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杂的机场里,一道女声划破喧嚣,直接投入了万言和唐谦耳朵。
"哎呀,飞机搭得累死了,算是头等舱也没有多舒服,我们快走吧,我有些困了!"
申韵儿依偎在他身边,双手万言的手臂,娇声道到。
"好好好,我现在马上让他带我们去酒店。"
万言对着身旁的人笑得一脸宠溺,语气十分温柔。
随后,他又面对唐谦,微微点头:"带我们走吧。"
当唐谦将万言和女子引导到车前时,司机已经在车门前等候。
看到他要接送的两人,就微微鞠躬示意,随后就上了车,准备。
唐谦也稍快万言一步,为万言打开了车门。
没等年轻男子说出"请",申韵儿就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是这种车呀,坐着一点都不舒服,万总都累了一天了,你们还派这种车来接他,这不是存心不想让他舒服嘛。"
唐谦面色一阵尴尬,一时间也不知如何作答。
这是万里的车,万里刚来S城没多久,本身也不是资深爱车人士,并没有配备几辆车,仅有两辆。
自然也没有配置多顶级的座驾,不过相较于普通人来说,这两辆车也不是轻易能够买得起的。
今天稍好一些的那辆正好拿去保养,万里觉得租车太过麻烦,也就没有特地去找车。
万言应该也不会太在意这些,所以就直接让助理叫上司机,直接把他的车开了过来。
不曾想原先只接万言一人的车还多了另一个人。
万言听到申韵儿的话瞬间觉得薄了面子,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他的神情微微严肃:"一样都是坐,走吧。"
申韵儿听着万言的话,微微咬咬唇。
她的表情似乎对坐面前的车十分嫌弃,但又不得不坐的样子:"行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回到酒店,我给你按摩按摩。"
万言听到她的话,神色也微微缓和:"就属你最贴心了。"
申韵儿娇羞一笑,很不好意思的推搡了万言一下。
申韵儿被万言一手揽过纤细的腰肢,又轻轻带了上车。
年轻男子,低了低头,视线停留在地上,轻轻的关上了车门。
车子没有一丝停留,很快就向酒店急驰而去。
"叮咚"一声,声音从年轻男子的手机上传来。
他低了低头,发现是万里的消息。
【接到人了吗?】
唐谦手指滑动几下,一条消息就发了出去。
【已经接到,正在往酒店赶。】
【好。】
万里的消息很快就在年轻男子眼前。
短暂一来一往,短信就这样结束了。
唐谦坐在车上,用余光微微撇了一眼身旁后视镜。
万言和申韵儿坐在后座,卿卿我我。
从他在万里身边任职开始,他就有目的性的,去了解万里的一些事情。
他很清楚的知道,他老板的母亲,并不是身后的女子。
在各个报纸报道、酒会现场出现的,也不是身后的女子。
唐谦微微"啧"了一声,神情耐人寻味。
很快他又收回了视线,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傅氏集团,傅霆瀚办公室。
陈芷文和傅霆瀚仍旧没有人开口说话。
好似在进行一场战争,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而陈芷文听到傅霆瀚的话后,心里不像表面上那么镇定,她的心里十分忐忑。
陈芷文知道,"她想自己来",这句话已经和傅霆瀚说过很多次了。
从前傅霆瀚总是一再退让,放手让她去做,她想着今天也会如此。
可如今傅霆瀚如此郑重,反而让陈芷文有些不知所措。
陈芷文觉得她想独立解决事情的想法并没有错。
若是一直都不放手,让她去闯,那她又怎么能得到成长?
陈芷文知道以她的能力,在傅霆瀚、严宇,甚至是一些纵横商场多年的人眼中,恍若蝼蚁,不值一提。
可她不是一直在进步吗?
她不理解傅霆瀚为什么有那么强的占有欲?
最终陈芷文低了低头,神色都隐藏在阴影里。
"我不想当小白兔。"
"可你现在还是。"
傅霆瀚轻轻将残忍的事实说出口。
陈芷文微微捏了捏拳头,又深吸了一口气后,将头抬起。
傅霆瀚看着陈芷文的脸,心里一抽,钻心的疼。
陈芷文眼里,泪水清晰可见,直在眼眶里打转。
"只、是、现、在!"
陈芷文极力掩下了她的哭腔,对着傅霆瀚掷地有声到。
许久过后,傅霆瀚也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又坐回椅子上,背对着陈芷文。
陈芷文看着傅霆瀚不愿跟她对话的样子。
她的眼泪似乎止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
陈芷文文死死的咬住嘴唇,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定定地看着傅霆瀚方向,看见的只是一团模糊。
陈芷文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和傅霆瀚闹到这种地步。
可就这件事情,她不愿低头。
她站在原地,眼泪滴滴答答的掉在了地上,好似沉入了河流,惊不起半点水花。
傅霆瀚没有转头,椅子也定在原地,没有要转过来的征兆。
陈芷文抬手抹去眼泪,又深深地看了傅霆瀚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傅霆瀚听到门被上的声音,闭上了眼睛。
傅霆瀚的手上是已经被折断的铅笔。
"你这怎么都没有铅笔?用水性笔打草稿也太难打了吧,都不能改。"
傅霆瀚依稀可以想起,陈芷文当初来到他办公室工作时,对他的抱怨。
陈芷文那时失望的表情至今印在他的脑海里。
此后傅霆瀚桌上的笔筒里就配上了几支铅笔。
而今天为陈芷文准备的铅笔,却在傅霆瀚的手上被折断了。
许久之后,傅霆瀚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睁开了眼睛。
此时,傅霆瀚所在的地板上,已经有一滴滴红色的血珠晕开。
抬头看去傅霆瀚的手也是一片红,折断的铅笔、握紧的拳头、让木屑狠狠的扎进了他的手里。
闭上眼睛的傅霆瀚感受不到痛楚,当他睁开眼睛时才发现手里是一片血肉模糊。
傅霆瀚面目表情的看着他的手,将木屑拔出,又拿着纸巾,仔细的擦拭着铅笔上的血迹。
当傅霆瀚打开抽屉时,没见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头,又翻找了片刻,当抽屉弄得满是狼藉的时候才确信,他想要的东西是真的没有。
"秦观,找一卷透明胶拿到我办公室来。"
还没等对方答话,傅霆瀚就将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