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真的。”顾安宁戳穿楚盈丽的谎言,“若果真如此,洛才人怎么会牵连其中?”
她一把把徐太医给拽了过来。
“说,皇后娘娘是怎么威胁你的。”
“微臣,微臣……”徐太医说不出话来,苦着一张脸,跟要哭了一样,“微臣不,不知道啊。”
居然说他不知道?
顾安宁实在是没有想到,都已经到了这时候了,徐太医还能反悔,“为什么要反悔?为什么要昧着良心帮皇后娘娘,你知道后果的。”
她们两个都用了威胁的办法。
徐太医都快哭了:“微臣是无可奈何啊。”
看着情况,司善书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本来后宫中的事,他不想参与,可到了如今,也得一个公道了。
“本来,这件事,朕不想处理,前因后果朕知道得清清楚楚,污蔑了洛才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然,你们两个都已经闹到了朕这里来了,朕也不得不处理了。”司善书叹息一声,缓缓地闭上眼,“是皇后先威胁徐太医,徐太医没有办法才答应的,而洛才人呢?就是个垫背的。”
楚盈丽诧异的瞪大眼:“您,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不应该啊,皇上不爱管后宫之事,先前她试探过的,根本不知的。
“朕知道得清楚,你有什么诧异的?”司善书回眸看过来,眸光浅浅,“若大的后宫,若朕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太无能了一点。”
后宫种种,他不想参与,但既然是他的,那就必定对后宫发生了什么了若指掌。
“至于徐太医有什么把柄被你们抓在手上,朕也就不用多说了。”
徐太医呆滞的看着皇上,数日以来的担心防备此刻全无。
他扑通一声跪下,深深的低下头:“对不起,是微臣错了,微臣不该有别样心思,造成这一切。”
“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后宫中有小秘密的人太多了,只要无伤大雅,朕绝对不会处理。”
“微臣知错,还请皇上责罚。”徐太医打定了主意,“是微臣为了保护秘密,不得已答应了两位娘娘,陷害了洛才人,还让倾妃娘娘痛失孩儿。”
今日,他是逃不掉了。
“你不配当太医,出宫吧。”司善书并没有过多地惩罚。
徐太医诧异的瞪大眼:“皇上,您,您就只是准备这样?”
皇上对他也太好了吧。
司善书狐疑的看过来:“你还想怎样?”
“不,不了。”徐太医连忙摆手,既然皇上给了他生路,他就不用赖在这里不走了。
赶紧走,免得皇上改变主意!
楚盈丽脸色完全变了,她担心皇上要怎么处罚她。
顾安宁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她和楚盈丽的想法是差不多的,都以为皇上对后宫之事不是很了解,可到了如今她才知道,只是皇上不愿意了解而已。
“洛才人天真纯洁,进宫后并没有主动的挑起纷争,对朕也是极好的,虽然朕不曾去看她,更没有提高她的位分,但她对朕的心,向来单纯热切。此次委屈了她,是为了皇后。朕本以为皇后会懂得收敛,知道进退,不会再闹事了,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般的不知道收敛,处处惹事,有你这样的皇后,朕这后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宁了。”
楚盈丽走出来,跪下:“臣妾知错,还请皇上责罚。”
皇上答应过爹爹,她是永远的皇后,皇上是绝对不会食言的。
这会儿皇上也没有多生气,顶多就是她的权利有所影响,等下来她找一找爹爹,她的权利就回来了,她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朕不太了解你做这么多的意义在哪里。”司善书并没有忙着责罚,只是一双深邃的眼悠悠的落在她身上,带来她无法抗拒的压力。
楚盈丽低着头,咬着唇,没有说话。
此刻,她不论什么话,在皇上的眼里,都是借口。
“朕对你,是不太好,可到底该有的都有了,你还在奢求什么?”
为什么要奢求呢?你明明知道那些东西你得不到。
为什么要奢求呢?楚盈丽觉得这是一个很搞笑的问句,她不由得笑了。
“臣妾入宫,要的不是华丽的衣服,玉盘珍馐,而是您的爱。”她要的,真的不多。
楚盈丽抬眸看着司善书,里面有埋怨,有后悔,也有不顾一切的坚毅。
“就是一份简单的爱,臣妾努力了那么久,却还是什么都得不到。”如此,她的情感怎么可能不复杂呢?
爱?司善书痴痴的笑了:“爱是伟大的,你不配说,你会玷污它。”
“爱本来就是自私的,臣妾为了得到你,什么样的办法都用了,可最后还是这般,您懂臣妾的痛和无奈吗?”楚盈丽鲜少说得这么直白,“您要是能把一小点的爱分给臣妾的话,臣妾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还有宁妃,倾妃,以及宫内其他的妃嫔,她们要的,从来都不是很多,只是您的爱,一份简单的爱就足够了。”
可是,就这么简单的要求,皇上都没有办法满足。
她们能如何呢?
宫中枯燥的生活,漫漫长夜是一辈子啊。
这一辈子,就要这样度过了,谁能心甘情愿呢?
顾安宁站在一边,眼神闪烁,没有行动。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既然注定了得不到,又为什么非要努力呢?”明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却还是一意孤行,这是错,大错。
“但臣妾没有办法啊。”爱了就是爱了,谁能随随便便的说不爱呢?
为了这份爱,即便有万难,她都要走下去。
楚盈丽倨傲的抬起头:“不论怎样,臣妾都喜欢你,为了和你在一起,不论要臣妾付出多少,都值得。”
纵然,浮华成空到头来一场梦。
“你走吧。”司善书转过身去,“从今天开始,你是皇后,也仅仅是皇后,你手上将不会再有任何权利,其他的妃嫔也不会再尊敬你。”
她父亲楚泽那边,他会去说的。
楚盈丽耷拉下了脑袋。
她就知道是这结果。
楚盈丽痴痴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