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眼皮一抬,目光落在这几个冲上来的保镖身上。
普通人?
竟然是四个普通人?
萧何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照理说,以楚星河的身份,楚家乃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不说照比江北萧家如何如何,但是和墨家想必,定然只强不弱。
上次在墨权的'国色添香’,萧何已经见识过了那里面的守卫,几乎清一色的都是炼气巅峰。
而墨权只不过是二公子而已,照比墨权,楚星河是楚家的栋梁,更是唯一继承人,在他身边负责守护的人,应该至少也是筑基期才对。
怎么会只是几个普通特种兵出身的保镖?
萧何心中疑惑,但眼见着四个人朝着自己猛扑上来,他也没有时间再多作考虑了。
虽说这四个人对萧何谈不上什么威胁,但他们使出的杀招却是异常凶狠,可以说是招招致命。
萧何右手一探,直接折断其中一人的手腕,抬脚一记猛踢,直接将整个人都掀飞了出去,重重地撞碎了一处花瓶,掉落在地上。
余下几人,萧何也没有半点仁慈,虽说没有直接送他们上路,但也是逐个击破,让他们失去了战斗力。
"我说楚大少。"萧何笑着看着楚星河,说道,"你想反咬一口的话,好歹也要弄几个像样的人来和我过招吧?"
"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在看不起我?"萧何目光直视着楚星河,然后就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楚星河再一次笑了,笑得十分狂放,笑得肆无忌惮。
他不得不再一次高看萧何一眼,大声道,"萧何,不得不说,如果没有韵儿的话,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和你成为朋友。"
"没有韵儿的话,我也不可能跟你成为朋友。"萧何摇摇头,丝毫不打算给楚星河面子地说道,"没有韵儿,或许我的手段要比现在更加凶残,你应该知道世俗的韩家是何下场。"
"……"楚星河沉默了。
世俗韩家的下场,楚星河是知道的。
他一直以为,萧何的身后一定是有着什么世外高人。
韩家的所作所为惹怒了那位世外高人,才惨遭灭门。
但如今这话从萧何的嘴里口说出来,怎么说,都让楚星河的心头一颤,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终有一天,你会庆幸我加入了龍。"萧何望着楚星河,一脸认真地说道,"不然的话,你们这些曾经的敌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危言耸听!
楚星河丝毫不惧地看了萧何一眼,心中不禁对萧何产生鄙夷。
"那么,我现在是不是也可以以故意伤人罪,将你逮捕?"楚星河眯着眼睛盯着萧何的一举一动。
他的手抬了抬,将那些从外面冲进来的守卫制止住,笑着说道,"私闯民宅,无故致人伤残,我想如果我追责的话,恐怕你要去局子里陪我一段时间了。"
"你想多了。"
萧何一脸无所谓地将苏韵刚放下的茶杯端起,轻轻抿了一口。
因为楚星河自始至终也就只给苏韵一个人奉了茶水,这说明,在楚星河眼里,除了苏韵,都是不被楚家欢迎的角色。
萧何从怀中摸出龍的身份铭牌,然后说道,"你好像忘记了我的身份,我是调查苏韵被害事件的真凶的,你的保镖妄图阻拦执法,我有权使其暂时丧失行动能力。"
说着,他将手上的铭牌在楚星河的眼前晃了晃,继续补充道,"哦,对了,这些人是你的手下,他们妄图阻拦执法,我也可以直观地判定为是你在阻拦执法,楚大少包藏祸心,畏罪阻拦执法,啧啧,现在罪名再加一等,是不是?"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说得可能就是萧何和楚星河这两种人吧?
楚星河利用主场优势,拉出炮灰,妄图加罪于萧何,重新掌握主动权。
三言两语,萧何反戈一击,直接亮出龍的身份铭牌,以执法者的身份控告楚星河阻拦执法,并有理由相信是因为楚星河畏罪,才有如此行径。
这一切,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局势波澜起伏之多变,让智囊团A组的老猫等人都有些跟不上节奏。
这便是高层次人的高强度对抗!
老猫甚至是有些热泪盈眶地看着萧何,心中不免对其佩服的五体投地。
多少年了,萧何是唯一一个敢明目张胆跳出来和楚星河叫板,并且还不落下风的人。
哪怕是墨家的墨轩辕,和楚星河斗了十几年,都没分出个高下。
而萧先生却是步步为营,从一开始便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与主动,一直将楚星河踩在脚下。
萧先生对阵第一公子。
这场对垒是多少钱都难以换来的博弈啊!
楚星河的目光紧盯着萧何,脸上阴沉不定足足好一会儿。
他叹息一声,笑着感叹道,"你可真是认了一个好爹啊!"
'你真是认了一个好爹’,听起来不太好听,甚至夹杂着些讽刺的意味。
可是不得不承认,楚星河的话听起来有些酸涩。
是的。
如果萧何不是认龙王为义父的话,他怎么可能脱逃的了故意伤人的种种罪名?
就楚星河对萧何的调查而言,萧何的手上几乎是沾满了鲜血。
只要这些事情败露,然后再让人给有关方面一些压力,萧何就极有可能被送进大牢。
可是,因为龙王的庇护,因为龍的特权。
楚星河明明知道那些都是打倒萧何的好机会,却无能为力。
因为龍完全可以把这些事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而他们确实有先斩后奏的特权。
这一切,他们都算计好了。
所以萧何今天敢跟过来,还敢明目张胆地跟楚星河叫板。
想到这儿,楚星河的心里就不由的叹息。
萧何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无论他再怎么样努力,最多,也只能是个混迹在社会中层的垃圾。
只要楚星河愿意,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够让萧何名声扫地或者无声无息的在江南消失。
但是,现在,他却拿萧何一点办法都没有。
甚至连从他的身边将心爱之人夺回来的能力也相形见绌。
不知道这是一种悲哀呢?
还是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