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处传来蚀骨的疼痛,月后皱眉眯眼,惊恐的看向了自己的手掌心与胳膊肘的相连处。
这,难道是毒吗?
看着冷凝玉这番忧心的眼神,想必是了。
可月后从未发现自己有中毒的迹象,莫非是被刚下不久?
冷凝玉焦急的摸着月后的脉搏,噬心断魂散……服下之人必须每月按时服用解药,若无解药,三日后必毒发身亡。
现在的症状还算轻度,假以时日就算有解药,毒素也会攻入心脉,而……
噬心断魂散,无药可解……
冷凝玉脚下不稳,一手扶住了书桌,她抬眸间,盈盈的眸子间透露着蚀骨的杀意,猩红的眼眸布满了血丝。
君临天……她发誓,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玉儿……母后没事,母后能见到你,死而无憾了!"
月后企图安慰冷凝玉,但是她心中也是宛如刀绞,好不容易与女儿团聚,看到冷凝玉的状态,她猜到了七分,这毒,冷凝玉解不了!
她抱住冷凝玉颤抖的小身板,拍着冷凝玉的背脊,她湿润的眼眸中落下了晶莹的泪珠。
冷凝玉抹去眼泪,她眸子坚定,她相信这世上一物克一物,是她医术不精,这噬心散,她一定可以找到解毒的办法!
她在纸上写下"母后今日可觉身体有何不适之感?"
月后摇头,除了刚才冷凝玉按她的这一下,平日里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加上这毒是新的,她都未曾发现手肘内侧逐渐蔓延上来的毒素。
冷凝玉眉头一皱,想必母后是察觉不出什么了。
就算是送来的吃食,她也无从下手检查,君临天心思缜密一定不会留有残渣。
她环视一周,视线瞥到了方才母后与君婉清交谈的地方。
那桌上的茶杯还未收拾,冷凝玉跑了过去,这碗青色的茶水已经放凉。
她抽出腰间的银针,插向杯中。
身后赶来的月后连忙解释道:"婉清是个善良的姑娘,这茶水是她每日亲自所做,不会有……"
月后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的眸子瞬间缩放。
在冷凝玉抽出的银针底部,是猩红的颜色。
若是一般剧毒,自然使银针发黑。
但是这并非毒药,正是每月一次的解药!
冷凝玉的这款银针由特殊材质所制,外层为银,内层为金,若是普通银针定不会检查出问题,但是这东西遇金,便会展露无疑。
"并非毒药,是解药"。
看到冷凝玉纸上的字,月后的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月后自己方才说是君婉清亲自所制,她叹了口气:"原来,这姑娘与她那兄长别无差别。"
说完,月后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像是失望像是无奈。
冷凝玉摇摇手,继续写道"许是被蒙在鼓里,被利用"。
因为君婉清给她的第一眼,不像是心机深沉的女子,倒真是一个天真的傻子。
看到冷凝玉的结论,月后心下松了一口气。
冷凝玉觉得母后的反应很是奇怪,但是她并没有多问。
也许是母后叹息此女脑瓜不好吧。
月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担心的问道:"玉儿,你当真要回昱国帮君临天?"
冷凝玉郑重的点头,她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反饵为主,静候佳音"。
她是不会被君临天利用的,她现在唯有扮猪吃老虎,才能反将君临天,现下,她必须找到墨子煊。
墨子煊怎么也是昱国的王爷,君临天断不会对他如何。
月后看到纸上的字,有些心惊肉跳,她将纸条放在烛火处燃尽。
她握住冷凝玉的小手:"切莫逞强,母后在这里等你。"
冷凝玉点头,她现在的心里十分温暖,能够再见到母后,内心的冰霜已经开始逐渐融化。
她伏在月后的肩膀处,就像儿时的小女孩一样,依偎着自己的母亲。
"咚咚咚"。
门外响起很轻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