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且再斟酌,斟酌吧。”皇上一时之间也没主意。
皇后颔首:“不论怎样,臣妾都相信,一切便是最好的安排。”
玉贵妃不甘心被忽视,努力的搭上话来:“好了,不要说话了。我们看看这满园的春色。皇上您看,那桃花,多好看啊。”
皇上顺着玉贵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杨筱信进攻面了圣。
皇上对杨筱信的到来颇感意外。
杨筱信对着皇上的眼,缓缓跪下:“微臣知道,您定是疑惑的。但微臣有几点要说的。”
她将准备好的折子呈上。
这举动让皇上很是意外,可想了想之前的种种,又不觉得意外了。
要知道,杨筱信素来聪明,对朝政颇有见解。
“边关缺人,这很重要,可微臣无法在这方面有所作为,所以选择了经商。奏折的后面,是近几个月香料店低收入,还有能拿出来的银票。”
皇上听闻,连忙翻到最后。
最后却是有账,还有银票。他大概的数了数,一共一千两。
这,很少,可对于那小小的香料店来说,已经很多了。
“你,你这是……”皇上很是不解,“银子有什么用?”
“民之根本,是生活。生活好了,也就意味着富裕了。而富裕以后,朝廷能收到更多的税收,可以买武器,加强边关的部署。”
原来是这样。
皇上了然了。
“所以,必须要有银子。”
“可是,这些银子,根本不够啊。”皇上扬了扬银票,又放下,“你的这份心意,朕收在心底了。但,没有必要。”
“不,您需要。”杨筱信十分的肯定。
皇上不解的看过来:“你这什么意思?难道朕没了你,国家就不能强盛了?”
杨筱信摇头:“不。微臣也并非要您按照微臣的想法来看,只是,想为国家出力,哪怕,只有一点点。”
皇上打量着杨筱信,发现她确实很认真,很坚定。
若是朝廷多一些像她这样的人,恐怕朝廷早已是另一番景象了。
杨筱信磕了个头,继续说:“而微臣今天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恳请皇上,延迟微臣与文晟王的婚礼。”
这让皇上很不解:“你们两个的成亲来之不易,怎就要延迟呢?”
难道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若是这样的话,对于他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司善书是不在朝廷,可这不代表就没有威胁。
特别像杨筱信这种人,又很有能力。
两个人在一起,想翻天覆地,简直是易如反掌。
想到之前的种种,杨筱信颓然一笑:“有些事,终究是纷扰多了。很想改变什么,可做了众多努力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皇上不太理解杨筱信这话,努力的看她的表情,想从表情中发现什么。
可是,他只看到满满的失望。
他们两个的感情,不是一向很稳定的吗?怎就如此呢?
杨筱信深吸一口气,颓然一笑:“以前,微臣总以为自己很成熟,可到如今才看清,微臣根本就不成熟,甚至在很多事上幼稚得不行。如今,趁着还没有走到最坏一步,赶紧停下。”
“那好吧,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朕也就不阻挠了,且按照你说得来。只是,希望你在情感上,少犹豫。再者,感情并不是人生的主题。”
杨筱信颔首,对皇上微微一笑。
这一点,她当然是知道的。
她坚定爱着善书,可墨倾城,根本就是来破坏的。若这人不除,她与善书也无法安稳生活。
倒还不如推迟了,将一切问题处理了再成亲。
随后,杨筱信出来了。
紧接着,她延迟婚礼的消息,四处传遍,几乎一城的人,都知道了。
杨筱信以为,最先找上门来的会是司善书,可没有想到是杨苏宁。
杨苏宁气呼呼的杀过来,扬手就想给杨筱信一巴掌。
杨筱信倨傲的看着他,不怒反笑:“这就想打了?之前我做了多少,难道您就没有一点记忆吗?”
“哼!”杨苏宁挥了衣袖,看向一边,“你一次次,都让我失望,我真的想打你。”
“既然想打,那就打吧,反正我与你,早已经没关系了。”杨筱信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有的人,有的事,不论怎样,我都不会在意。”
“你的意思是,连我这个爹,你都可以放弃?”杨苏宁很不爽,“当初若不是你数次犯错,让我伤心到了极致,我又怎会将你赶出去?”
“那现在是看到我有利用的地方了,才屁颠屁颠的过来的?”杨筱信反唇相讥,“父亲,在我眼中,亲情不值一提。”
她若在意,她可以以另外的姿态活得好好的。
“你,你……”被拆穿的杨苏宁脸色各种变化,气得都快抓狂了。
不行,这样谈下去毫无意义。
这次来,他不能发火!
杨苏宁赶紧深吸两口气,将怒气压抑下去,随即,他对杨筱信露出一浅浅的微笑:“信儿啊,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始终是一家人,不论怎样,这点都不会改变的。”
“是不会改变,可,本来就只是表面上的一家人,你却不让我做戏了,那我也不比对你笑脸相迎了。”杨筱信不想和杨苏宁谈下去,“就这样了,我不想再扯什么。你走吧,速度一些。最好是这次离开后,不要再出现了。”
“你!”杨苏宁气结。
杨筱信凉凉的看过来,挑眉一笑:“怎么?是觉得我过于残忍了?可你残忍的时候呢?”
他们,都是残忍的人。
“哼!”杨苏宁扭过头,“这一次我是想商量的。既然你是这态度,那我们不必再谈了。回去我就禀告皇上。”
想用皇上来压她?
杨筱信觉得杨苏宁特别的可笑:“父亲啊,我真的觉得你很幼稚。”
杨苏宁不懂,疑惑的看过来。
杨筱信笑容深邃了许多:“连您我都可以不放在眼中,那即便是谁来说,我都不会在意的。”
“你不会在意又如何?”杨苏宁自然考虑过这一点,“那可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