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脑袋传来的一阵刺痛,阻挡了陈芷文再继续蔓延的思绪。
陈芷文吃痛的捂住头,手上握着的盒子也因为没有了支撑而摔在桌面上,精美盒子里的东西随着碰撞,跳出来。
刚刚脑海中闪过的段记忆是什么?那段记忆中在讲话的的确是她和陈振鹭没错,但哥哥是谁?她的妈妈……因为她不懂事,生气了吗?
陈芷文眉头紧锁,在她的记忆里,陈振鹭好像从来没有和她说过"0810"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她想到密码的时候,"0810"就好像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脑海深处,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了。
既然都是可以脱口而出的数字,那么她,怎么会不知道"0810"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带着一脑袋的疑惑,陈芷文轻轻松开了捂住脑袋的手,感觉头不再像刚刚那般刺痛之后,便左右摇了摇头,又伸起手,在太阳穴旁揉按了一下,让自己保持清醒。
无论到底是为什么,继续看下去,或许能有答案了吧?
陈芷文看着桌面上从精美的盒子里摔出来的另外一个盒子。
居然还有两层重盒子,到底是什么秘密?值得那么小心的被保护。
陈芷文仔细翻看了一阵盒子,才发现这个盒子和刚刚那个精美的盒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它被刻上了岁月的痕迹,很明显是被经常使用的老物件。
木头盒子是最普通的木头,而盒子上的锁也是老式的转盘式密码锁,只要把转盘转到指定的数字,就可以把锁打开。
木头盒子,自然是越把玩,越漂亮,而这个盒子开锁的边缘地方的木头,几乎都被快被人摸到包浆了,密码锁上的数字,也掉得七七八八,要不是特别仔细的辨认,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
陈芷文看着放在一旁的外层精美的盒子上扣着的密码锁,又看看里面盒子上的密码锁,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后,伸出手慢慢扭动密码锁。
"0"
"8"
陈芷文的心跳,也随着密码锁移动解锁的哒哒哒哒的转动声越来越快。
"1"
"0"
又是"啪嗒"一声,拥有年代感的木盒子,打开了。
陈芷文打开盖子,往盒子内部看过去,出乎意料的盒子里面的东西并不算太多,几张纸、几张照片、几份文件,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因为刚刚不小心摔了盒子,或许是将原先应该是由大到小,整整齐齐叠放在一起的文件,此时的顺序也被打乱,最大的那几份文件,此时跑到了最上面。
陈芷文将文件翻过来,看到最上面的加粗大字,手不自觉的抖了抖,文件也纷纷然落下,反扣在桌面上。
陈芷文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呵呵,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她刚刚头疼的原因,看错了。"
陈芷文再次从桌子上拿起反扣过来的文件,依然是刚刚所看到的文件。
最上面的清清楚楚的写着遗嘱二字。
【财产状况:】
1、陈氏集团68%的股份
2、位于天山区雁山园九号别墅一处,房产证号:XXXXXXXX
3、位于江心湖区中心路五十四号房屋一处,房产证号:XXXXXXX
4、位于中山路六十六号房屋一处,房产证号:XXXXXXX
……
【财产继承:】
1、本人去世之后,陈氏集团股份68%,35%由长女陈芷文继承,若长子陈子珉及殷冉尚未亡故,20%由长子陈子珉继承,13%由殷冉继承,若因陈子珉及殷冉已亡故,则所有股份全数由长女陈芷文继承。
2、名下四处房产,天山区别墅由长女陈芷文继承,若陈子珉及殷冉尚未亡故,中山路房产由陈子珉继承,江心湖区房产由殷冉继承,若因陈子珉及殷冉已亡故,除江心湖区房产由长女一同继承外,其他两处房产无偿捐赠给希望工程。
3、名下证券、基金全数捐赠给希望工程。
遗嘱的立嘱时间是她十岁那年。
陈芷文越接着往下看,越觉得玄幻,她什么时候有了哥哥,陈子珉是谁?殷冉……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殷冉。
陈芷文将大致扫过一遍的遗嘱重新叠好,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拿过盒子里写得密密麻麻的几张纸,另一只手抬起揉了揉太阳穴,她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几张纸都不算太大,但写的字很多,字与字之间紧紧的挨在一起,密密麻麻,从远处看上去就好似一团团黑点。
陈芷文拿起其中一张最黑的纸,微微凑到面前,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写着全都是"殷冉,对不起"五个字。
另外两张则是一封信,陈芷文从上到下大很仔细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后,也将纸张折好放在刚刚已经折好的遗嘱上面。
陈芷文望着两张已经叠好堆在一起的纸愣坐在椅子上。
明明信上的每一个字,她都能看得懂,这些字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她看着,却看不懂,她却恍如第三人一般,处在和信上的世界不同的平行的时空。
那一封信是陈振鹭写给殷冉的,悔过书,上面很详细的记录了他刚开始一直到火灾之后几年对殷冉的所有情感。
"火灾……杀人……殷冉……"
脑袋又是一阵刺痛,陈芷文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她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全是纷纷然然的碎片。
一道温柔的女声,在她耳边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小男孩一脸心疼,但还是忍痛割爱:"呐,给你赛车,我们可以一起玩。"
小陈芷文扬着甜甜的笑容,将一颗糖果递给一个小男孩:"不要哭,我给你吃糖,甜着甜着难过就全都忘记了。"
一幕幕场景明明都好像在她的记忆中出现过,却无论怎么拼,都拼凑不到一起。
陈芷文一只手捂着脑袋,眯着眼睛拿过盒子里最后反扣着的摆着的照片。
……
一阵轻轻的微风吹过,吹乱了陈芷文的发丝,也吹走了她拿在手中的照片。
陈芷文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吹乱她发丝的微风,好像也把她吹醒了。
陈芷文顺着风吹的方向望去,窗帘随风鼓动,强烈的白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
陈芷文顺着那道白光,直直的看着天上的太阳望去,她好像看到了一片火光,她好像找不到……想找的人了。
突然感觉脸上有什么湿湿的东西划过,抬手一抹,眯起眼睛,放在眼前看了看,啊,是眼泪啊!
那怎么……还没有人来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