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文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猛地一转身,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说在花火等嘛?怎么在这里?"
严宇下车为她打开副驾驶的门,笑道:"我曾经说过,找到你,不难。"
她无奈地摇摇头,语气中有一丝责备,"这算是监视嘛?"
他耸耸肩,笑而不语。
等陈芷文上了车之后,他才说道:"其实是严氏的员工告诉我,你很匆忙的跑出去,担心你有事,电话也没接,我才会用了一些办法特地找到你的。"
她闻言愣了一下,心里升起一股暖意,随即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确有他的未接电话,还有……傅霆瀚的……
陈芷文慌张地立马拨过去,电话只响了半声就接通了,那头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她用指甲扣着包,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我爸爸出了点事,我就去医院了。"
傅霆瀚这才松了口气,他派去跟着陈芷文的人,在路上跟丢了,把他急坏了,差点就要全城出动了,"算了,不怪你了,现在回家吧。"
陈芷文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现在还不能……"
突然严宇把手机从她手里抽走,对着傅霆瀚说道:"她现在跟我在一起,晚点我会把她送回去。"说完就直接挂断了,并且关了机。
她有些恼怒地夺过手机,愤愤地说:"你干什么?霆瀚本来就对你有意见,你这样他对我们误会更深了!"
说着她就要打开手机,严宇立刻说道:"你想要知道真相,就不要开机。"
陈芷文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之后她一言不发,不悦地看向窗外。
而听到严宇声音的傅霆瀚顿时暴怒,再次打过去想问清楚,却发现陈芷文关机了!
他粗重地呼吸着,胸口上下起伏,咬牙切齿道:"陈芷文,我看你是想造反!"
随后傅霆瀚叫来韩力和秦观,冷冷地命令道:"派人把S城翻个底朝天,把陈芷文给我带回来!"
他们看着这样的家主有些胆战心惊,刚要应声下去,傅霆瀚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看都没看就接听了,怒吼道:"还知道打过来!你怎么不直接跟严宇跑了啊!"
电话那头的柳子森被吓得一激灵,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弱弱地说道:"霆瀚,是我。"
"啊……子森啊。"听清楚声音,傅霆瀚一下子泄了气。
柳子森无奈地扶着额,"怎么,跟你的心上人吵架了?"
"别提了,一提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正要让人去找她。"傅霆瀚没好气地应道。
柳子森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霆瀚,要不你让她自己冷静下吧。"
傅霆瀚愣了一下,狐疑道:"为什么这么说?陈总的病很严重?"
他前面一直在气头上,差点忘了陈芷文在电话里讲到她因为父亲出事才去医院。
"嗯,还有你现在要是有空的话,来一趟,有些事我想当面跟你说。"柳子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他很少犹犹豫豫,所以傅霆瀚能感觉得出,他要说的事不简单,于是应了一声,让韩力和秦观先待命,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没过多久,严宇就带着陈芷文来到了花火,他点了一杯血腥玛丽递给她表示歉意。
陈芷文哼了一声,接了过去,厉声道:"下不为例!"
严宇顺从地点点头,随后两人进了包厢坐下。
"说吧,秘密到底是什么?"陈芷文率先问道。
严宇喝了口水,开口说道:"我应该没跟你提过我的家庭吧,父亲是一个普通商人,母亲是家庭主妇,我们家以前只是个温饱家庭,这是6岁前的记忆了。"
陈芷文心里的疑云更浓了,不是讲车祸的事情嘛,怎么扯到他的家庭去了?
但她没有开口打断,继续听他讲。
他突然神情很痛苦的样子,"我记得7岁的时候,母亲每次买好菜回来,神情都很慌张,她嘴里念叨着,有人跟踪她,但父亲只觉得她疑神疑鬼,没放在心上。"
严宇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了,母亲送我上下学,可是有一天我没等到她,老师打电话联系才知道她出车祸了,没救过来。"
陈芷文听到这里,心里不是滋味,只好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他吁了口气,冷笑道:"我没见到她最后一面,父亲没多久也卷款跑了,只留我一个人……"
"当时和子森家是邻居,对我的遭遇他都清楚,子森的父母想过领养我,但我跑了。"严宇说完就陷入了沉默。
陈芷文更为疑惑,"为什么要跑?如果不跑,你可能现在也是个医生。"
他笑着摇摇头,"我才不想当医生,你不觉得这个职业很可悲嘛,那么多人在自己面前喊救命,可偏偏自己能力有限,只能眼睁睁看他们死去,乏天无力。"
她撇了撇嘴,也没反驳,"继续说你的吧,后来你去哪里了?"
严宇想到曾经在地下通道和别人抢位置睡觉,在垃圾桶里翻吃的,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徘徊,变成小混混和别人打架,一路混社会……
他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后来我在社会上慢慢长大了。"
只一句话就让人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真正经历过伤痛的人,回头看往事才会那么云淡风轻吧。
陈芷文咳了两声,从有些悲伤的情绪里走出,调侃道:"我知道,后来有了女朋友,自己太逊了被甩了,然后就进化了,是不是啊,严总?"
严宇偏头看去,忍不住自嘲曾经的荒唐。
随后陈芷文叹了口气,"所以你还是没说秘密是什么,跟我在这追忆逝水年华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小心翼翼地拿出泛黄的信纸,递给她,示意她打开看。
陈芷文小心地接过去,看到内容后,目瞪口呆。
她惊呼道:"原来你不是你父亲亲生的!"
严宇点点头,"当时我在房间的抽屉里发现这封信,就自己去找亲生父亲了。小时候信里有很多字不认识,后面全都识得了,才知道母亲并没有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他突然看向陈芷文,眼里透着怨毒,"你知道我为什么恨顾莲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