她拉到桌前坐下,神色冷静的点点头,“你说的我都明白,不过这件事情显然是有人有备而来,你就这么贸贸然的冲出去,不但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还会被他们抓着不放,小题大做。”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就这么一直躲在书房,什么事情都不做吗?”
“做自然是做,你等着,我已经让管家将那两人带进来了,等下咱们细细审问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出幕后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