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文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记忆里竟没有母亲的面庞,家里也没有一张照片,她问过父亲,他说不想让她想起往事太难过,于是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年就全部烧掉了,哪怕是墓碑上也没有照片……
她半晌才开口说道:"父亲说,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天,我发了高烧,连烧了几天,醒来后把之前的事都忘了,脑海里没有她的模样了。"
一滴泪从她的眼眶滑落,"只有在睡梦中,能感觉到她温暖的怀抱。"
傅霆瀚把她拥入怀里,安慰道:"不哭了,你现在有我,你的父亲我也会竭尽全力去救他,只要你开心。"
听到这话,陈芷文很感动,内心也渐渐平静。
见她情绪不佳,傅霆瀚带她吃了点东西后就返回了傅宅,随后让她早点休息,自己赶到了柳氏医院。
路上他打给韩力,"你想办法调取一段监控,从昨天到今天柳氏医院附近的所有监控全部找出来,然后来医院找我。"
韩力闻言回应道:"好的,我会尽快。"然后带着秦观一起去了S城公安的道路监控部门。
傅霆瀚赶到医院的时候,办公室反锁着,料想柳子森正在做手术,于是他想去看看陈振鹭的情况,可到了病房却发现病床上没有人!
他眉头一蹙,连忙跑到护士台,问道:"那个病房的病人呢?姓陈。"
护士看了下记录,说:"是陈振鹭先生吗?"
傅霆瀚立马点点头,只听她说道:"那位先生今天下午突然血压下降,浑身抽搐,院长把他带到手术室了,现在应该过去2个小时了。"
他听到后,心里极为不安,拳头紧紧攥着,眉间舒展不开,他跑到手术室门口,发现灯还亮着。
他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能出事啊!你是芷文前进的动力啊!
半个小时后,灯灭了,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柳子森一脸疲惫地从里面出来,见到傅霆瀚有些惊讶,声音沙哑地问道:"霆瀚,你怎么在这里?"
傅霆瀚连忙迎上去,拍拍他的肩膀,"来找你,辛苦了,陈总怎么样了?"
柳子森长吁一口气,"颅内出血,差点没救回来,不过他也算福大命大了,现在送去重症病房了。"
听到陈振鹭脱离危险,傅霆瀚也松了一口气,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跟陈芷文交代了。
他把手搭在柳子森的肩上,朝办公室走去,"这一关算是过了,接下来我们就要寻找陈安安的去向了。"
进了办公室后,柳子森瘫坐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一整天没停下来过,出了监控室就去手术室了,对于这位'保洁员’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傅霆瀚也随意地坐下,"放心吧,这个不劳你操心了,韩力来帮我了之后,找人的事交给他,我轻松了很多。"
说曹操,曹操就到!
门没有关,韩力和秦观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一盘录像带。
傅霆瀚偏过头问道:"都在里面了?"
韩力立刻回答说:"是的,昨天和今天的全部都在里面。"
柳子森闻言,强撑起精神,做了个手势,说道:"走吧,去秘密会议室,我们一起找。"
随后三人都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了会议室,把门反锁住,把窗帘全部拉上,才放心地读出录像带。
四人把倍数播放的带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脸色都很凝重,他们没发现陈安安到底是怎么进的医院,只看到她出来了,然后进入了监控死角,消失了。
傅霆瀚结束播放后,分析道:"背后之人是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但是有个疑点。"
柳子森如有感应地接过话茬,"对,疑点就是他能让陈安安悄无声息地进入医院,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让她离开,这样我们谁都发现不了。"
沉默了一会儿,韩力反应过来,"所以,他是故意让她露个脸的。"
傅霆瀚和柳子森闻言都点点头,可就是不太懂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观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傅霆瀚察觉出他的异样,说道:"秦观,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突然被点名,秦观一时没反应过来,韩力低声对他说:"有什么你可以说出来的,就算你失忆了,但是你的分析能力还是比我要强得多。"
随后,秦观怔怔地看向傅霆瀚他们,开口道:"之前的事情我虽然不记得了,但是韩力都跟我说了很多,再结合目前的情况。"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在我看来,背后之人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让陈小姐和陈安安拿捏着对方的把柄,让她们互相残杀。"
"为什么要她们对抗?"柳子森发问。
"或许……他恨她们其中一个人或者是恨陈家。"秦观猜测道。
虽然只是无凭无据地分析,但给了傅霆瀚一个大致的调查方向。
他不由赞道:"可以啊,秦观,宝刀未老。"
秦观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随后,傅霆瀚对韩力、秦观二人说道:"看来需要把陈家每个人的身家背景再调查一遍,尤其是财务往来、情感纠葛,或许我们就能知道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了。"
两人应了一声后就去办了。
柳子森随口问了一句,"要不要去花火喝一杯?"
傅霆瀚摇摇头,"我要去见一个人。"
感受到周围突然冷下来的空气,柳子森没有询问他要去见谁,反正肯定是个他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人。
严氏娱乐。
一身姿挺拔的男子顺利地上了电梯,走向严宇的办公室,很快出现在门口,眉宇间有说不清的情绪蕴含其中,目光凛冽。
严宇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沉声道:"傅霆瀚,你这算不算是不请自来?前台居然会放你进来。"
他闻言径直坐了下来,冷冷地应道:"上次我来过,你跟底下的人说过的,我是你的朋友,可以直接进来。"
想了一下,严宇不禁苦笑,"我都忘了,我跟傅家主曾经也算是朋友。"
傅霆瀚冷哼一声,语气冰冷,"你想多了,那只是糊弄别人的,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是朋友!"
严宇放下手中的文件,双手抱胸,靠着椅背,问道:"同感,那请问傅家主来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