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煊的控诉,恼怒,悲愤,在冷凝玉的眼中,却是痛苦,委屈,无助。
他在夹缝中生存的苦,冷凝玉心疼至极。
她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都像一片利刃,也在深深的刺痛着她。
她能做的,只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将自己手中薄弱的温暖传递到他的心中。
冬太妃身子一抖,冷冷一笑:"哀家会怕?笑话!"
她嘴上说着不怕,但是这刀子根本不敢往下刺,这样一来,她还拿什么威胁墨子煊?
她准备和他谈谈条件。
"墨子煊,各退一步,哀家保证,等哀家掌控了昱国,一定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对于这条件,墨子煊根本不屑一顾。
站在前头的流火终于忍不住,直接吐了一口口水在冬太妃的脸上,一口黏答答的液体就在冬太妃的头上滑落下来。
冬太妃惊呼,连忙用手帕将口水擦掉,她恶心又嫌弃的咒骂:"放肆!"
"放肆什么放肆,老太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流火呸了一声,他得意的瞥了一眼陈太妃,他啧啧了两声。
"老太婆,你看看你手里的,真的是陈太妃吗?"
什……什么……意思?
冬太妃脑子一怔,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流火在骂她,她的眼睛已经落在陈太妃的身上了。
她揉了揉眼睛,在她面前的确是如假包换的陈太妃,难道是她中了什么邪术了不成?
此时的陈太妃,再次用了当初那委屈的神态,可她看着冬太妃的眼神里,已经多了一分恐惧。
冬太妃不为所动,她说道:"你们给哀家用了什么幻药,此人不是陈太妃那贱人是不是?"
众人冷笑一声,纷纷摇头,却没有道破。
"太妃,你还记得,栗嬷嬷跟在你身侧多少年了。"
此时,一直默默不语的栗嬷嬷出声了。
冬太妃迷茫的转过身,看向了她。
这张老脸已经布满了皱纹,岁月的沧桑在她们身上脸上心上慢慢的覆盖了上来。
"哀家自然记得,你是与哀家一起长大,与哀家不离不弃数十载,如今已经有五十多个年头了。"
这么多年,只有栗嬷嬷真心相待与她,那些沾满血腥的事情,有多少都是栗嬷嬷亲自为她扫清障碍。
听到此言,栗嬷嬷不为所动,嘴角只是冷冷的抽动了两下。
倒是地上的陈太妃眼睛里滚动着泪珠,激动的看着冬太妃。
"原来太妃都记得。"
栗嬷嬷抿唇一笑,拿出手中的匕首将陈太妃手上的绳子给挑断,她不动声色的走近冬太妃,凑近她的耳旁:"只可惜,冬太妃你不止眼瞎还心盲,自己的心腹都认不出,真是教人心寒啊!"
"啪嗒"一声,栗嬷嬷在冬太妃背后点穴,将她控制在了原地。
被点穴的冬太妃瞳孔放大了几倍,她转动着眼眸,怒遏道:"栗嬷嬷,你这是做什么?!"
她显然没有听明白栗嬷嬷说的话,她怎么就让栗嬷嬷心寒了?
"冬太妃,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本小姐可是你的栗嬷嬷?"
身后苍老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脆婉转,吓得冬太妃一怔。
"谁?你是谁?!"
冬太妃僵硬着身体,心口开始大幅度的起伏,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回想起陈太妃看自己的眼神,难怪这么熟悉!
可是,她死活都不相信,自己从计划的一开始,就已经被别人设计了!
她如此聪慧,机关算计,竟抵不过一个野丫头?!
她像看怪物一样看向了冷凝玉,冷凝玉傲慢的表情,已经告诉她了一切,证实了她心中所想。
她奋斗这么多年,竟然抵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此时的栗嬷嬷走到她身前,轻蔑一笑,摘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玲珑精致小巧的脸庞。
冬太妃看着眼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她颤颤巍巍的转动着眼珠子,看向了地上的陈太妃……
此时被解了手脚的陈太妃,双手无力,但是还是死命的抠着自己的脸。
她的脸紧皱起来,摇着头,不敢看下去。
人皮面具一点一点的,被陈太妃剥落,每剥落一下,便钻心刺骨,她脸上的特质面具,滴水不落,唯有药物才能取下。
现在的陈太妃极力的想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她的手指划过脸庞,连带着血肉一起抠了下来!
她忍着痛,张大着嘴巴吼叫着。
一点一点……人皮面具逐渐的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