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潜泪水沾满了眼眶。
母后,不要啊,千万不要啊!
皇后浅浅的笑了:“潜儿,母后对你,真的是付出了一切。可能,我在的时候,你就是不明白吧。不过,没有关系,等我走了,也就好了。”
你,总会学着长大的。
皇上激动的拍桌子:“皇后,你给朕放下簪子!偏殿之上,你用自杀威胁朕,就不怕朕赐死吗?”
皇后笃定的摇头:“您不会的。您在乎面子,绝对不会赐死臣妾。而臣妾,是真的不想活了。”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臣妾愿意用一死,换潜儿安宁,即便,只是个什么权利都没有的王爷。”
“母后,别,别……”司潜扑过去,“儿臣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儿臣保证,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您别,别想着死好不好?”
皇后淡笑着看皇上,没有说话。
潜儿是她的命,若潜儿无法逃脱这一劫,那她活着做什么?
许多时候,不是不想活,而是无可奈何。
“母后!”
“潜儿,你答应我,不论以后发生了什么,都要努力的,睿智的,活下去!”千万不要再像之前了。
没了我,你以后的路,也不会平坦。
但愿经历了这一次后,你真的能成熟懂事起来。
“母后,母后……”司潜哭了,泪水不断的落下,而他本人,慌乱到了极致。
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才可以改变这一切。
皇后看着皇上,手慢慢地用力:“还请您,看在多年的情谊上,放了潜儿。臣妾就这么一个心愿。”
说完,她闭上眼,手上用力。
“母后!”司潜哭得声嘶力竭。
皇上凌厉的面容中有了一点心痛。
那簪子,一点点的刺进去,疼痛使皇后微微皱眉,她却笑了,笑得灿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飞镖准确的过来,打掉了皇后的簪子。
她顺势倒在地上。
司潜扑过去,上下的看着皇后:“母后,您没事吧,没事吧。”
她居然没死?
皇后抬眸看皇上。
只见皇上板着一张脸,朝着她走了过来:“死,是下下策!不论是谁,和做错了事,都应该承担责任。”
皇上将簪子捡起来,重新插到皇后的头上:“贵为皇后,就别整天想这样,想那样,寻死觅活的。”
这皇后的母家,盘根错节,在朝中有不可缺少的作用。
纵然他很生气,想要牵连过去,都得好好的想一想。
司潜调整了个姿势,跪在皇上的面前,态度诚恳:“父皇,儿臣这下是真的知道错了,还请您惩罚,不论怎样的惩罚都可以。”
他,都能接受。
皇上冷冷看了他一眼,将他扶起来:“此事,确实很大。去领五十大板,从此以后,做平民吧。”
恨柔和的语气,却不给人反驳。
皇后呆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结果!
她最不想要的,就是这结果啊!
司潜也乱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不过是死了一百来个人而已!父皇,在您的眼中,儿臣就是这般的吗?
“去吧。”皇上催促,口气虽然不是很凌厉,可也由不得司潜反驳。
司潜看着皇上,胸口各种情绪涌动,堆叠。
最后,化成了沉重的伤。
他转过头,一点点的往外面走。
傍晚,司潜受了罚,被丢出宫。
皇后匆匆敢来,在宫门口拦住他。
司潜苍白的脸上写满了自责。
在看了眼皇后后,他便深深的低下了头。
他知道,自己愧对了母后,他们,已没了希望。
皇后见他这样,心中各种情绪堆叠,痛苦,而最多的,是失望。
她安排了这么多,为的是潜儿能够早日成熟,再坐上太子的位置。
可谁知……
皇后稍稍调整了下情绪,屏退了周围的人。
“母后,对不起,是儿臣的错。”司潜内心后悔浓厚,他低下头,咬住了牙齿。
皇后苦笑:“现在认错有什么用呢?错已经成了,没办法弥补了。”
她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此时此刻,除了道歉,他也无法再做什么。
皇后爱怜的摸司潜的头:“孩子,母后帮不了你了。若你想碌碌无为的一辈子,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无法过想要的生活,那你就这样吧。”
她,心寒了。
潜儿本就有些不成熟,需要多多的历练。
她费劲心力,将他送到边关,就是想他能尽快的成熟起来,早日抢到太子的位置。
毕竟她在朝中还是有那么一点能耐的。
可他呢?都做了什么?
“母后,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深深的知道了。
“我,管不了你了,以后的路,自己走。”说着,皇后站起来,长呼一口气,转身离开。
司潜呆呆的看着皇后离开,心中压抑浓厚。
他知道,他伤了母后的心,父皇也不待见他,是真的凉了。
以后的路,得靠他自己走了。
司善书的能力果然非同一般,虽说是很难,但他还是做到了。
短短的一个月,就将入侵的敌人打退。
他又在边关安排了一波,最后回来了。
司善书的回来,皇上喜忧参半。
喜的是,边关安定了,忧的是,经过此事,司善书在朝中的威信定会增加。若他不愿意交出虎符,纵然自己有多少的理由,也无用。
该怎么办呢?
在忧愁中,司善书班师回朝,见了皇上。
大殿之上,皇上的假笑有些明显,司善书一身铠甲,英气十足。
“哎,果然啊,朝中最有能耐的还是臣弟。”皇上叹息,“如今你胜利了,保卫了国家的安宁,你有什么想要的呢?”
司善书跪下,高高的举起虎符。
他这一举动,倒是让皇上惊讶了。
司善书为什么这么做?他的目的在于何处?难不成他是想要……
皇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司善书缓缓的抬眸,坚定的对上皇上的眼:“朝中纷扰,臣弟做闲云野鹤多年,早已习惯了安然。所以,愿意什么都不要,但,有一要求,还请皇上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