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该来不该来的都来了，一个不落。
我忽然发觉，这肯定又是一台大戏，还不知道一会儿会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烂事来。
这场九十大寿，果然是为爷爷一个人办的，只有他是中心，我们所有人都是陪衬，甚至有些做法，让我觉得，我们这些人——说严重点，根本不像是人。
比如一件让我特别不理解的事情，就是奶奶这个站着都困难，几乎不能说话的人，居然被保姆肖和另外几个老人家用老人椅抬出了房间，放在客厅里和大家一起坐着。
据说这是规矩，因为她是我爷爷的原配，九十大寿了，就算中午不能一起吃饭，也要出来和大家见面，居然还有李家的人让爷爷和奶奶合影。
这个时候，奶奶的眼神根本不聚焦，但我却好像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丝悲哀，这帮人根本就不是尊重她，而是在消费她的生命。
虽然我跟奶奶没有什么感情，但这些人的做法，还是让我非常愤怒。
只是在这种地方，我的愤怒根本不值一提，因为大家其乐融融。
等奶奶在客厅里被“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那帮人才把她抬回去。
我一直躲在角落里，玩手机，懒得再看。
这种时候我心里的压迫感可想而知，但是我不知道的是，还有更多乱七八糟得事情要接踵而来。
中午吃饭的酒店离我爷爷家并不远，到了酒店，我才发现刚才来的那二三十个人真心不算多，在酒店大堂里等着的所谓亲戚更是大阵仗，大架势，只不过我认识的人没几个。
这个时候，我已经和两个表姐站在一起了，从前她们都比我高很多，二表姐还为我打过架，但是现在我却比她们更高了，我们三个倒还是很聊得来。
不得不说，姑妈家比我家有钱很多，而大表姐也是标准的才女，在海关任职。
二表姐这个时候还在北漂当中，具体情况她倒并没有跟我们说明。
一顿午饭吃得我郁闷非常，所有人都在说着自己的事情，坐在爷爷旁边的那几位则一个劲儿地逗老人家笑。原本这么郁闷平淡的过去，也算还好，但是爷爷的一席话，却让我再次陷入了各种郁闷当中。
宴席到快结束的时候，有人提议让爷爷这个老寿星说几句话。
他站起来，端着酒，颤抖着手，现实感谢了一通国家和党，接着又是一堆套话，我估计从前爷爷他们领导开会就是这么个尿性，紧接着就开始说家里的事。爷爷九十岁了，但是说话的水平，估计是当年当校长和什么领导的时候早就练习出来了，思路清晰，长篇大论，东拉西扯。
扯来扯去就扯到我们这一辈人身上来，然后扯到我身上来，说：“林誊，我孙子，是我们林家现在唯一的男大学本科生，也是我们的骄傲和希望。”
这种话，听得我不寒而栗。
“我们这些人，要有事业，也要有家庭……”
中间他说了什么我没闹明白，不过这后面的几句倒是都听见了。
“虽然我不知道林誊你在学校有没有处过对象，不过现在你这个岁数，倒是可以稍微考虑考虑了，你看，在坐的，小肖的女儿程凤就不错嘛……”
我没想到这老人家来得那么直接，噗一下把半口橙汁全部吐在了桌布上。
老妈赶紧递过毛巾来让我擦嘴，爷爷虽然耳背，但是眼睛没有问题，看见我这副样子，皱着眉，说：“林誊，你怎么了啊？”
我说：“不大舒服……”然后环视了一下周围，所有人都看着我，但是我没有看到程凤，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也还好没有看到她，否则我会更加的不寒而栗。
估计老妈也觉得气氛不对劲，我看见她和老爸对视了一下，然后说：“你不舒服，就先回爷爷家休息一会儿吧，晚上还要出来吃饭，你别再闹笑话了。”然后迅速把爷爷家门的钥匙塞给我。
我赶忙点头，飞快得对大家道别，“逃”了出去。
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爷爷家，虽然这里也不算什么好地方，但起码比我呆在那边受窝囊气要好得多。
因为奶奶还在里屋躺着的关系，我进门时关门的声音比较轻，值得一提的是，爷爷家的面积其实还是比较大的，但只有两个卧室，两个卧室之间的距离比较大，厅也比较大，奶奶躺着的那间里屋，本来是该有人照顾的，但今天居然根本没有安排人照料，连保姆肖也跑去祝寿了没呆在这里。
我到里屋看了看，奶奶还是那副样子，没什么改变，眼睛睁着，但又不像是睁着，因为她看的位置适中都很奇怪，而且直愣愣的，说得文艺一点，就像是灵魂被人抽走了一样。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所谓的因果循环，不过，奶奶年轻时的确不太好，而她的晚景也是凄凉到了极点。
在她边上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准备到另一间屋子里去休息一会儿，但是当我靠近那屋子的时候，却听见里面有响动。
我本来想推门进去，但是大概是这段时间遇到乱七八糟得事情太多，让我也警觉了，于是我干脆门缝上看。
爷爷家的房子比较旧，门缝也比较大，平时都会用门帘塞一塞，但今天偏偏没塞上。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看到里面，一个贪婪的野兽，或者说一个畜生，把程凤压在床上。
我确定那个是程凤，毕竟我见过她的次数不少，那张床是在门得另一场，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从侧面看到那两个家伙的全貌。
那个压在程凤身上的男人体型比较胖，不用说大家应该都能猜到是谁。
我心想，牛，真牛，勾引不到我，换一个……
虽然说我的那个“哥”一直被我和我妈各种讨厌，但是作为我爷爷的所谓“长孙”，他在我家还是有一定地位的，我怀疑这个程凤大概是早就广撒网重点培养了，当然，怀疑也只是怀疑而已，现在我面前的这个“啪啪啪”的画面，真TMD一点也不香艳，反而让我看的很愤怒。
我刚探头去看的时候，那男的只是压着程凤不停地啃，程凤的头扭来扭去，看起来像是拒绝，但我却可以看清她脸上的笑容。
而现在，那男的已经开始伸手扒她的衣服了，我不知道程凤是故意这样，还是那个男人比较手生，没做过这方面事情，他好像越急躁，就越脱不下来，半天连外衣都没脱，最后还是程凤自己把身子往上挪了挪，坐起来自己开始脱衣服，脱到只剩一件白色背心的时候，那男的就忍不住了，隔着衣服和bra猛啃她的胸。
我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头。
“你们不是要诬陷我么？”我承认这个时候我有点恶向胆边生，“干脆给你们也拍一段！”我心里想着，关掉摄像机的声音，对着门缝开始摄像。
程凤的背心和bra连拉带撤被那个男的弄了下来，那男的就像一个吃奶的狼崽一样死死吸了上去。
程凤一边拍他的肩膀一边低声说什么，我依稀还能听见说什么“弄疼了”之类的。
接着那男的开始脱程凤的裤子，还是用蛮力，看他那急躁的样子让我觉得他几百年没有碰过女人了，程凤的牛仔裤他扒了很久，才褪到膝盖的位置，然后又伸手去拉她的内裤，程凤又是一阵欲拒还迎，两手托了托他那肥胖的肚皮，又往后退了退，算是把裤子全部蹬掉了，然后自己把退叉开来，接受对方的检验。
我从侧面倒是看不见他们那些地方……
不过那男人是半天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程凤说了句：“你真笨”什么之类的，然后伸下手去帮了个忙，最后才算是合二为一了。
这整个过程，我一直拿着手机拍着，连手臂都在发抖。
前后其实不过十分钟多一点儿，光脱衣服什么的就占了五六分钟……我承认这大概是这几年我做的最猥琐的一件事，等他们完事了，我才向后退了几步，但是手指触到手机的保存键的时候，却开始有些纠结。
拍视频，偷拍，这种事，我从来没有做过，我拍这些，是想证明什么？想要做什么？
拿给父母看？拿给林家和李家的人看？
我忽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甚至觉得自己这么做很猥琐很下作。
我一步步的往外走，也不想再休息了，顺便带上了门，我故意把关门的声音弄得很大声，算是对那两个家伙的提醒与震慑，我相信他们这个时候肯定在疯狂地穿衣服。
我一步步的走下楼去，没有按保存键，让手机保持着那个界面，就直接锁定了，我还是不知道这个视频我到底该存着作为所谓的证据，还是就这么算了。
其实，只要程凤不来烦我，她对林家那帮人做什么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我那个哥哥，叫林子健吧？我甚至不想记起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