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瀚的视线，从电脑移到她的身上。
傅霆瀚看到孙倾倾的一瞬间，眼神突然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就正常。
孙倾倾看着傅霆瀚的表情，瞬间就收了声。
她有理由相信，要是再开口说一句话，下一秒，她就会被傅霆瀚骂出去。
孙倾倾只能暗暗在心里吐槽。
表情也似乎有些不情愿，但对于傅霆瀚，她也不能说些什么。
孙倾倾磨磨蹭蹭走到傅霆瀚办公桌前面。
此时的傅霆瀚视线已经移回了电脑上。
孙倾倾没有和傅霆瀚的眼神对上，只能放下文件走了出去。
在孙倾倾关上门的那一刻，傅霆瀚的视线放到了门口。
目光里缓缓透着冷意。
看了一阵之后，他才拿起孙倾倾刚刚放在他面前的文件。
慢条丝理的研究起来。
虽然他刚刚对着孙倾倾那样说，但陈总毕竟是他们很重要的顾客。
就算彼此之间，合作了很久，关系也不错，但也不能怠慢了。
商场上的事情，谁又能保证，永远都是朋友。
傅霆瀚已经开始专注的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
若是有人在一旁看到了全程，就能发现，傅霆瀚身旁的电脑界面。
从孙倾倾进来，又出去，始终保持在初始界面，没有变过。
先前傅霆瀚一直盯着电脑，好似认真工作不愿被打扰的样子，都是他装模作样而已。
孙倾倾很直接，没有拐弯抹角。
他知道孙倾倾对他的感情，既然不可能，索性一开始就不要给任何希望。
把一切遏制在萌芽之中，才是最好的选择。
无论是对他，还是对陈芷文，亦或是孙倾倾。
瀚文设计，陈芷文办公室，
资料上列举的人也不算多，五个。
倒没有像她之前听傅霆瀚形容时，心里预测的那样。
她当时听着傅霆瀚形容，还以为至少也有七八个。
随着她鼠标的逐渐向下滚动，陈芷文的心，也好似滚动条一般，越看越沉。
这五个人里面，有两个人都她熟悉的。
不是说很了解，但至少都是接触过的。
陈芷文表情透着些许严肃。
吴小小和阿夏，又是这两个人。
瞬间，陈芷文的脑海里，又浮现起她和阿夏谈话的场景。
还有当时她们谈到的吴小小。
其他的三个人，除了一个人事部，剩下的一个销售部，一个后勤部，还有一个设计部。
这五个人的部门分配，陈芷文笑了笑。
还真是，十分戏剧性的分配。
五个人，四个部门，其中四个人所在的部门都参与了当时比赛的其中一个环节。
既然部门参与了，那他们四个应该也参与了。
陈芷文坐在位置上，微微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要开始调查的事情是关于设计比赛成品的，那她索性就从设计部开始看起。
陈芷文又坐直了身子，动了动鼠标，界面停留在吴小小的资料上。
她被辞退的时候，刚好是在进行百越周年纪念品设计，那个时候离销售成品也没有多久了。
那么吴小小也就完全有可能因为被她辞退后，进行打击报复。
陈芷文的思路没有能继续往下伸展。
她突然间意识到，她的思考出现了偏差。
这个思路安在别人身上，或许是合适，但在吴小小身上应该不太可能。
作为一个被领导说几句，就会低头羞愧到脸红的女生。
陈芷文实在想象不出来，吴小小会因为她的话而就此恨上她。
甚至不惜设计车祸，让瀚文设计在殷路设计比赛中失利。
这未免太过夸张了。
即便是吴小小是受人指使……受人指使！
这四个字突然从陈芷文的脑海中，蹦出来。
陈芷文，放下手上的鼠标，双手撑在桌上，手掌轻轻的盖住眼睛，也盖住了半张脸。
透过露出来的下半张脸，可以清楚的看到陈芷文的嘴角勾起，好似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终于想清楚了，那时她一直想不通的环节。
付珂珂和内鬼，到底是不是一条心？
现在又把这个问题拎出来，单独再看，陈芷文真的觉得，当时她就是没睡醒。
那么简单的问题，居然都想不通。
很明显，付珂珂和内鬼两人是不对付的。
除了第一次，内鬼把设计稿透露给付珂珂之外。
剩下的时间里，付珂珂更像是单枪匹马闯世界，没有再闹出什么特别大的幺蛾子。
而那个内鬼，却好像闷声发大雷，不声不响的，就破坏了成品，又制造了车祸。
在这两件事情中，单单一件，就足够让瀚文设计或者是陈芷文翻不了身。
而这两人，能够有所交集，或许就是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主子了。
因为受到同一个人的指使，才动了手。
照这样来看，付珂珂和内鬼的主子，还真是玩的一手好计谋。
要是她没有深入调查，或许这件事，她就一直想不通了。
这件事情要是查不到，最后，也极有可能，不了了之。
那就意味着，如果询问付珂珂就能知道他们幕后的人。
甚至内鬼是谁，付珂珂应该也是知道的。
陈芷文想到这里，因为解决掉了付珂珂和内鬼的关系，而闪闪发亮的眼中，光亮暗了暗。
付珂珂知道是一回事，但如果要她去问，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陈芷文又回想起付珂珂被警察带走调查的那天晚上，她和付珂珂视线相对的场面，看着她的笑容还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更何况从开始到现在，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不利于她，也不利于瀚文设计的事情。
要她去和这样的人交涉，老实说，她并不想去。
陈芷文拿下在脸上的手，把手挪回鼠标上，滚动滑条。
付珂珂，这条线被否决掉，陈芷文又将目光停在了阿夏身上。
她对于阿夏的看法，一直都十分复杂。
按照资历来说，阿夏在公司也有挺长一段时间了。
作为设计部的，特别是又担任了小组长，平常和她直接的联络也不少。
她能很清楚感受到，每次她看到阿夏时，她身上透露出的那种违和感。
但等到出了什么事情，真正去调查的时候，她又查不出来阿夏有什么问题。
陈芷文只能说，阿夏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至于另外一个设计部的人，从名字来看，还是一张新面孔。
孔觅。
当陈芷文看到照片时，看着照片上熟悉的人，陈芷文才把人和脸对上。
这个人，是当时她去办公室检查时，站在吴小小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