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前,诗诗还是只刚刚可以化形的小蜘蛛,她想去人间看看景秀山河,没想到在一个学堂里遇到了宋玉书。
那时的宋玉书温文尔雅,是个谦谦公子。
诗诗初到人间,想进学堂念书,可身上没有银子报名。
她不知钱为何物,没有钱夫子将她赶了出去。
"夫子,不就是五两银子,我替她出。"
宋玉书见她是个胆小的腼腆姑娘,出手相助。
诗诗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人情的温暖,更是被宋玉书俊秀的脸给吸引了。
不久之后,二人喜结良缘,诗诗嫁给了宋玉书。
可是好景不长,一个法力高深的道士闯入他们家中,打伤了诗诗,诗诗被逼显出蜘蛛原形。
她的公公婆婆看到诗诗长出了蜘蛛的长脚,被吓得不轻,命人将诗诗绑了起来,要烧死她。
在火场,诗诗身上贴满了黄符,手脚被绳索绑的严严实实。
众人要将她丢进火里烧死,宋玉书及时赶了回来,推开了众人,将诗诗紧紧抱在怀里。
"妖孽,她是妖孽啊!烧死她!"
众人举着火把对着他们,丝毫不留情面。
最后,宋玉书抱着诗诗的身体,径直走进了漫天火海……
第一世,人妖殊途,二人深受火焚之刑。
莲槡羽听完,默默地叹了口气,眼角微微湿润。
又是一场以悲剧收场的人妖恋。
她抹了抹眼泪,问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诗诗眼神迷离的看着前方,显然还没有从自己伤感的情绪里走出来。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火光交错,有一面纱女子从天际翩然而至,可怜的玉书身为血肉之躯早已化成烟灰,而我变回了原形,被面纱女子所救,而那女子正是莲姐姐你。"
她所说的这些事,莲槡羽自然是没有任何印象。
既然是前世因果,她除了叹息,只有惋惜。
"第二世,玉书等我多年,可我迟迟没有找到他,茫茫人海,等我找到他时,他已身染重病而去……呜呜……"
诗诗说着,捂着嘴哭了起来,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
隔世的伤痛,在诗诗的心里留下了无法泯灭的伤痛。
五百年的等待,经历相遇再经历失去,是多么的痛苦。
而今生,宋玉书竟然成为了除妖师,这不是天意弄人!
莲槡羽问道:"那你为何要抓小妖精?这和你们的前缘有何关系?"
她不理解,如此善良的诗诗,怎么会伤害小妖精?
诗诗借着心中的委屈,垂着眼帘低声抽泣。
她不敢正面回答,因为不能暴露宋玉书的身份,她还想继续替他隐瞒。
可她又觉得欺骗莲槡羽,对不起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能愧疚地低下了头。
莲槡羽以为她心里太难过,便任由她哭着。
过了一会儿,诗诗不敢正眼看着她:"莲姐姐对不起,我肚子饿,所以没忍住,想吃蘑菇,没想到是小精灵……"
"哦。"
妖精饿了吃东西,似乎挺正常。
莲槡羽并没有多想,只是叮嘱她道:"日后要吃东西,就挑那些坏妖精吃,记住了?"
诗诗点头:"诗诗记住了。"
次日清晨。
莲槡羽醒来之时,诗诗早已离开。
她走到堂内,开始一天的忙碌,总算可以好好做药铺的生意了!这几天被妖精吓得不轻!
"先生。"
林澜从门口进来,看到她马上问道:"先生昨日如此焦急是去往何处?"
一想到昨日林澜告诉宋玉书自己跑出去,莲槡羽的脸便黑了。
这小子,要不是他,自己至于这么惊心动魄的嘛!
她说道:"我昨日不过是想起与顾夫人约了下午茶罢了。"
随后她特意叮嘱道:"日后关于我的行踪,切记不要与任何人说。"
林澜"哦"了一声,看到莲槡羽有些许责怪的眼神,立马说道:"林澜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先生的行踪。"
嗯?
莲槡羽疑惑地问道:"昨日你不是告诉宋玉书了?"
"没有啊!"
林澜有些憋屈地噘着嘴,他明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关于莲槡羽的事,先生怎么能如此误会他!
看他眼神真挚又执着,莲槡羽自然是相信林澜的。
那么,说谎的就是宋玉书了!
莲槡羽的小脑瓜快速地运转着。
鸟精被放出来,宋玉书说谎,昨夜诗诗说起抓妖精时突变的神情,这宋玉书绝对有问题!
难道说这一人二妖在玩三角恋?
莲丫头,莲丫头……
谁?是谁在叫她?
莲槡羽竖起耳朵,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好像是小白!
小白一定是带来阿景的消息了!
她循着声音飞快的走到后院,果然白猫正在后院的大树下等着她。
白猫的神情很不自然,眼睛微微垂着。
莲槡羽跑上前问道:"小白,是不是有阿景的消息了?"
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小白欲言又止。
"怎么了,小白,是不是阿景出事了?"
莲槡羽隐隐感觉不对,迫不及待地等着它回答。
白猫盯着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那丫头,我能感觉得到,她快被打死了。"
"什么?!"
莲槡羽一惊,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你不救她出来?"
白猫叹了口气:"莲府有强大的结界保护,我也找不到她的位置。"
说起这个结界,白猫很是气愤,枉她有万年道行,竟闯不进那结界。
建那结界的人,定是与自己一样,活了这么久,功力深厚。
"没事,我不怕,我去救她!"
莲槡羽仗着自己有金光守护,胆子也大了起来,最重要的是,她一定要把阿景救出来!
"不行,你不能去,你这是自投罗网,莲府定是有妖怪在等着你!"
白猫快步走到她身前,想要拦住她。
但是莲槡羽丝毫不惧:"你放心,我身上有金光罩护着,妖怪近不了我身,我很快就回来!"
不顾白猫的阻拦,她执拗地往外冲。
白猫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沉重的叹息,希望她没事,那家伙的赤金罩应能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