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这样，我，我就……”
“你就什么？”司善书看过来，眸色清冷，自带气质。
如月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耷拉下脑袋，闷闷的闭嘴：“哦，我知道了。”
司善书收回了视线：“那赶紧收拾东西，收拾好了东西后就走吧。”
“如月。”蒋富贵走过来，拥抱住如月。
如月乖乖的被蒋富贵抱着，心中各种感觉荡漾。
“你不能怪爹爹，你不是爹爹的，爹爹没有权利把你留在身边。而且，这位公子，看起来也是善良的人，应该会对你好的。”
他们是怎样的家庭，行骗也是不至于的。
“哦。”如月点头，“我知道了，只是，我，我很不想离开你。”
蒋富贵摸着如月的头，长长地叹息一声：“我，又何尝愿意呢？”
然，是否愿意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爹爹，我不想离开你。”
蒋富贵笑容越发苦涩了：“没有办法的。”
“我带着她离开，并非是让她不回来的，这是我自私的想法。”他们分离了很久，他不想再分离。
信儿没了记忆，他想带着她去找记忆。
仅仅是这两方面的原因而已。
蒋富贵颔首：“我都明白的，不过，还是很感谢你。”
司善书摇头：“不用感谢，其实我才应该感谢你，是你给了她安稳的生活，不用遇到坏人，不用再经历那些。”
“那就这样吧。”蒋富贵收了手。
他知道的，该放手的时候必须得放手，不是自己纠结什么，就会有好答案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蒋富贵露出了浅浅的微笑：“我也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我们不可能有新的生活。”
都到了这年纪了，自然也就不会去相信什么一步登天了。
然，没有想到，他们还能有安稳富裕的生活。
该满足了。
司善书走到如月的身旁，看了她一眼，扭头来看蒋富贵：“还是那句话，谢谢。”
“如月。”蒋富贵的妻子，刘翠花奔了过来。
她是个传统的女人，丈夫在谈事的时候绝对不上来，更不发表意见。
“娘亲。”如月也张开了双臂。
两个人抱在一起。
“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拥有女儿，直到你过来了，我以为我的生命能完整了，可，可怎么都没有想到……”
说到这里，刘翠花哽咽了：“为什么就着短短的缘分呢？我真的不想离开你。”
“我也不想啊。”如月埋怨的瞪了眼司善书，“若是可以，我想一辈子陪着你们，做个单纯的孩子。”
可是，似乎单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哎……”刘翠花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了，“现在啊，我也只是希望，你离开以后可以常回来看看。”
如月颔首：“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就算这机会没有多少，也一定会做到的。
“你赶紧去收拾东西吧。”司善书催促，“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没有太多时间。”
“既然是路过，那你还不放过我。”如月气，“真没有见到你这样的人。”
“那你现在见识到了。”司善书反驳，瞬间如月就说不出话来了。
她瞪着眼，气呼呼的看着他。
司善书指了指里面。
刘翠花放开了如月。
她清楚，现在不放开，还是要放开的。
如此，还不如现在痛一点，免得以后多想念，多舍不得。
“你在外面得照顾好自己，如果受委屈了一定要想办法跑回来，你是我们永远的孩子。”
“如月，希望你一切都好好的。”
这是一个母亲，最大最美好的愿望了。
如月颔首，眼眶控制不住的红了。
她真的特别开心，能有这样的母亲。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多，可是，她真的很满足。
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了。
她很清楚，这一次分别，啥时候能回来就不一定了。
但愿，能回来早一点吧。
眼，缓缓的闭上了。
凌雪子千辛万苦的照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若说不感动，心中没有任何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杨筱信没有死？这确实有些奇怪。
凌雪子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她知道，这会儿的她，即便是进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因为，她从来都是个多余的人。
喜欢，这究竟是什么呢？凌雪子抬眸看着天空，忍不住的想。
究竟是什么，成了如今这样呢？其实她都知道的啊，善书不是她能喜欢的，纵然是喜欢了，付出了一切，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
可是，就是这样，她也沉迷了。
以后的路，不管怎样走，有一点都确定了--她永远都得不到善书的爱了。
颓然的转过身，很多想法在心头荡漾，最后闪过。
她很想努力的去抓，抓住以后就不放手。
然，并没有什么她能真正抓得住的。
眼，颓然的闭上了。
善书，我还想跟着你走接下来的路程。
即便你眼中看不到我，即便你的心中也没有我，那也没有关系，我就是单纯的想和你一起看风景，走你走过的路。
很快，如月收拾好东西走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凌雪子也调整好了心态，对着司善书露出了柔和的微笑：“我去办事，没有想到转过身你就不在了，原来是来了这。”
司善书点点头，什么也不解释。
他看得出来的，雪子已经知道了。
有些话，没有必要说的。
说了，只能伤人。
何必伤人不利已呢？
“那好，我们走吧。”凌雪子转身，走在前面。
如月狐疑的看着凌雪子，皱起了眉头。
这女子，很明显的不高兴啊。司善书看不出来吗？不对，他一定是看得出来的，只是，看得出来都还是这样的态度？
实在是让人诧异啊。
如月挠头。
“以后我是叫你如月还是信儿？”司善书问。
他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想叫她信儿。
认识她以来，她就叫这个名字，喜欢的也是带着这个名字的她，突然之间换了个名字，怎样都有些不习惯的。
“如月吧。”如月回答，“现在的这个我，才是真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