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腾出没有缠纱布的左手,端起巨大的喇叭。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这个暗紫色长发的男人那英俊的面庞上。
他们逐渐静下来,开始准备倾听这个男人的发言。
萧何清了清嗓子,然后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开口。
"我不说感谢的话,因为中医是华夏的瑰宝,它属于每一个华夏同胞。"
"我们捍卫的,不只是华夏中医在欧洲的合理合法,更是在为了尊严而战。"
"我们所抗议的,不只是中医药在欧洲的合理合法,更是要求得到和西药同等的尊重!"
他的话音才刚落,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咆哮声便是此起彼伏的响起。
"就是!凭什么看不起中医?!"
"中医历史悠久,论辈分,绝对是西医的爷爷!"
"他们看不起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就是在看不起我们!我抗议,我们抗议!"
一个接着一个,一声压过一声,人们开始暗流涌动,正如他们的情绪一样,此刻的他们心潮澎湃。
见声浪稍减,萧何再次端起大喇叭说道。
"各位同胞,原本,我们站在这里,或许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中医药合法化。"
"但是现在,我们还有一个目的!"
"要求罗马政府就昨天晚上治安人员的施暴向我们公开的道歉!"
"严惩涉事人员,并且对我们所受到的伤害给予赔偿!"
萧何掷地有声地坚决说道,"这两个目的不达到,我绝不善罢甘休,我将一直站在这里,直到罗马政府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是多么的愚蠢!"
"对!我们不走!"
"我们和萧先生一直站到最后!"
"坚持就是胜利!恢复中医,严惩涉事人员!"
"对!"
……
很显然,萧何的话再一次引起了大家强烈的共鸣。
无数的人喊出自己心中的决定:誓与萧先生共进退。
萧何没有再拿起大喇叭说话,而是十分郑重地冲着面前的千万同胞深深地一鞠躬。
然后,他把喇叭交给陆国涛,然后坐在那儿闭目养神,不运动,也不说离开,完全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
"萧何先生。"凯蒂看着萧何,十分不悦地说道,"你不应该再煽动同胞的敌视情绪。这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帮助,只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萧何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说道,"灾难昨天晚上就已经降临了。如果他们仍然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甚至都没想过要报仇的话,他们才算彻底没救了。"
"你们要怎么报复?"凯蒂紧皱着眉头问道,"把伤害你们的人痛打一顿?"
萧何笑了笑,说道,"你坦白的告诉我,我们的行为会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会。但是——"她嘴里的话还没等说出口。
"只要能够给你们带来麻烦,我们就会坚持做下去。"萧何自信地一笑。
"……"凯蒂十分无语。
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此厉害的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有时会像地痞流氓一样耍无赖。
"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华夏人曾经饱经磨难和欺凌,但是他们的骨子一直都是傲气的,是不易屈服的。我们的伤不能白受,我们的血不能白流。总会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的,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静静地守候在这里,等待着结果。"
"疯子。"凯蒂骂道。
她想象不出什么华夏语言,能够形容眼前人的疯狂想法。
萧何笑笑,不做回应。
要想成功,就必须为了目标而疯狂。
为了完成上级委派给自己的重担,疯一回倒是未尝不可。
因为萧何的出面,城府广场的游行群众不再喧哗吵闹。
但是,这种坚守的沉默更让人感觉到压力。
正在这时,西边的城府大道上,在两辆黑色奔驰一前一后的簇拥下,一辆豪华至极的劳斯莱斯缓缓驶了过来。
车子在城府广场的边角处停下来,奔驰车车门快速被人推开,然后从前后两辆奔驰车里面各跑出四个身手敏捷的黑衣壮汉。
四人负责把守四面方位,另有四人都聚集在劳斯莱斯的车门门口,像是众星捧月的迎接着他们的主人。
车门被人拉开,最先走出来的便是银色头发身穿燕尾服脖子上系着蝴蝶结的老仆里奥。
在他出来之后,也和其它的保镖一样,侍立在旁边,面向车门静静地等待着。
接着,一头金发的亨伯特王子才走了出来。
他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上面系着一根同样的黑色领带。
这让他给人的感觉既肃穆庄重,又成熟大方。
"王子殿下,我们的人已经确定了殷小姐的位置。"老仆里奥躬身说道,"她此刻应该就在队伍的最前端。"
"哦?那我们抓紧过去吧。"亨伯特点头说道。
"只是那边围拢了大批记者。如果王子殿下过去的话,可能会引起记者的围困。"老仆里奥细心地提醒道。
"这样最好不过。"亨伯特温和的笑着说道,"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那件好消息通过记者传播出去了。这样的话,算不算是帮他们撕裂开第一道口子?"
"是的,只是,这样的话,王子殿下的牺牲未免也太大了些。"老仆里奥恭敬地说道。
"不,里奥。这算不得牺牲。"亨伯特正色说道。
他指着广场上游行的人群,说道,"他们这才算是牺牲。我所做的,只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应该做的事情。我想,我把我的请求发到国内,王室里的那些人一定很慎重地考虑过利弊吧。他们既然答应了,那便证明这样做对王室是有利的。华夏国的经济近些年来强势崛起,那个沉睡多年的国家正在日益强大。或许,我们应该今早得到他们的友谊。"
"但是,王子殿下的初衷并不是这样。"老仆里奥说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亨伯特固执地反问道,"走吧,我们去看看殷小姐。这些粗陋的家伙真是放肆,怎么能够让她受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