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等到了这一天。”司善书眨也不眨的看着许思慕，缓缓而来，“朕不想和你说废话，只要你能治好信儿，怎样的条件我都答应你。”
怎样的条件都答应？
许思慕斜眸环胸看他：“那我要是想要皇上的位置呢？”
司善书凝眉，很明显的不悦。
“哎，我就知道，做了皇帝的人都是自私的，又怎么会为了感情，放弃一切呢？”
他早就看明白了。
“我愿意。”须臾，司善书给出答案。
皇帝，本来就不是他本意，只是做了就要做好。
许思慕傻眼了：“你还真的答应。”
司善书指着外面，凝着他的深邃眼很是严肃：“朕何必说假？”
别人觉得做皇帝特别的优越，特别的轻松，可只有坐上了这个位置才知道，压力不是一般般的大。
考虑这个，考虑那个，连爱的人想给她一切最好的，都做不到。
如此可悲的位置，为什么一定要呢？
“当真？”许思慕还是不相信。
司善书得到这皇位，还是用了点力气的。
就这样拱手相送，谁能潇洒做到呢？
司善书重重的点头。
他没有迟疑。
早在没有做皇帝之前，他就已经下了决心。
“那好。”人家都这么爽快了，他不必叽叽喳喳惹人家不高兴。
许思慕进了内殿，给杨筱信把脉。
把脉的时候，他连连叹息。
司善书没有问，拳头死死的捏着。
他清楚这叹息的意思。
“真的没有想到，宫中锦衣玉食的生活，会给信儿造成这么大的困扰。”把脉后，许思慕起身斜站着，吊儿郎当的看司善书。
“怎么了？”
“本来信儿的情况不是特别厉害，只是啊，这宫中风水不怎好，再加上有琐事缠身，影响了信儿，所以，她情况很糟糕，必须离开皇宫调养，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得再看了。”
离开……
司善书紧了紧拳头。
心中，缠绕着不舍。
“哎呀，我也知道，你们两个人相爱，分开这不太现实。只是，你要想清楚了，信儿的身体，不行了，不能再折腾了，不然，我也没办法可以救她。”
后面半句话，许思慕加重了力气。
说完，他就出去了。
得给司善书一点时间思考，这家伙啊，就是个木鱼脑袋，很简单的一些事，他要想好久才能想明白。
墨倾城得知消息的时候，许思慕已经把脉完了正出去。
她看了看两人不同的表情，快步走到司善书的面前。
“怎么了？信儿还有救没有？”
“有救啊，就是要离开我。”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让他如何能舍得。
如何，如何舍得啊……
“这……”墨倾城也有点为难，但她很快就调整好状态了，“这没有关系啊，只要人好好的，就有机会。”
“有机会？”司善书心中痛苦，“为什么我们这条路走得困难，为什么明明那么努力，结果还是凉薄的。”
若可以，我宁愿什么都没有发生。
墨倾城能感受到司善书的痛苦。
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善书是一个明白事的人，她不用说什么，他就会做下决定。
只是做决定的这个过程，特别的困难。
司善书看着墨倾城，痛苦呢喃：“为什么要走到现在呢？换一种样子不是很好的嘛？”
这种样子，走得我疼。
原以为，做了皇帝就可以给信儿想要的，可以什么都不顾及，安心做好本分事。
然，然而……呵呵呵。
墨倾城静静的陪着他。
许思慕出来，这里晃一下，那里晃一下，最后晃到了顾安宁的寝宫。
顾安宁被禁足，不能出去，整日闷闷不乐，不是抚琴就是练武，特别的没意思。
见许思慕过来，她浑身一激灵，赶紧跑过去：“你是不是有办法，有办法？”
许思慕拉开她的手，摇摇头：“我并没有办法，只是想着有多日没见你了，特意来看看你。”
闻言，顾安宁低下了头。
很快，她恢复了理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过成她这样，她自己都嫌弃。
“不是看你笑话的。”许思慕走向她，“知道你心中有不满，有不舍，也有恨，所以想提醒你，你的机会来了。”
“我的机会来了？我能有什么机会啊。”顾安宁轻哼一声，“皇上对我很不满，即便我想做什么，也不会给机会的。”
都到这地步了，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不会给机会，你也要创造机会，只有这样，才有未来。”许思慕提醒她，“信儿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的。这段时间，你要什么都做不好，纵然你威胁我，你也死定了。”
顾安宁浑身一激灵，瞪大眼看过来：“你，你……”
许思慕得意的笑着：“至于你该怎么做，自己思量。”
说完，他转身离开。
顾安宁看着许思慕那淡定从容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唇，捏紧拳头。
把脉的时候，杨筱信并没有醒过来，最近她昏迷的时辰越来越多了。
都快到子时了，她才醒过来。
她醒过来就看到一屋子的人，有司善书，兰兰，墨倾城，许思慕，还有其他的宫女。
“你，你们怎么都在？”她突然有些怯怯的，不太是滋味。
“在这里不正常吗？”司善书走过来，握住她的手，紧紧的，似乎要用尽全身的力量。
他不想，真的不想她离开。
“怎么了？”杨筱信皱眉，“为什么这么主动？”
这不太像他啊。
许思慕解答她的疑惑：“我准备带你出去调养，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
杨筱信低下头，情绪在胸口荡漾，她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滋味。
“我知道，你也不舍得，但我必须得为了你的身体考虑。”现在的分开，是必要的，无奈的，但我愿意等，等你回来的那一天。
江山，不仅仅是我的江山，还有你的一份。
“哎。”杨筱信看着司善书那深情的眼，咬了咬唇，“其实我，我真的……”
她不想走。
能够安稳的呆在他身边几年，她都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