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子弟和衙内的圈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出来混最讲究的就是个面子,就算是头破血流,也绝不能栽了面子。
周奉一脸阴沉地站在窗户边,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心中恨意滔天。
就在周奉等的快要丧失耐性的时候,当初在省医院里面闹事的疤脸和黑瘦的矮个子回来了。
两人就像是逃荒的一样,衣服破破烂烂的,脸上都是灰,而且都是鼻青脸肿的样子,显然是没少吃苦头。
一进门以后黑瘦男子看到周奉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亲爹一样,直接惨嚎了一声就开始哭诉。
"周总,这事绝不能就这样算了,这帮人明显是不把您放在眼里,我们报了你的名字也没有用,依然被关照了一下,被其他的犯人给打成了这样,条子们都是故意的!"
周奉虽然很狂,但又不是傻子,两人想怂恿自己为他们报仇这点他还是看得明白的,因此,他也明白了市局方面警察们的意思。
"啪!"
周奉回头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黑瘦男子的脸上,差点把黑瘦男子扇飞出去。
"你们两头蠢猪,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我是让你们两个去拿药的,不是让你们去医院里面闹事找事的!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吗?谁给你们的胆子?!"
黑瘦男子捂着脸不敢再说话了,但是心里却是非常诧异,这是什么情况啊,不合常理啊,自己这个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周奉可从来都不是个肯吃亏认栽的主啊。
周奉心中怒气早就已经沸腾,但他只能忍着,他不是衙内,无法承担跟市局里面的人翻脸的后果。
面子归根结底是别人给的,市局里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虽然周奉并不相信市局是因为叶默而不卖他这个面子,应该仅仅是因为这两头蠢猪过线了,但是却不敢再有别的什么复仇的动作。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内,如果得罪了暴力机关,那个结果不是他能够承担的起的。
最主要的还是,周奉现在还不能收拾叶默,他的病还要等着对方来治呢。
无论什么事,只有自己的命才是第一要素,命都没了,说什么都没有用!
周奉恶狠狠地盯着黑瘦男和疤脸两个手下,阴沉的道。
"明天,明天晚上之前,你们要是再拿不到药的话……就亲自给我去老狗那里去领奖!"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身上有点筛糠,一想到那位折磨人的手段,两人的头顿时点的像是吃米的鸡一样。
周奉此时的眼神骇人至极,眼底都是压抑着的怒气和煞气,两人都明白,这次要是还没有取回来药,那么,自己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啪!"
黑瘦男子和疤脸逃也似的出去之后,没有消气的周奉恶狠狠的一脚踢翻了屋内的桌子!
从老子出生到现在,还他妈从没受过这样的气!
周奉胳膊都有些颤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野郎中给拿的死死的。
"铃铃铃……"
周奉正在发怒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曾文东打来的。
"喂?你他妈有什么事?!"
周奉接通电话以后,直接拿曾文东当了出气筒,开口就是骂道。
按照以往,曾文东根本都不会敢说些什么,只敢老老实实的忍着,然而这次,曾文东一改往日的怂弱,冷哼了一声以后阴阳怪气道。
"周大少,我怎么听说你的人被叶哥给打了呢?不是吧?哎呀呀,怎么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呢,这可真是太冒失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情就好好说嘛,何必呢!这件事交给我吧,回头我摆酒,帮你跟叶哥说说和。"
周奉冷哼一声,拳头攥紧,隐隐有着青筋露出,牙根恨得痒痒,但却没有说话。
"人现在放出来没有?身体状况怎么样?医药费够不够花?要是不够了的话我可以借你一点,不过应该不用,毕竟你搞得那些勾当,应该没少赚钱吧。"
曾文东阴阳怪气的嘲讽了几句之后声音转冷道。
周奉只感觉太阳穴一突,按耐住心中的火气语气冰冷的道。
"我不知道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问题,我想周大少应该很快就知道了,那两个衰逼应该已经回去了吧,这一路上给我笑的,周大少挑的手下各个都是人才……"
"啪!"
周奉再也听不下去了,当即就把电话给摔了!
干你妈的!
姓曾的小崽子,翅膀这是硬了,居然敢嘲讽你周老子!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曾家的外姓狗指点江山了!
周奉接过曾文东的电话之后是真被撩拨怒了,而且曾文东的电话里透露出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周奉他站在那原地,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算了,就凭你这狗崽子也配接触瑞生的事,想诈老子,哼!
野郎中,等你老子的病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奉心中恨恨的道。
电话那头,曾文东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就知道周奉应该是气急攻心然后把电话摔了,心中顿时舒畅无比。
姓周的,老子以前被你奚落了无数次,这回总算轮到我来奚落你了,而且事情还没完呢!
曾文东看着眼前的一份份报告以后冷哼了一声。
"别的都无所谓,敢把爪子深到瑞生的兜里,不管你是谁,我一定把你爪子剁了揪出来!"
……
东江市的一处偏僻的汽车修理工厂内,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号人,一个头发花白,扎着辫子倒三角眼睛的中年人正跪在地上,一双三角眼里尽是凶戾的神色,看着面前一脸淡笑的年轻人。
中年人喉咙中发出恶狗一样的低吼,想要上去狠狠的给对方来上几下,但奈何身上插着的几根银针死锁住了他,根本就无法移动!
皮夹克腿像是筛糠一样的抖着,感觉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流淌下去,想要阻止却是控制不住,刚刚发生的亲眼所见的一幕让他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