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默淡淡一笑,微微颔首,示意无妨。
这个举动立刻让苏媃姗对其的好感大增,之前也是出现过类似的情况,还只是下方的人声音比较大而已,结果贵宾一下子生气了反倒是记恨上了自己,认为自己没有挑个好时机。
而这个人却是淡然处之,而且…而且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并没有任何波澜,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普通人,没有丝毫的恶意。
苏媃姗眨了眨眼睛,记住了叶默的样貌,而后继续道。
"最后有请省医院的特聘名誉专家,陈兴全陈老以及省卫生厅副厅长何安厅长。"
主席台中央的三个位置一直是空着的,听到苏媃姗的介绍以后,人群也是弄明白了那位置上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以说是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瑞生药业虽然对中化的GDP和卫生系统都有着很大的贡献,但是副厅长级别的高官参与这个新药品的发布会还是有些"高配"了。
陈老、曾老和何安一起从后台的位置走出。
叶默微微有些意外,没想到何安倒是也来了,先前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估计是临时加塞的。
何安路过叶默的位置的时候,笑着对叶默颔了颔首,他儿子的病一直欠着叶默一个人情。
叶默回以微笑,他救何小康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完全是出于医者的心,压根就没有什么特殊目的,但是何安领了这个情,不像是其他的领导为了避嫌故意装作不认识,让人心里也比较舒服。
三人落座以后,正常应该是领导致辞的环节,只不过曾老觉得没有必要就省略了,后方的大幕亮起,直接以ppt的形式展示出了化骨生肌膏的药品批文和合格证书,并配上了特意制造的颇具华夏特色的古风小罐包装。
看到图以后底下的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没想到瑞生时隔许久的这次一发布会的新药品居然是中成药!
中成药由于其本身寄托于中医玄之又玄的理论之上,很多细化的东西都无法以证书书面解析表达,这种国内谁研究谁倒霉,大部分都被外国公司解析发布的药品,居然就是瑞生集团隆重推出的新品。
"这款化骨生肌膏是……"
苏媃姗一边打着手势让幕后切换着图片,一边介绍起化骨生肌膏的大概成分以及主治病症,只不过底下的人在听到中成药以后就已经兴致缺缺了,只当是瑞生闲着无聊搞一个发布会玩一玩。
看到台下人的变化反应如此之大叶默也是有些怅然。
现在在这群药企代表的眼里,只有西药才能称之为"药品",才有最大的利润,中药这种东西更趋近于保健品,自己生产推广无所谓,花大价钱从瑞生那里去拿份额参与其中就显得不智了。
见到场面有些混乱,曾老并不以为意,冲着苏媃姗点了点头,苏媃姗立刻会意,切换ppt画面,弹出来一份省医院内开具的病例出来。
这突如其起来的切屏倒是吸引起了台下众人的兴趣,开药品发布会倒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往屏幕上投病例的,原本有些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去,都在等在着下文。
苏媃姗环视一圈开口道。
"各位请看,这位是瑞生集团找到的一位志愿者的病例,这位志愿者在半年前骑车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接口处粉碎性骨折。"
说到这里,苏媃姗又切换了另一份病例,现前的病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而这一份却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
"这位志愿者是在田里干活的时候,一下子不小心摔倒,磕断了手臂,两个月以前到省医院内接骨治疗。"
画面再转,播放而出的是一张看上去明显上了时间,纸张都有些泛黄病例。
"这一张是很多年以前,曾老先生开具的病案,曾老先生由于早年冻伤了腿,受了严重的风寒,一直忍受着腿伤的痛苦。"
苏媃姗本身是个歌手,最擅长营造气氛和控制情绪,看到画面备注的严重冻伤,再回想起曾老这么多年是一直带着这样一条腿奔波,一步一步的建立了瑞生这么大的企业,台下的人一时间都有些感慨。
等一等!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既然曾老的腿是因为早年染上了严重的风寒,那就属于最严重的一类骨病,在联想起发布会开始时曾老的"健步如飞",细心的人立刻发现了异常。
"我想请问一下隋天丰隋先生,您是骨科的专家,以这两个病人的状况,大约多长时间能够治愈?"
苏媃姗对着主席台上的隋天丰问道。
隋天丰看了看病历之后开口道。
"第一位的话最短也需要一年的时间,而且借口处断骨的处理是非常麻烦的,至于第二位的话,考虑到对方年纪和自愈能力,也是最少半年时间调养才能够康复。"
隋天丰给出的结论已经是经过专业处理而且期间不发生任何意外和其他疾病的状态了,台下的人都点了点头,认可了这个时间。
粉碎性骨折是相当严重的,就算是拆石膏也需要六个月的时间,而上了年岁的人自身细胞再生能力依然下降,一点外伤都会要很久的时间才能治愈。
"十分感谢隋先生。"
苏媃姗笑着道。
"隋先生的推论时间无疑是正常康复所需要的时间,不会有什么误差,然而在争取了两名志愿者的同意之后,使用了瑞生药业的新品的状态有什么不同,我还是要麻烦隋先生您帮忙再验证一下。"
苏媃姗话毕之后,一个用纱布吊着膀子的青年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一齐上台。
看到这一幕以后叶默心中也是觉得有趣,没想到瑞生药业会用这种新颖的方法来打出化骨生肌膏的名气,也的确没有比事实案例更能够体现出药品效用的例子了。
"你怎么不打石膏?"
看到病历上的年轻人虽然缠着纱布,只不过却是以简单的夹板固定,隋天丰皱眉问道,以病历上的伤势,这个时候绝对不是拆石膏的时候,而那老妪更是没有任何的包扎,惹得隋天丰几次确认,甚至以为不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