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干什么?这样不会不尊重吗?”
胖子翔哥说:“我就是要留下这些照片,让全校铭记这件事。”
几天后,当我们的杂志问世的时候,我看见,在那个《揭秘》专栏的最开头,就放上了胖子翔哥拍的照片,为汪忆帆祈福。胖子翔哥没有控诉任何事情,只是呼吁大家注意安全、保护自己而已,但是,我相信这已经做的非常到位了。
而揭秘的头条,就是我的那位学长写的自身经历,胖子翔哥并没有对那篇东西做太大的改动,只是稍加修饰而已。全文写的已经够详细了,而且,我们学校勾心斗角的事情虽然不少,但是真的会搬到台面上来说的基本上没有,很多学生都吃了闷亏没处说理。
更何况,那篇东西上其实在末尾有两句很具杀伤力的话:我没有想到的是,这种靠勾心斗角上位的学生,至今,却只有一人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还有一位依然高高在上……
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有些东西不言而喻。
这次的杂志,因为涉及学校的“反黑”活动,所以不再向上次那样发售,而是一半赠送,一半贩卖,赠送都是以班级为单位让大家传阅的,贩卖的部分则还是和原来一样。这让我们的收益和商家的收益减少了,但是商家并没有多少怨言,因为杂志的时尚部分已经为他们做足了宣传,而且这么久以来,我们的“反黑”
行动里,都以那几家赞助公司为“反黑大使、代言、代表”,所以他们对这些细节并没有太大的要求。
商家要的无非就是宣传力度。
一半赠送一半贩卖的形式让杂志的影响力比原来更大,几乎覆盖了学校里的每个学生,甚至老师。
就这样,如我们所料,对我学长所写的那篇“揭秘”的讨论展开了,而且矛头没过多久就很快直指梁华。揭秘专栏,我们只负责报道,而且揭秘的文章没有任何真实的人名、班级专业名称,而且都是学生,或者是毕业生自愿发稿的,所以学校完全没有办法追究我们的责任。
虽然黄老师给我来过一次电话,说:“你觉得这样子好吗?对一些师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吧?”
我故意说:“哪个老师?”
黄老师支支吾吾老半天,说:“也不一定就是老师吧?还有学生。”
我说:“黄老师,这里没有出现任何真实的人名,班级专业名和社团名称,而且都是就事论事而已,如果那位老师……或者学生吧,根本没有做什么亏心事,那么谁会想到是他呢?”
黄老师貌似是想警告我一下又或者怎么样,但最后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我还特意针对这事却向校长解释过,校长却说:“没有关系的,报纸上报道新闻也是这么报道的,如果那个人真的有问题,大家想到是他,他也不冤。如果没问题,别人想都不会想到他。你们这么处理是可以的……”
我相信这个胖大校长虽然真一只眼闭一只眼,比较糊涂,比较懒,比较所谓的昏庸。但是本质上还是明事理的,他只是被下面的人蒙蔽了眼睛,而且又不愿意去认真看看真实情况而已。
有了校长的支持,其他领导层也对我们做的事束手无策。
就在杂志在学校“走红”一天下午,我还在小论坛上各种看他们把矛头明着暗着指向梁华的分析贴的时候,梁华的一个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林誊,你不要太过分了,做人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不要什么都做的太死!”梁华几乎是在颤抖着跟我说,我知道他已经开始彻底土崩瓦解了,这是我最想看到的结果。
我说:“我如果不这么做,你会给我留后路吗?”
梁华不说话。
我说:“梁老师,当初你在打压我们的时候,在用你那些权术算计别人的时候,在和张雨……在和张雨上床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有想到过今天的结局?”
我说到张雨那件事的时候,心里还有有点不舒服。
梁华还是不说话。
我说:“梁老师,你不会觉得凭你一个电话,我们就会被吓到,就会屁颠屁颠的去停止我们的计划吧?你是不是又要说你那套‘学生不要和老师斗’的理论了?梁老师,你是不是已经被自己的权利给玩懵了?你以为光凭所谓的权利,你能得到一切,能只手遮天么?这是学校,可怜的梁老师!”
我讽刺着他,一边笑着刷学校论坛。
梁华那边到最后彻底不开口说话了,我就听到很沉重的呼吸声,我说:“梁华老师,你该不会跟我一样有心脏病吧?”
我继续刷着学校论坛,第一次有一种复仇的快感,我一直拿着电话,对方不挂电话,我也不挂电话,但就在这时候,学校论坛突然刷出来的一个帖子让我直接一阵惊惶,按掉了梁华的电话,整个人站了起来。
那个帖子的名称是《最近很火的某位‘学校领导’的更多隐秘事儿——带视频》,最近学校论坛沉贴沉的很快,那个帖子刚刚发出来,却已经有三四个人回复。
我有点带着颤抖的点进那个帖子里,那帖子上头的每一段话都含沙射影,不是说梁华我都不信,但是,关键不是这里,关键是那个视频,那个视频到底是什么。
发帖的人并没有说清,而是挂着一个下载地址而已。
我赶紧点开下载地址,焦急的等着下载,校网速度很快,学校也有自己的网盘,也就是两分钟时间,我却觉得过了好几年。
我打开视频。
那个画面,我差点没叫起来。
没错,这就是张雨他们3P的那个视频,这么久了,他又一次出现了,我刷新了一下,那个帖子好像又沉了,回复没有增加,看来扩散的还不多。我赶紧站起来跑到一边狂推趴在桌上睡着了的胖子。
我说:“胖子,删帖,快删帖!”
胖子被惊醒了:“干嘛,干嘛出什么事了!”
我说:“快,用你的账号登陆校论坛,删帖!”
我当时是真的激动了,我心里暗暗发誓过不能让张雨受到那件事的波及,现在,成哥却再次“出手了”,看来我这段时间没太在意他,果然是一个重大的失误。
这一次,那个视频的命运,和它第一次出现在这个学校,出现在校论坛上的命运一样。不到五分钟,就被传说中的“权限狗”给和谐掉了。
胖子翔哥甚至还没来得及看帖子的内容,就被我撺掇着赶紧删帖。
删除完之后,胖子翔哥还想问我什么,但我没理他,我自己已经跑了出去,我直接冲到了成哥的宿舍,成哥根本不在,这家伙学聪明了,他怕被查IP,根本没在宿舍发帖,我问他舍友他去了哪里,舍友说去了网吧,我说:“哪家网吧。”
他说学校最近的网吧一条街那边。
那条街上至少大小林立了十几家网吧,最大的网城里估计有几百个座位,要找到成哥,根本就不现实。
我有点束手无策,回到宿舍的时候,胖子翔哥说:“大哥,那个帖子又出来了,我又删了一遍。”
我说:“这家伙去网吧了,看来是跟我们杠上了。不过我相信他不敢把视频往外传,他胆子小,怕承担责任,今晚,你把你的账号给我吧,我就守在电脑前。
胖子翔哥说:“你傻了吗?今天晚上断网啊!”
我说:“天……那怎么办……”我有点慌了神,难道我真的帮不了张雨了?虽然他走了,但这个视频一爆出去,她恐怕毕业都难了吧?她好不容易选择自己的路,那么长时间,我因为从前的事对她冷言冷语,从没有一句好话,但到了现在,我总该帮帮她的。
我说:“我去工作室,你把账号给我。”
胖子翔哥说:“你一个人刷帖有毛用,万一漏帖了呢?万一他发送到其他地方呢。你赶紧的,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说个大概,我考虑怎么帮你。”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了,虽然胖子翔哥那个猥琐的样子让我有点不放心,但我这时候却只能相信他,他才有论坛的管理ID,而且白龙这时候又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又要陪客,或者是睡在了他自己的公司办公室里。
我大概把事情跟胖子翔哥说了一遍,当然我并没有说张雨如何,我只是告诉胖子翔哥这是我一个朋友被梁华和天哥欺负得视频,现在被人利用……
胖子翔哥说:“这好办,我可以帮你发动两三个可以信任的人盯着论坛,就说是有人要发色情视频抹黑我们的活动,让他们见帖即删,另外,我可以试图帮你联系学校论坛的技术组,看看能不能今晚暂时关闭传送附件和贴地址的功能。”
我说:“那谢谢你了……”
胖子说:“射什么,大恩不言射……”
我倒是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这人看来是猥琐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