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珂珂背对着陈芷文走出了大众交流厅。
陈芷文也不知道，付珂珂现在和自己交流时已经是两幅样子。
付珂珂漾起的笑容陡然消失。
还是一步一步的走着，但和在陈芷文身边的时候真的不一样了。
付珂珂隐隐被压下的气场莫名的又拔高了起来，似有和陈芷文并驾齐驱的架势。
付珂珂面色微冷，走进了一个洗手间并挂上了清扫中的牌子。
随后便走到洗手池前开了水，开始冲洗手上并不存在的污渍。
突然有个人开门走了进来。
付珂珂并不奇怪，为什么已经挂了打扫中的牌子，还会有人进来。
她继续慢条斯理的洗着手，仿佛手是她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又拿起纸巾，一寸一寸的擦拭干净水分，最后又将湿润了的纸巾丢进了废纸篓。
那人就这样静静的等着付珂珂，没有出声催促。
等到付珂珂终于将整个洗手的过程完成，才听付珂珂清脆的声音响起，那清脆的的声音透着一丝冷意，
"东西给我，你可以走了。"
那人交递完东西之后就离开了。
付珂珂将它收进随身的包包，又重复了一遍洗手的过程，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她知道，陈芷文已经开始警觉了。
从进这个交流会开始，她就一直明里暗里的试探陈芷文、观察陈芷文。
本来也只是怀疑，但刚刚在交流厅的对话让她确信了。
陈芷文在提防她。
陈芷文提到的老人相持的画作还有独角兽她记得很清楚，陈芷文就在他们面前扫了一眼，就过去了。
她的表现实在不是能称得上是可以被借鉴的样子。
看来她的主题也不是宠溺了。
陈芷文看来不像表面那样那么简单呢。
等付珂珂再次清洗完手，她就离开了洗手间，将牌子恢复原状，走回交流厅。
无人的洗手间，没有半点声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付珂珂再回到交流厅的时候，刚刚拔高的气场仿佛只是错觉。
陈芷文再看向她时，还是那个天真无害的付珂珂，脸上还是那个讨好似的可爱微笑。
没过多久，交流会就结束了。
陈芷文和付珂珂道别后，各自有回了自己的公司。
相对而去的两个人，如同两道不知道虚实、交错的线。
一个交点，孰虚孰实。
回到公司的陈芷文坐在办公桌前，仔细回想了一遍今天在交流会上的事情，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会露馅的地方。
付珂珂应该也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回来的车上也旁敲侧击的询问过郁郁她们，她们也没有暴露作品的信息。
付珂珂这回的试探，应该到一段落了。
下面就是专心应付设计成品了。
这场斗争，谁是蝉、谁是螳螂、谁是黄雀我们依旧无从得知。
傅氏集团傅霆瀚办公室。
傅霆瀚背对着办公桌，他望着窗外的川流不息对着电话那头说，
"哥，出来聊聊？有事找你。"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同意的声音，傅霆瀚勾起嘴角笑了笑，又回答，
"地址发你，等下见。"
到达酒店包厢，严宇进门就开口打趣傅霆瀚，
"赚到钱了，还是结婚日期定了？来这吃饭。"
傅霆瀚听出来严宇话中的打趣随即回击，用严肃语气的回答到，
"这里安静，适合说事。"
严宇坐定下来，一听到傅霆瀚严肃的语气，心头一跳，生怕出了什么事情，
自从上次喝酒之后傅霆瀚已经很久没有单独找他出来吃饭了，而且还特地挑了这家酒店，定了包间。
帝大酒店向来是明星、高干喜欢来的地方，注重隐私，安全性、隐蔽性都很好。
他也就没有多余的客套话，直奔主题。
正了正神，对着傅霆瀚问道，
"说吧，什么事。"
傅霆瀚见严宇严肃起来，停了一阵，酝酿气氛。
严宇看着他不说话，越发的心急，刚要起身询问，就听到傅霆瀚的声音传来，
"放心，不严重，不是爸出问题，不用担心。不过我要说的事情也不小。"
严宇这才反应过来被傅霆瀚刚开始那郑重的表情骗了。
愤愤的坐下来，随即又低头笑了起来。
就连他的一句打趣也要报复，傅霆瀚还真是吃不得亏。
不过也让他真实的感受到了有弟弟的感觉，或许能和傅青云相认，是他前半生艰苦攒来的幸运。
傅霆瀚得了好处也就不再故弄玄虚。
他直接说到，
"万氏集团要在S城开设分公司，他们公司不错，我也和他们有合作，想抓住这个机会和这边的负责人打好关系，再带你入伙。"
还未等严宇答话，傅霆瀚又接着说，
"不过万氏向来利益为重，我们也得小心提防，如果成了对我们助力很大。"
严宇听到傅霆瀚的话思考了一下，
T城的万氏集团他也听说过，集团能力不错，如果能和严氏合作，对他们企业的做大的确很有帮助。
严宇回答，
"可以，我回去准备一下，等万氏公司那边联系好了，你给我消息。"
能有一个处处想着自己的人，严宇很开心。
傅霆瀚见这件事情说完后，便敛起了笑容，也不再是职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样子。
严宇看着傅霆瀚的转变马上就知道，能让傅霆瀚露出这副样子的人，非陈芷文莫属了。
他在心底默默叹息，对傅霆瀚说到，
"你和芷文说殷冉的事情了吗？"
傅霆瀚低了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色，回应严宇，
"没有。看着她的样子我忍不下心，找不到机会，最近她的情绪变化也不合适知道这件事情。"
严宇望着傅霆瀚的样子，知道傅霆瀚的主意，虽然不忍打击，但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你知道芷文的性格，说出来才是最好的，如果不说，她知道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应该好好考虑。"
傅霆瀚没有回答，
一阵长久的安静过后，他才回到，
"我知道了，等以后再说。"
严宇听着傅霆瀚这样回答，就知道他还是坚持不告诉陈芷文真相，也知道无论他再怎么劝说也是没效果。
就没有在说话，又是一阵长久的安静。
"我会保护好她。"傅霆瀚用轻而坚定的语气说到。
不容置疑，不能拒绝。
严宇深深吸了口气，说到，
"我派几个人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