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司的需求量很少，我参观的时候也见识到了，比起李总动辄几十万的大批量可谓是九牛一毛，只不过是一条线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陈芷文看着她对面的李总，李总听到她的话之后，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但陈芷文并不在意，反而是继续开口。
"我相信您是个明白人，看完计划之后，不用我多加描述，你也能知道这份计划对贵工厂带来的益处。
我们也是再三斟酌才制定下来的，这是我们的诚意，我想李总是个聪明人，能够做出对工厂以及工人最有利的判断。"
陈芷文的话，说完之后，这下，李总面上的表情变了。
李总皱起眉头，又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打开来仔细研究。
李晓看着李总的，表现微微舒了一口气，面上的忧愁，也转而化为一脸期待。
看李总的样子，就知道有戏。
先前，她在帮陈芷文装订计划书的时候，一不小心瞥到了合作的具体内容还觉得有些吃惊，毕竟在那份计划书上，即使是她这个作为助理的小角色，也能一眼看出来，瀚文设计和工厂的合作，能占到的好处并不算太大。
反倒是李总的工厂那边，要是能把这次的合作谈下来，工厂只会是只赚不亏，有这样的条件，要是再拒绝，可就说不过去了。
李晓微微侧转过头，看着陈芷文一脸镇定的样子，不由得一笑。
在看着文件的李总，眼珠子一转，微微抬起偷偷瞥了一眼站在前方的陈芷文，又低下头，装作继续查看文件的样子，等到将文件来来回回翻了个三四遍之后，才再次抬起头。
脸上尽是苦恼："陈总，我也仔细看过了，不得不说，对于合作细节之间把握得十分精准，可你也知道，这毕竟是一向以来的规矩，要是贸然的破坏了，我倒没什么，就怕我手底下的工人不服气。"
听到李总的话后，陈芷文便是一声轻笑。
果然不愧是商人，能够经营那么大的厂，也不是没几把刷子，不过这样也好，总要有得谈，才能继续合作，要是直接回绝了，那合作可就没戏了。
不同于陈芷文的笑，李晓在一旁听着李总的话，心里不由得一阵吐槽。
说白了，不就是还想再多要一些好处，看她们两个女的，而且公司又刚成立不久，好欺负吗？
要是她和秦观站在这里，以傅氏的名义过来，她才不信，面前这个李总还会是现在这样推三阻四。
"李总，您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也清楚我们这些人，目光都要放长远些，要是捡了芝麻丢西瓜，那就得不偿失了，何况芝麻和西瓜是在完全有可能两者兼得的情况下，您觉得呢？"陈芷文笑眯眯的看着李总。
李总看着陈芷文的笑容，虽然站在她面前的陈芷文，论是公司还是年龄都很年轻，但却毫不畏惧、一脸自信的样子，不由得让他联想到了傅霆瀚。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到傅霆瀚初次来和他谈合作时，那种充满自信、锋芒尽显的笑意，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日后，这人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更何况两人能力上也不差，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分寸把握得刚刚好。
不过就现在的陈芷文来说，相比傅霆瀚似乎还差一些，想来还是差了些经验，也难怪傅霆瀚还要特地打电话来叮嘱他，尽量多给陈芷文设些门槛，不要太轻易答应合作。
看着陈芷文，李总心里不断感叹，为了应下傅霆瀚的事情，他也是付出了太多，或许他日后还能学个导演啥的。
李总叹了一口气，表情挂上惋惜，正打算再开口，和陈芷文磨一磨时间，陈芷文却突破开口，打断了他与脱口而出的话。
"既然让李总那么为难，我们还是再考虑一下是否达成合作关系吧，想想我们这种破坏贵工厂长久以来的规矩无理的要求，实在不是一个好计策，让李总难办，是我们没有考虑周全。"
陈芷文一脸歉意又轻声感叹，微微侧转向头看着李晓："你去吧，计划书拿回来吧，是我们考虑的不够周全，让李总为难时，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们换家工厂看看。"
原本正在疑惑的李晓，看见陈芷文微微带着戏弄意味的眼眸，当下就明白了陈芷文的主意，十分配合的走上前去。
坐在椅子上的李总听见陈芷文的话后就愣住了，他是玩脱了吗？这个陈芷文未免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
合作都已经送到他眼前了，更何况做下这一笔单子，利润可不小，怎么可能说让出去就让出去？偏偏人家正主都把话说出来了，还打着为他着想的名义。
看着走得越来越近的李晓，李总连忙开口："我们还是可以再商量一下的。"
看着李总匆匆忙忙的样子，陈芷文的笑容逐渐放大："别吧，还是太麻烦李总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麻烦，不麻烦，就是加个班的功夫，你放心吧，工人那边要是有问题，我一定会安抚好的。"
李总一改之前所走的苦苦为工人着想的路线，说是要和陈芷文立刻签订合同，那也不为过。
"真的不会让李总走为难吗？"陈芷文又开口，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李总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会呢。"
李总气得牙痒痒，十分想收回，刚刚对陈芷文的评价，他就看错了，陈芷文就是一个白切黑，和傅霆瀚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就此，这家很难拿下的工厂，在陈芷文三顾茅庐之后，拿下了。
正巧来的早，制作服装这件事情也慢不了，李总和陈芷文两人花时间敲定了细节之后，陈芷文才带着李晓离开。
看着陈芷文和李晓离开的背影，李总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转而化为一脸郁闷的样子。
又掏出手机，找到傅霆瀚的微信号点开，就开始戳手机。
"哒哒哒"的声响，颇有要把手机戳烂的架势。
【你老婆真的是十分优秀，有毅力也就算了，还和你还学了个十成十！！！】
工作告一段落，正坐在办公室里，靠在椅子上休息的傅霆瀚，看到一闪一闪的手机，就拿过查看。
打开发现是李总满是抱怨的消息之后，扬起了一个十分帅气的笑脸。
他隔着屏幕仿佛都能看出李总现在郁闷的表情。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几下，便关上了手机，继续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嘴角似乎一直浮现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发完消息之后一直拿着手机的李总，很快就收到了傅霆瀚传来的消息。
扫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更加郁闷，猛地一下把手机塞回裤子口袋里，就走出办公室落实陈芷文的订单去了。
傅霆瀚：【多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