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冷凝玉推着墨子煊远去,罗芙蕖气得在原地直跺脚,愤怒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小姐莫慌,这煊王妃无非是因为楼妃死了,伤心过激,出不了几日风头。"
彩云安慰着她,眼泛凶光。
罗芙蕖微微点头。
毕竟,一个人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宛若脱胎换骨一样?
她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就再给煊王妃几日快活的日子!
她裹了裹身上的兔毛披帛,浑身一哆嗦。
这鬼天气,居然六月飞雪,真是邪门了!
"你们听说了吗?城楼下楼妃还魂写的那血书,想想真是可怕啊,怎么都擦不掉。"
"听说是楼妃回来索命的,这漫天大雪就是在为楼妃沉冤啊。"
这时,路过的几个仆人在讨论着外面的景象,听得罗芙蕖眸子一怔,顿时驻足在了那里。
她立马转身叫住了他们:"你们站住,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一个仆人弯腰行礼,说道:"城里都传开了,那血书爬满了整座宫墙,怎么洗都洗不掉,大夏天的下雪,是在诉冤,楼妃死不瞑目是来寻仇的。"
说完,另一个仆人推了推他的肩膀,两人低着头退了下去。
原地的罗芙蕖身子一颤,往后一仰,瞳孔里布满了惊恐。
彩云接住了她,关心的问道:"小姐,怎么了?您莫要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再说了,楼妃的死与我们无关。"
她环顾了四周,小声的说道:"我们不过是帮了皇后一把,皇后才是幕后黑手。"
如此牵强的解释,罗芙蕖的心里还是有些慌乱。
原来这六月天飞雪,是因为楼妃?
若是她真的还魂索命,她这个帮凶,怎么可能逃脱的掉!
她双手紧紧抓着衣服,害怕的眼眸转了又转,生怕突然就跳出来一个鬼脸。
"走,快走,我要进宫。"
她拉着彩云走向了府外,一脸心虚的样子。
后堂。
坐在餐桌上的墨子煊瞟了一眼冷凝玉,他还未动筷子,就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吃饭。
原以为冷凝玉伤心过度,会不吃不喝。
但是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冷凝玉做了一桌子佳肴,正在狼吞虎咽的左一块右一块的往嘴里塞着。
像是面对仇人一样,她每嚼一口,都如同嚼蜡一样,面色苍劲。
不过能吃就好,墨子煊伸出筷子给她夹菜。
可是,冷凝玉快速的将那块夹进来的肉给弹了出去。
只有吃饱了,她才有精力去对付这些披着羊皮的狼。
而她对墨子煊做出的这一系列讨好的样子,无非就是故意做给罗芙蕖看的,为了刺激那个女人!
聪明的墨子煊也很快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脸色一沉,自顾自的夹着东西,只是眼梢里还是有意无意的会去看冷凝玉。
但是在冷凝玉的眼里,除了隐匿的恨意,没有别的情绪。
"你就这么恨我。"
墨子煊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他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冷凝玉:"她在你心里,比我还重要?"
冷凝玉手中的筷子在嘴边停住,她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碗筷,走了出去。
她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泪腺会崩下来。
她仰起头,让湿润的眼眶里的泪水不会留下来。
墨子煊问的这句话,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这也是她想问的问题。
在现在的他眼中,她究竟算什么?
看着冷凝玉决然的离开,墨子煊"啪"的将筷子甩了出去,生气的推着轮椅离开了。
在暗处的流火一脸懵逼。
这两人有什么事就不能说开吗?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对方?
一头雾水的流火,叹了口气,向冷凝玉的方向走去。
宫门口。
罗芙蕖和彩云是走着来的。
因为门口到这里的所有街道,都被大雪覆盖,马车根本走不动。
看到这幅景象,罗芙蕖时震惊的。
究竟是什么力量,竟然可以在这酷暑下,下出这么大的风雪?
当她抬头看向那宫墙,满墙的血腥让她扶着彩云,干呕了起来。
已经过了晌午,可是这血迹就像长在墙壁上一样,死活擦不掉,那些侍卫拼死拼活的还在清洗。
因为墨霖辰说了,擦不掉,就屠了他们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