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陈太妃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脑子一片混乱,冷凝玉这是什么意思?
看她不理解的样子,冷凝玉一下子急了,整张精致的小脸都皱成了麻花,身上的疼痛是真的痛!
她用尽力气,在陈太妃的手上多写几个字。
陈太妃明白了保唐是何意,她指责道:"她害你,你居然还要救她?"
突然,她似乎明白了冷凝玉的意图。
那左盈盈在被带走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了一丝担忧之意看向了房中,转瞬即逝,若非陈太妃气得一直瞪着她,可能都不会发现这一丝的情绪变化。
"清儿,你这是何苦?"
陈太妃不理解冷凝玉为何要自残身体,与左盈盈如此演一出苦情戏?
冷凝玉抿着干裂的唇角,在陈太妃的手上写下"为煊"二字,陈太妃心下一暖,这一切计划,都是为了她的煊儿的意思吗?
这傻孩子,那也犯不着用自己的命来担着啊,万一那左盈盈刺偏了或者真的杀了她怎么办?!
冷凝玉哀求的看着陈太妃,如今在这后宫之中,只有陈太妃可以帮她了。
"你放心,只要你无事,哀家一定保她,你若是有事,哀家一定灭了他们唐家!"
陈太妃说到做到,她本不是怕事之人,只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儿子,才会一直被人拿捏也不反抗。
可今日的冷凝玉却刺痛了她的藏在心里的反抗之意。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做到如此,她又为何不能为了保护的人变得刚强一些!
冷凝玉的心中闪过丝丝暖意,她闷哼了一声,无声的咽下了身上的疼痛。
"太妃,太医来了!"
门外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宫女带着两个太医匆忙赶了进来。
两个太医都是太医院出名的院判,四十不惑,医术精湛。
他们放下手中的医药箱,赶紧来看冷凝玉的伤势。
一个探冷凝玉的脉搏,检查她的伤口,另一个已经做好了消毒和药粉还有剪刀绷带的准备。
他们一听说太妃急诏、煊王妃垂危,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看到冷凝玉的伤口在背上,他们有一丝犹豫,李太医略显尴尬的说道:"太妃,王妃的伤势……这……"
陈太妃猩红着眼睛,直接骂道:"在你们医者眼里还分男女?这都什么时候了?命重要还是你们的眼睛重要?"
向来便没有女人为医,这太医院更是如此,如此危急关头,自然是不用在意这些礼节!
"哀家不会追究,你们快救煊王妃!"
得到了准许,李太医走上前,立马用剪刀剪开冷凝玉背的衣服。
冷凝玉白嫩的皮肤下,被簪子戳烂的皮肤如猛兽的血盆大口一般的狰狞,她忍着痛闷哼了两声,咬紧牙关。
陈太妃的心紧了一下,女孩子最注重皮相,她却能为了别人甘愿伤害自己……这么深的伤口,日后必定是会留疤的。
她的心里对冷凝玉的疼爱更是多了几分。
"王妃的伤口直戳心脉,这簪子若是取出来,怕是……"
一个稍许年长的李太医,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重重的摇了摇头。
伤口处的肉被发簪搅烂,血肉模糊,深可见骨,那簪子的根硬生生的逼近心脉,只差一寸就会戳烂心脉,煊王妃会立马暴毙而死!
"你们两个院判,只是让你们救清儿,竟然如此无能?!"
看着两个太医垂头丧气的样子,陈太妃的脸色铁青,生气的捂着胸口,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太妃息怒!"
李太医跪了下来,立马解释:"簪子离心脉仅一寸,老臣不敢拔,煊王妃若是承受不住这痛楚,恐怕会直接晕死过去。"
"是的太妃娘娘,"另一个太医解释道,"拔簪子的疼痛莫过于万箭穿心……千刀万剐之刑!"
冷凝玉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两个太医怎么这么墨迹……再不拔,她可真的要流血流死了。
她张口"呃呃呃"了几句,皱着眉头示意太医赶紧下手。
看着煊王妃如此不畏惧的样子,两个太医还是一副犹豫的样子。
"你们两个庸医!"
陈太妃气得指着他们:"你们不拔,清儿就会没事吗?哀家相信清儿可以挺过来!"
冷凝玉眼神坚定的看着陈太妃,不过是万箭穿心的痛苦,这份痛苦,怎能比得上她国破家亡的伤痛,怎能抵得上被最亲的人背叛的伤痛!
看着她坚决的样子,李太医鼓足了勇气,走上了前。
"王妃,老臣现在就将簪子拔出来,您一定要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