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冷凝玉的房内。
十九忙上忙下的打着热水,她搓着毛巾给冷凝玉擦着手臂。
脸盆中的水,呈赤褐色,那水往冷凝玉的手上一擦,那朱砂痣很快便消失了。
冷凝玉用了当归、红花、茯苓草还有水蜜,混合在其中,在自己的手上注了一颗红砂痣,遇水不会褪色,但是着上面残留的红花,是对身体十分有害的。
十九用药水十分仔细的在冷凝玉的身上擦来擦去,确保将那药物全部擦除。
她擦了许久,冷凝玉的小手臂都被她擦红了,看她这幅紧张的样子,冷凝玉抿嘴一笑,伸手推了推,示意可以了无需再擦。
"不行不行,要擦擦赶紧,红花对女人有害,必须擦清楚了。"
看十九这么认真的样子,冷凝玉心中暖暖的。
十九手下小力的擦着,她的眼角瞥向了冷凝玉的后颈处。
"王妃,您这胎记直接画上去便是,何必要用烙印之法,苦了你自己。"
想起她拿着银针在烛火上引燃了许久,滚烫的银针底部戳在冷凝玉的后脖颈上,那刺痛灼热之感,她便不寒而栗。
后脖颈的地方,是脖子脆弱之地,在上面烙印,需要何其大的勇气和毅力,稍有不慎便会被锥心之痛痛死!
可在此过程中,冷凝玉咬牙闷声不响,直至汗流浃背,她也没有喊过一句疼痛。
最后,冷凝玉是疼晕了过去,一连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转。
这朱砂痣好弄,可是这蝴蝶胎记是在太费事,若是以后有人再拿此说事,便也不怕了。
今日君婉清身上的胎记,是冷凝玉在手上一早就准备好了药物,只要抹上去,便可让胎记斑点,在药效的作用下消失三日,三日之后胎记会再次显现出来。
她这几日,寻遍了药铺中的草药,才找到了邯郸草、天蚕糊、红血草、朱玉芝、灵犀角,不下一百种草药,才将这药粉炼制成功。
"王妃饶过那罗芙蕖一命,可是这女人偏偏不领情,联合君婉清,差点要了王妃的命,着实可恶!"
十九想起今日心惊胆战的一幕,心里对罗芙蕖十分的不满。
说起这个罗芙蕖,冷凝玉眸中冷光一闪,这女人,是留不得了。
翌日。
牢房中,锁链犀利索索的声音将罗芙蕖吓醒了。
她缩在冰冷的墙角处,身子不住地抖动着,她害怕的结巴着:"不要……不,不要,陛下,不要不要杀我,我我,我是被冤枉的……"
她身上的囚服,被鞭子抽打的破破烂烂,浑身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靠在墙壁上。
一声轻蔑的耻笑声。
"陛下自然不知你是冤枉的,但是我知道。"
这声音……好熟悉!
罗芙蕖错愕的抬头,她不愿相信这个声音的主人,居然还活这!
在她面前穿着黑衣斗篷的女人,露出了那张丑陋不堪的面容。
罗碧诗!
原来在她面前变了声线,骗她入局的就是这个贱人!
"是是你!"
罗芙蕖痛恨不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满手鲜血的指向罗碧诗:"贱人,你为何害我?"
"害你?"
罗碧诗眸中阴狠万分,她伸脚踹了罗芙蕖,一脸厌恶的说道:"废物!给你如此好的机会杀了煊王妃,这么简单的任务,你都能失败!那便去做本小姐的替死鬼吧!"
"你……你!"
"噗"一声,罗芙蕖一口鲜血涌了出来,在地上绽开了一朵血花。
她愤恨的指着罗碧诗,满心怒火却无力站起身。
她拍打着地上的稻草,无力的想要向罗碧诗伸出手,最后还是孱弱的垂了下去……
"妹妹啊,下辈子投个好胎,姐姐就送你到这了。"
罗碧诗仰头一笑,转身走出了牢房。
绝望的罗芙蕖痛苦的仰面苦笑着,鲜血从她的嘴中涌出,像红色的水花一样,在阳光下迸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