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耻笑声传入众人耳里。
冬太妃的双肩微微颤抖着,她笑着回眸,眼中带着一丝狠厉。
"没用的东西,被人迷晕了,还有脸让哀家去见他?"
说完,冬太妃甩袖,走了出去。
身后的管家垂眸一直等着她离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是这样的母亲,澄王从小都感受不到母爱,只有利用,除了利用根本不懂任何的感情。
这也是澄王性子阴冷,不喜女人的原因。
因为冬太妃告诉他,没有什么比权利更诱人,女人是毒品,碰不得。
从小被这样的灌输,澄王的心智怎么会正常?
煊王府。
书房内,十九和流火纷纷走了进来。
流火率先说道:"王爷,冬太妃回来了。"
墨子煊眉头一皱,手中的笔墨停了下来,他的手颤抖了几下,将笔放了下来。
在一旁拿着琉璃玉面扇遮面的冷凝玉,动作一僵,那冬太妃是何人,为什么墨子煊的表情这样凝重?
他正在给冷凝玉作画,这个消息打破了宁静。
墨子煊淡淡的说道:"知道了。"
不同于流火焦急的脸色,十九脸上浮现着笑容,对冷凝玉说道:"王妃,那澄王现在臭名远扬,那些妇人还在澄王府门口闹腾,说要喂澄王喝奶水呢!"
十九最后几个字是压低了声音,悄悄对冷凝玉说的,冷凝玉弯眉一笑,那澄王真是活该,便让他尝尝她的手段!
但是十九这种音量,在两个高手面前……是没有用的。
流火听后,直接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墨子煊冷厉的目光瞬间射了过去,流火立马闭上了嘴,双手背在身后,表示什么也没听到。
十九看了一眼墨子煊的脸色,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对冷凝玉继续说道:"那些妇人,十九已经用银票打发了,她们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她一脸自豪的等着冷凝玉夸奖她,这件事做的可漂亮了!
冷凝玉掩嘴一笑,只是她看到墨子煊的表情好像也来越黑了。
她摆了摆手,示意十九先出去。
十九点点头,转身时看见流火一脸憋笑的样子,她白眼一翻,用手拎着流火的耳朵便往外走。
"疼疼疼,你轻点!"
流火哇哇大叫,怎么现在的女人都这么野蛮?
门关上后,十九松开了手,她问道:"你和王爷,怎么一个脸色比一个臭?"
虽然流火是笑着的,但是眼角的惆怅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究竟是出什么事了?
"冬太妃……不是什么善茬。"
流火一提到冬太妃,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皱起来了,十九一脸好奇的凑上前,准备静静地聆听。
此时屋内。
冷凝玉看着墨子煊一筹莫展的样子,走上前,伸手摸着他的眉骨,用按揉的手法给他舒展眉头。
墨子煊回过神,看到冷凝玉,他换以笑容:"凝儿,快坐好,我还没给你画好。"
他的笑意之间还有些忧愁,就连拿在手里的毛笔都是反的……
冷凝玉眉头一皱,伸手握住他的手,她凑过去,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这是不打算告诉她吗?
看到她质疑的眼神,墨子煊轻声叹息,心里尘封的记忆像是被人强行打开了,他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楚和悲凉。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墨子煊这么无助茫然的眼神,十分的……绝望!
"冬太妃,是前燕国公主,也是燕国的牺牲品,她来的那一年,恰逢我母妃生产。"
墨子煊眉头拧成了结,像是想到了痛苦的回忆一样,他紧握的双手青筋都爆了出来,他脸色通红。
"原以为她是一个可怜之人,我母妃每日都会去陪伴她,她也待我母亲极好,可是我年幼的皇弟却胎死腹中,母妃差点也随之而去,她给母妃每天喝的都是极寒之物,导致母妃再也不能生育,身子骨也越来越弱,这女人太可怕了,表面的和善,是她行凶的面具!"
"皇弟血淋淋的身子从母妃的身子里被取了出来,那恶毒的女人不知用了什么狐媚之法,让父皇将那未成形的孩子……炖了治她的心病!"
说到此处,墨子煊的手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他那可怜的皇弟,尸骨无存!
"母妃差点疯了,好在母妃还有我……"
冷凝玉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陈太妃如此提心吊胆,就算是被人践踏,也要卑微的保护自己的孩子,原来是这样!
天呐,这是多恶毒的女人,燕国公主和亲那一年,这位公主才年仅十三岁啊!
墨子煊浑身一抖,像是想到了什么更可怕的记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