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被气昏了头,贾仁德竟然说出这么句没水平的话。
叶默伸手拦住了贾仁德,他刚刚瞟到了贾仁德的证件,那个中医药协会的证件是川南省的,在广元省就算拿出切实证据对方也不一定会买账,这样的话一旦传了出去,贾仁德以后还怎么在协会混。
啤酒肚还真站住了,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贾仁德有什么动静,不禁有些发火。
"他妈的,草包一个还啰里八嗦的。"
啤酒肚骂完以后就开门走了。
"记住了,四十八个小时,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你就后果自负吧!"
瘦高个临走前还不忘警告一句。
"用不着四十八小时,过一会你就得吧把这些证件送回来。"
叶默掏出兜里震动中的手机,看着来电显示说道。
"真他妈一群神经病!"
目的已经达到,瘦高个也懒得搭理叶默,他把证件抱好,出门去追啤酒肚了。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贾仁德拍着柜子怒道,诊所刚开业没到三天就遇上这帮小鬼,现在就算是认关门也不行了,毕竟证件还在人家那。
宗虎抱着胳膊一言不发,眼光瞟向叶默,他想知道这个来历行为都很诡异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办法。
"喂,陈老。"
叶默走到一旁接通电话。
"小叶啊,下班了吧,老邓醒了。"
电话里陈兴全的声音传来。
"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这个老东西怕是要去见马克思了。"
陈老语气唏嘘的说道,当时助理不在身边,邓老又突发急症,那么长的真空期要是没有叶默急救的话,邓老就真的危险了。
"应该的,当时撞见了,就不可能不出手的,不然也对不起自己的医德。"
叶默笑道,并没有居功。
"那根钢笔我还给他了,好家伙,之前以为弄丢了,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
陈老笑道。
一想起老邓头失而复得的表情他就想笑。
"老邓知道是你救得他,想亲口对你道谢,你现在方便吗?"
"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处理,走不开。"
叶默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贾仁德道。
"哦?什么事情,跟我说说!"
陈老敏锐的发现了叶默话里的隐性含义,如果单是拒绝的话一般都会说:没时间,不方便,太晚了之类的,而叶默这个"走不开"明显就是自身陷入什么麻烦里的意思。
"陈老,我一个师兄在东江开了个诊所,刚刚被卫生局的人吊销了执照,理由是从业资格证未满五年。"
叶默说道。
"咦?有这种事?卫生局审证都是很严谨的,如果不合格是不可能批准的,更不可能去门面查。"
陈老听过之后显得很意外。
"他医师执照办的晚,只有两年,不过他是川南中医药协会的理事。"
叶默点到即止,他相信陈老听得懂什么意思。
果然,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之后陈老沉声说道。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渣滓敢无视纪律!"
"劳您费心。"
二人又简单聊了几句,叶默挂断了电话。
"用不用我帮你?这次不收费。"
见叶默打完电话走过来,宗虎抱着膀子道。
"下次再说吧。"
叶默随口道。
宗虎眼神深邃起来,看来这个小子目前除了七爷也是有自己的门路的。
"哒哒哒…"
这时,诊所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女人,穿着打扮非常时髦,带着一股子洋气,个子不高,脚下穿了一双足有十公分高跟的鞋子,"哒哒哒"的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本店打烊了。"
贾仁德头也没抬的道。
而那个女人并没有走,反而很自然的给自己找了个坐的地方,像自己的家一样。
见此,贾仁德才抬头看了一眼,登时一惊。
"是你!呵,这都是你搞的鬼?"
贾仁德指着那个女人道。
"没想到你在当地的关系还挺硬。"
"那是当然!"
女人翘起了腿,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就这么和你说吧,整个区中药材供应,只有我一家在做!"
"佩服,佩服。"
贾仁德冷笑道。
"废话少说。"
女人拿出一份合同扔在了柜台上。
"现在还不算晚,把你之前定的货全退了,再把这份合同签了,我保证你能继续干下去,不过罚款该交的你还得交,我只负责把你的证拿回来。"
"不劳你费心了!这合同我不会签的,至于什么狗屁罚款我也不会交的!"
贾仁德冷冷的道。
女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看了许久之后,她一把扯回合同,无比嚣张的说道。
"等你后悔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你要是能顺利开下去,我跟你姓!"
贾仁德一抬手:"门在那,不送!"
"不识抬举的东西!"
女人冷哼一声,扭着胯"哒哒哒"的走了,丝毫没有因为诊所内有外人就有所收敛。
"什么情况?"
叶默虽然心中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还是问了一句。
"卖中药的,开业之前就威胁我让我推掉自己挑选好的药材买她代理的,我拒绝了,做生意哪有出尔反尔的,她临走前威胁我说让我开不下去。"
贾仁德咬牙切齿到。
"今天这人来的我就觉得诡异,果然是这个卖药的搞的鬼!"
宗虎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这种事情并不少见,遇到有良心的卖的是能用的好药,遇到道德沦丧的拿一些快过期的渣药,那也只能忍着,自己再购买一份用。
七爷从不插手治病救人的产业,所以这些人行事毫无顾忌。
另一边,东江市干部住宅楼。
梁溪秀正对着一副白纸发愁,手里的毛笔迟迟没有落下。
他今天总感觉有些心绪不宁,久久不能平复,似有什么事要发生。
"铃铃铃!"
这时梁溪秀家里的红色电话响了起来。
梁溪秀二话没说就丢下毛笔去接电话,丝毫没有在意沾了墨的毛笔溅的哪都是墨。
这部电话只有职位大过他的上峰才会给他打,而且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谁也不会在下班时间拨打这个电话。
所以说,出事了!
"我是梁溪秀,请讲!"
"我是邓传洋。"
电话那头传来卫生厅厅长邓传洋的声音。
"你去查一下今天的一个处罚记录,给我好好的查,然后把处理结果告诉我!"
邓传洋语气冰冷的道。
"明白,邓厅!我这就去办!"
梁溪秀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如他心里所想出了事情,邓厅平日里虽然铁面无私,但是待人温和,像这种直呼其名下命令的方式只有在他极为愤怒的情况下才会出现。
"干部是为人民服务的!"
邓传洋沉默了一下,撂下一句话以后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