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要学会成长的。"
陈芷文对着费楠装模作样的回复。
"可真是厉害死你了。"
费楠对着陈芷文笑着说。
说完，不等陈芷文回复，又再次开口，似自言自语一般，
"那你这个说法，近墨者黑，还冤枉你了，应该是近朱者赤吗？"
费楠语气略低，听上去就像自言自语，但其实，他说的每个字，陈芷文都能听得很清楚。
这人，摆明了就是为了打趣她，故意说给她听的。
陈芷文眼睛一转，对于费楠说的话就有了主意。
她开口对着电话那边的费楠说，
"好好好，我知道我很厉害，不要再夸我了，再夸我，我就害羞了。"
"你可少来，我还不知道你，我已经通知到位了哦，这边还有点事情，那我就先挂电话了。"
陈芷文听到费楠要忙，就不再说下去。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地址你选。"
"我一定会好好挑地方的。"
费楠笑着说完，两人又道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费楠，没有按照他所说的去工作。
而是定定的在椅子上坐了许久。
他都不知道陈芷文这样的改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了。
他理智上肯定觉得，陈芷文成长了，能够直接对上伤害她的人，甚至能有好的办法解决问题，这是好事。
可陈芷文现在的笑容，终究和她当辅导员时的笑容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奇妙的类比，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不一样。
但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就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费楠笑了笑，笑容里有些嘲弄的意味，之后他又低声开口。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办法，谁想长大呢？"
他始终都记得陈芷文告诉他，当上辅导员的那一刻是有多么的开心。
如果可以的话，他始终都希望陈芷文的笑容，是那个时候的样子。
"费总？"
费楠的助理，看着费楠没有回应，加大了音量，又叫了一次。
这次，费楠才听到助理的话，收拢回了他发散的思绪。
他抬手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文件，开始专注于面前的工作。
而陈芷文挂了电话之后，没有像费楠一样开始工作。
而是打开手机通讯录，手指开始上下移动起来，好似在翻找着，谁的电话号码一般。
过了一段时间，拿着手机埋头苦寻的陈芷文，眼睛一亮，微微勾起一个笑脸。
找到了。
点开号码，没有半分迟疑，陈芷文就将电话拨了出去。
"上次的那封信成功，这次，你再按照上次的方法，帮我再投一封信。"
电话那头似乎是在问陈芷文需要写什么内容？
陈芷文顿了顿，开口对着电话那边回答。
"等会我会发你手机，注意查看短信。"
得到对方"好的"回应之后，陈芷文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没有过多迟疑，这一次又打开了消息编辑。
不一会儿，就输完了内容，发出去。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陈芷文便将手机收了起来。
她的视线，也随之移到了唐棠刚刚写着电话号码的那张纸上。
陈芷文看着那张纸，一抬手就拿了过来。
她看过纸上写的十一位数字之后，又将纸条夹在手指中间，微微晃了晃。
又露出一个笑容，笑容满是不怀好意。
这可是她找来唐棠的目的之一。
陈芷文拉开抽屉，拿出她之前让李晓准备好的手机，开机。
随后就打开短信，对照着她面前纸上写的号码，把一个个阿拉伯数字的输到了收信人那一栏。
陈芷文面上满是郑重。
之后她又开始编辑内容，陈芷文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舞动，不一会，就将内容编辑变好了。
最后陈芷文又检查了一遍，看见没有错别字之后，就按了红色的发送键。
【你做过的事情，已经被揭穿了。明天，证据就会被移交警察，当时候，你做过的事情，所有人都会知道。】
一条短信，顺着网络，发到了，吴小小的手机上。
陈芷文微微放松身体，向后一靠就靠在了椅子上。
前菜的布置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看各位嫌疑人给不给力了。
陈芷文的嘴角又再次勾起，漾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坐在沙发上的陈芷文，突然感觉到一阵清风袭来。
她向窗外看了看，湛蓝的天空上万里无云。
兴许是被清风吹散了，兴许是被水洗过了。
反正蓝蓝的幕布上，没有半点遮挡。
一切都像看到广阔而湛蓝的天空一般，往明朗的方向发展。
于此同时，在下一层阿夏，上完洗手间后，就朝着办公室走去。
在经过走廊上的窗子时，阿夏停了下来。
因为她一抬头，一碧如洗的湛蓝天空就强势闯入了她的世界，让她久久都不能忘怀。
当初，在她参加毕业典礼的时侯，那时的天空，似乎也是像今天这样美丽。
阿夏望着天空出神，思绪似乎已经飘到了天边，让人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突然，阿夏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阵讨论声。
她才好似被世俗又拉回来一般。
阿夏敛了敛神，没有动作。
她身后的两人讨论声不算太小，但走廊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两人的讨论声也显得尤为清晰。
两人讨论着的事情，就是之前公司里员工私下里讨论的。
关于已经发现了，捣鬼毁坏成品的人，还有已经得到了证据，明天要交送警察的事。
两个员工应该是结伴去上厕所，她们完全没有在意，正在看窗子外面的阿夏。
等到两人都已经走远，阿夏才好像已经欣赏够风景了的样子，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脸色带着些许冷意。
刚刚她把两人的谈话听得很清楚。
但阿夏心里并不相信这个消息。
离百越商城周年庆摆摊，成品被毁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怎么会突然间又查到线索？
突如其来的消息，未免也太过奇怪。
而且她当初安排的人是绝对可以信任的，她也相信，以那个人的能力，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何况，如果真是发现了线索，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明天，才在现场交给警察。
阿夏又是冷冷一笑，只要仔细一想，那这个消息，就全都是漏洞，根本曾经不起推敲。
"呵。"
阿夏发出了一个略带嘲讽意味的笑声。
她又转头看了看窗外湛蓝的天空，眼底划过一丝留恋。
很快，她又扭回头，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她迈出去的步子，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