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莲现在想要揍死这牛头马面的心都有了。
这两个人还真是"秉公执法"。
她无奈的摆出一双最纯真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位大哥一看就是心地善良,法力无边的头等好人!小仙前来是为了救人,请你们行个方便,可否?"
她都如此奉承了,这两人应当内心心花怒放,然后就会放她过去了吧!
可她却看到两人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四目生硬的盯着她。
蒂莲:"……"
她舒了一口气,活络了一下拳头:"两位,冒犯了。"
软的不行,她只能硬闯了,只要进去查探一下魂灵,她就离开,绝对不会让地府的人为难的。
金光顺着她的手流转,她的这副架势,让头牛马面顿时眼前一亮,举起手里的大刀就像蒂莲砍了过去::"何方妖孽,竟敢祸乱地府?!"
"砰,哐!"
两把大刀先后落在蒂莲的身侧,身侧被砸出了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她感觉到整个地府都颤了两下。
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这两人看似愚钝,没想到法力如此高深,她根本打不过。
她双眸转向,看着两侧的大刀又被他们举了起来。
这是要将她剁成肉泥吗?
就在大刀要落下时,蒂莲手指点向太阳穴,动用念力准备瞬移。
可大刀都已经到了眼前,她都没有瞬移开。
难道地府是不允许这个技能的操作?完了完了要被剁成肉碎了!
她害怕的用袖子挡住脸。
就算死,也要漂亮的死,别打脸!
过了一会儿。
蒂莲发现身上没有任何的痛感。
咦?
难道死亡是没有感觉的?
她微微放下袖子,同时听见牛头马面恭敬地声音:"十殿……"
十殿?
她露出袖子的一双眼眸,看到了挡在自己身前的玄衣男子,他高如松柏,单手结印将那两把大刀轻松的停在了空中。
好险好险,蒂莲松了口气。
没想到阎罗王回来救自己。
不过她现在是要硬闯他的底盘,他知晓后会不会把她赶出去?
她纠结着如何开口时,溟毓转过身,弯腰向她伸手,黑曜般的眼眸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好温柔的阎王,蒂莲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她摇了摇头,回过神,暗叹自己没有出息,竟然看见一个美男子就呆成这副德行!
她并没有将手给溟毓,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裙角的灰尘,有礼的向他行礼:"阎王殿下,您好……"
尴尬的她不知该如何说起,可她看见溟毓温和的脸瞬间阴沉了几分。
这,这是怎么了?她是说错话了,还是溟毓不喜欢自己唤他阎罗王?
也是,这样的年轻才俊,阎罗王的称呼似乎太显老了,难怪人家会生气。
想到那牛头马面对他的称呼,她连忙改口道:"十殿,我,我我……"
她来这里是想看一眼生死簿的,这句话卡在喉咙里,根本说不出口啊。
就在这时,牛头马面争先恐后的说道:"十殿,这女人硬闯地府,重伤我兄弟二人!"
"请十殿好生惩治这女人,我地府虽不归于神族,也不得让神族的人这样欺凌。"
喂喂……
蒂莲脸一黑。
这两人怎还卖苦情起来了,明明被打的很惨的是她啊!
她心里顿时翻了一个白眼。
看来这十殿肯定会相信这二人的,自己这下是不可能闯的进去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师兄挨骂。
罢了,回去再想它法吧!
她垂头丧气的转身,下一秒手却被拉住了,身后传来溟毓爽朗的声音:"仙子难得来我地府,怎不提前告知?溟毓有失远迎。"
蒂莲一愣,她转过身,好奇的盯着溟毓。
他,他,他,为何……
容不得她质疑,她的手被溟毓牵着,两人径直走过了牛头马面。
蒂莲甚至还看到牛头马面不满的神情。
这下属,可真惹不起,真是凶神恶煞的两个门鬼。
她夹着尾巴乖乖的跟着溟毓,生怕那两个人一冲动就能砍死她。
一路上,她都没敢和溟毓说话。
她并未说明来意,溟毓就将她带了进来,不怕她是来捣乱的?
很快,她被带到了一处宫殿,八角楼顶,高耸入云,两边挂着红色的灯笼,为这精致的宫殿添上了一层邪魅。
她被带着走到了大厅,随后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被端到了她的面前,她点头说了声"谢谢"。
她观察着这屋子里的摆设,除了那办公的书桌,书桌上有文房四宝还有文书,这房间里便没有其他的摆设了。
好清心寡欲……
不过在桌角,有一个锦盒,雕工精细,让人眼前一亮。
她很想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宝物。
"这是你第一次来这里,没有提前准备好东西款待。"
溟毓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摆摆手,笑容甘甜:"不用不用,我就是,随便过来走走。"
她这睁眼说着瞎话,眼睛在书桌上流连忘返,手里拿着茶杯不停的摇晃,丝毫没有注意到一直在看着她的溟毓。
溟毓露齿一笑:"你若想看生死簿,那便去看吧。"
"哦,好。"
蒂莲点头,连忙站起身走向那书桌。
呃……等等,他说什么?
他他他怎么知晓她想干什么?
她惊恐的转过身,尴尬一笑:"那个,我,我,我不是,想,啊,不是不是……"
一时间,语无伦次,她叹气的挠了挠头。
糟了,这阎王爷不会生气了吧?
之间溟毓一脸淡然的向她走来,她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这是要对自己出手了?
将自己带来,就是为了彻底拆穿她的目的?
她屏息凝神,打算认命。
可是溟毓就像一阵风刮过一般经过她的身边,让她一阵困惑。
怎,怎么走过去了?
她一动不敢动,就在这时,一本蓝色书皮的书拿到了她的面前。
她还未开口,便听见溟毓说道:"想看什么,随意。"
蒂莲一下子懵了。
这,这是何意?
她歪着头看着溟毓,眼睛扫过那本书。
的确是写着生死簿三个大字。
可是他为何这么爽快的就将生死簿拿来了?
一个念头划过她的脑子。
这男人,该不会是……前世,与她有什么旷世大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