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进去的人,传回消息,说杨苏宁被关在皇上隔壁的屋子,四周都是人,完全没机会动手。
如此的情况,即便是再安排几个人,也没有用的。
杨筱信思考了一下,觉得可以再和皇上谈判,安排一些人进去。
这次的话,得给皇上一些好处了,不然他不会相信的。
还是杨筱信过去。
皇上见杨筱信过来,轻哼一声,款款落座。
杨筱信维持着往日的淡笑:“不好意思,只能又来了。”
“两天时间,考虑清楚了没?朕可是没耐心的。”这一次,杨苏宁被带过来了。
他的脸色很不好,像是遭到了虐待。
杨筱信看了眼,脸色不变的扭过头看一边。
可拳头,已经死死的捏住了。
该死的皇上,居然这么对杨苏宁。只要再一些日子,她定会让他求饶的。
皇上看杨筱信扭头到一边,却没有说话,心下高兴。
想必杨苏宁还能再利用一段时间。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不好考虑啊,朕可告诉你了,要是你今天给不了答案,朕就杀了杨苏宁。”说着他怡然自得的拿了刀,把它架在杨苏宁的脖子上。
“信儿,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做,不用考虑我。”杨苏宁发话,“我已经是个残废了,纵然活着也活不了多久了。”
杨筱信没好气的等过去:“父亲,你这说得是什么话?不论如何,你始终生我养我,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呢?”
她是恨过他,却到底有一丝情谊,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这话,让杨苏宁感触颇多。
这四年,闲赋在家,什么都做不了,他想了很多,很多。
当初的他,确实是急功近利了一些。
造成了如今的情况,他不恨任何人。然,他以为不会管他死活的信儿,还是在意的。
好像这人生,那有那么一点意义。
杨苏宁觉得,不论以后怎样,他都满足了。
“父亲,就始终是父亲,这辈子都变不了。当然,年少轻狂有一些,也被周围的算计模糊了视线,不敢相信任何人。”杨筱信一字一顿,说得特别的认真,“说到底,我才应该求你的原谅。”
“哎。”杨苏宁叹息着挥挥手,“不在意了,不在意了。”
只要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我,很满足。
“父亲,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杨筱信一字一顿,分外用力,“即便代价是惨重的。”
皇上满意的勾唇。
要的,就是这效果!
哼,杨筱信啊杨筱信,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能和我对抗。
深吸一口气,收了视线,杨筱信一本正经的看着皇上:“你的要求,我没有办法答应。”
皇上手用力,刀在杨苏宁的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
那血痕,触目惊心。
杨筱信心里咯噔一声,连脸色也变了:“你,你别过分!”
皇上斜了斜唇角,无比的得意:“如何?朕就是过分了怎样?你不就是想要杨苏宁吗?只要你答应朕的条件,朕都会给你的。”
“你的条件,我还是觉得过分了,可不可以换其他的。”杨筱信商量着说,“或许,我可以给你一座城。”
皇上摇头:“不,朕想要的,就必须要得到。你要是给不了,那杨苏宁的命,朕不会留下的。”
杨筱信捏着拳头,瞪着皇上,没有开口。
“现在,就是你唯一的机会了。”皇上幽幽道,那笑容,越发的扩大了。
杨筱信缓缓的闭上眼睛,心中纠结。
“信儿,你可以让我死的,我已经没用了。”既然活着是拖累别人,那还不如死了。
“不会的。”杨筱信非常的鉴定,“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死,绝对不会!”
“可是,我活着没有意义了啊,你们倒是不嫌弃,但我觉得我不……”
皇上加重刀的力量,控制住杨苏宁:“闭嘴!”
这杨筱信可是个相当冷漠的人,好不容易让她感性一次,可不能被破坏了。
“杨筱信,朕没有耐心,先前的条件,你答不答应?”皇上催促道,“要不给答案,那朕就让杨苏宁死了。”
杨筱信无奈的摊开手:“你也知道,我没有决定权,我来的时候,善书就,就给了我一座城池的权利,若我贸贸然的答应了,十万士兵如何看我?善书怎么看我?到时候不仅父亲的命保不下来,就连我的命也有问题。”
皇上微微眯眸,这个杨筱信,可能是在用拖延的政策。
“那为什么不让司善书来?他不是你的丈夫,他不是爱你的吗?”
“是爱我啊,可中了你的毒,最近都没出门。”
这是真的?皇上不愿意相信。
杨筱信重重的点头,确定这件事:“你要是不相信,完全可以去调查的。”
皇上垂眸,眼珠子不停的转。
那岂不是又得听杨筱信的?
拖延了,不太好啊。
杨筱信摊开双手,往前走一步:“我知道,你很着急,想要早些把事确定下来,父亲在你手里,我实在是无可奈何,你要不介意,也取了我的性命吧。”
杨筱信的性命?皇上控制不住的有些开心。
这杨筱信的命啊,可比杨苏宁的命值钱多了。
有了她,就可以直接威胁司善书了。
哼,看司善书要怎么选择。
只不过,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阴谋,这杨筱信,太聪明了,可不能着了她的道。
“你当真不会反抗。”
杨筱信左右看了下自己,讥诮的斜了斜唇,继续靠近:“我穿的是白色纱衣,藏不了东西的,你若不信,可以派人检查。”
皇上给了旁边人眼色。
那个人立刻过来检查。
他检查得很仔细,就连鞋子也拿起来,细细的检查了。
皇上看得也很仔细。
决不能出一点点意外,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检查了一遍,发现正如杨筱信所说的,她什么都没带。
皇上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杨苏宁看着过来的杨筱信,百味杂陈:“信儿,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死了就死了,一把老骨头了。
可她不一样,她还有大好的年华,还有大把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