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叫声在各个院角不断地传出,左盈盈的悲愤、怨恨,让所有人都知道,唐夫人和煊王妃是真的决裂了!
"抱着你的孩子,快滚吧!"
太监们,直接将靖儿扔在了左盈盈的手里,指着那城门,让她赶紧滚出去!
她紧紧地抱住靖儿,怒目而瞪:"你们这群阉人,定是煊王妃的走狗!"
"放肆,你若再敢辱骂一句煊王妃,陛下对你们唐家的惩罚,便不只是发配锦州这么简单了!"
太监们看着她一副落魄脏兮兮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在她怀里的靖儿,只知道事情的一些原委却不知道细节,她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左盈盈。
这才过了一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娘亲浑身是伤,为什么娘亲的嘴里,一直都在辱骂神仙姐姐啊?
左盈盈冷哼一声,步履蹒跚的抱着靖儿,走出来皇城。
她恶狠狠地看向那高楼,咬牙切齿的说道:"煊王妃,我定不会饶了你!你将我们唐家发配锦州,此仇此恨,来日定报!"
说完,她满心怨恨的离开了。
她转过身的那一刻,泪水从眼眶中落了下来。
她不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口痛,而是在别人口中得知煊王妃危在旦夕之余,就算治好了也是一个废柴,不能乱动更不能宣泄情绪,这无疑比她的外伤痛苦千百倍!
她坚定的看向那西沉的落日,不久后,她定会带着靖儿再次归来!
到那时,一定是她有足够的实力可以保护冷凝玉之时!
怀中的靖儿,有些一脸懵逼……他们一家被发配锦州,是被煊王妃害的?
不会的不会的,这其中定是有隐情的,不急不急,等以后慢慢搞清楚吧!
日近黄昏。
冷凝玉俯卧在床上,整个人都不能动弹,她有气无力的看着窗外金灰色的夕阳,左盈盈她们,这会儿应该已经出皇城了吧?
再过没几天,等那唐瑾宵回来,他们便要动身前往那锦州了……
她还真有些不舍,一想到可能要过很久才能见到小靖儿,她的心里划过了一抹酸涩。
可是如此,也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吱呀"一声,门开了。
陈太妃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看到婆婆亲自端汤药,冷凝玉不甚惶恐,连忙要坐起来,看到她的动静,陈太妃连忙将汤药放置在一旁,伸手将她轻轻扶起,让她靠在枕头上,露出一个小脑袋。
"你啊,别乱动,伤着心脉,哀家可是会自责的。"
陈太妃轻柔的抚了一下冷凝玉的额头,随后端着汤药,她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递到冷凝玉的嘴边。
看着她的举动,冷凝玉眼中滚动着温热的泪水,她哽咽的咽了一下嗓子。
她想家……想母后了……
曾几何时,母后也是如此对她体贴入微,经历过的所有伤痛磨难,在这一瞬间,冷凝玉的内心崩溃了下来。
就连拔出簪子,她都没有落下一滴眼泪,现在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清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你别吓哀家!"
陈太妃连忙拿起手绢给她擦拭眼泪,冷凝玉摇摇头,她张开嘴一口将汤药吞了下去。
药的苦涩在嘴中散开,但是现在冷凝玉却觉得,这药,比蜜还要甜上几分。
冷凝玉笑着将药全都喝了下去,陈太妃给她擦拭着嘴角,微微笑着。
"曾经哀家只想要个闺女,在那皇权战争中,皇子的身份会让孩子卷入身不由己的战争之中。"
她看着冷凝玉的小脸,开始和她吐露了一些心事。
冷凝玉洗耳恭听,眨着清澈的双眸看着她。
陈太妃愿意跟她说一些墨子煊的往事,想必是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了。
"煊儿这十几年,过的如履薄冰,哀家为了保护他,处处软弱谦让,当初对你和亲公主的身份,哀家又是质疑又是恐慌。"
"可这几年看到你对煊儿所做的一切,哀家心里明白,你是个好孩子,煊儿不善言笑,你对他的意义不一样,哀家以后,会将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她笑着收拾了一下手中的帕子,一脸真诚的说道:"不论你的身份是谁,哀家都会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