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似乎开了很久很久,久到陈芷文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劳累程度自然不用说。
这已经是陈芷文第四次强撑着要清醒了。
但她的眼皮似乎自己的想法,又一次提出了行为上的抗议。
突然,陈芷文听到了一阵低声的呢喃。
"睡吧。"
似乎是凑在她耳边说的一般,声音低沉又温柔,很适合伴着声音入睡。
陈芷文感觉到这次她似乎真的撑不住了,呢喃仿佛是最后一根稻草,强行将她带入梦乡。
她的睡意伴着呢喃喷涌而来。
在完全沉入睡眠之前,陈芷文又微微提精神对着身旁的傅霆瀚。
"到了之后记得叫我。"
陈芷文微微睁眼,入眼就是一片璀璨星空。
她愣愣的看着天上的繁星,似乎不知她身在何处。
直到耳垂被人轻轻舔舐,她才渐渐收拢回了偏向远方的思绪。
刚刚似乎是在车上,那现在这是在哪里?山上吗?
陈芷文抬了抬手,好似想把星星牢牢抓在手里一般,握紧了手。
当她抬起手时才发现,这并不是在山上。
陈芷文提了提身上的被子,拢了拢微微敞开的浴袍,头看向傅霆瀚。
"明明告诉了你要叫我,为什么不叫醒我?"
陈芷文的语气里微微带着责备。
傅霆瀚没有回应陈芷文的问题,而是对她微微一笑。
"我想让你抓得到星星,你再伸手试试。"
傅霆瀚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陈芷文看着傅霆瀚,一脸的不愿意配合。
她刚刚睡醒,一时间还没清醒过来。
她清醒之后才反应过来,刚刚她隔着天窗抓星星是有多么的愚蠢。
傅霆瀚看着陈芷文完全不愿配合的样子,又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
"试试吧"
傅霆瀚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陈芷文耳边响起。
陈芷文微微一颤,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傅霆瀚用这种语音语调说话,完全招架不了!
陈芷文抬手轻轻推了推傅霆瀚,让傅霆瀚微微离她远些。
当她的身体不再轻颤,陈芷文这才又抬起了手。
跟着陈芷文的手一同抬起的,还有傅霆瀚的手。
陈芷文微微扭头,对着傅霆瀚挑了挑眉。
傅霆瀚又微微凑近陈芷文,用刚刚的嗓音在她耳边。
"我陪你。"
陈芷文身子果然又是一阵轻颤,微微挪了挪身子,似乎想离傅霆瀚远一些。
还没待成功,计谋就被发现了。
陈芷文一把被傅霆瀚揽进了怀里。
陈芷文感受着她耳边呼出的温热气息,一阵无奈。
只得又抬起手,按照嘱咐,抓星星。
她抬着手,虚虚一拢,似乎真的抓到了什么。
陈芷文将手拿到眼前,打开一看,坠满碎钻的星星项链。
两颗不对等的星星依偎在一起,一黑一白,漂亮极了。
陈芷文将星星拿在手上,对着天上的繁星,抓到的星星和天上挂着的星星,两者相比似乎不遑多让。
陈芷文很喜欢这个礼物,她扭头看向傅霆瀚。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陈芷文语气里透着惊喜。
"第一名的贺礼。"傅霆瀚回应。
随后他又微微凑近陈芷文,轻轻吻了吻她。
陈芷文似乎很开心,异常的主动,很快就回应了傅霆瀚的亲吻。
水渍声充盈整个房间。
随之而来便是微微轻喘。
涓细水流似乎汇入了大海,两者相交相融,不分彼此。
当陈芷文感受到她再一次要被睡意侵袭前,耳边又传来了傅霆瀚那低沉的嗓音。
"你抓住星星,我抓住你。"
他在陈芷文耳边呢喃,陈芷文再一次睡去。
此时天空已接近破晓。
傅霆瀚站起身,穿上睡袍,走到落地窗前,他看着远方微微泛起白肚的天空。
拿出手机,滑动几下就拨出了电话。
"情况怎么样?"
傅霆瀚微微放轻声音,对着电话另一头说道。
他的声音里充满冷意。
"在接近你们别墅的地方,一辆小轿车被一辆货车撞到,抢救及时,无性命危险,肇事司机逃逸。"
电话那头传来李晓干脆利落的声音。
"我知道了。"
李晓听完傅霆瀚的这句话后,刚想说话,电话那头就已变成忙音。
李想看着已被挂断的电话,微微出了出神。
她又回想起,在殷路设计大楼的隐蔽角落。
傅霆瀚在陈芷文领完奖后就把她叫了出去。
有条不紊的安排她去调酒店预订时间、领定制项链,再到跟进车祸事宜。
"真是一个理智到可怕的男人。"
李晓对着电话低声呢喃。
傅霆瀚再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继续看向远处,好似在迎接清晨的到来一般。
他又回想起在颁奖典礼座位上收到的短信。
【殷冉准备在路上对你们下手,车祸。按照她的性格应该安排在,后半段路程,注意今晚别回家!——殷子珉】
傅霆瀚的眼神暗了暗,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许久都未见移动。
直到天空的黑暗渐渐退去,白昼慢慢到来。
傅霆瀚眼里的暗色,好似也随着白昼被去除干净。
随后,他才又回到陈芷文身边,定定的看了她一阵,又轻轻抚上她的脸庞,拨弄整齐她凌乱的发丝。
整理好一切之后,傅霆瀚这才爬上床。
他将陈芷文纳入怀中,紧紧抱住,相拥而眠。
殷宅,
"什么?进医院的不是陈芷文和傅霆瀚?这不可能!"
殷冉气急败坏的看着面前的报纸,报纸的版头是陈芷文和傅霆瀚订婚时的新闻。
而陈芷文和傅霆瀚的脸上被人用黑笔打了两个叉叉,这个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突然,殷冉面前平整的报纸被她揉成团,连着手机一起砸到了门板上。
"嘭"的一声,手机破碎。
殷冉紧紧的握起拳头,手心透着隐隐的红色。
殷冉的手心被她修长的指甲抠得流血。
殷冉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她的眼神一片冰冷。
好似沉年寒潭,但凡碰到,就会被冻伤。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陈芷文似乎总能躲过她制造的陷阱,殷冉一细想,就是一阵愤怒。
光是砸了手机,并不能缓解她的愤怒。
殷冉又站起身子,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看着满地狼藉,殷冉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殷冉又坐回到椅子上,先是低声的笑;随后,笑声逐渐变大;最后,整个房间里都充盈着殷冉的笑声。
她笑容满是诡异,笑声也越发阴冷,闻者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