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笙,你凭什么这么猖狂?我是来找龙王谈公事的,不是来听你使唤的!"唐装老者厉声喝道。
那个躺在藤椅上、盖着军绿大衣的邋遢老者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只是认真的数道,"一息——"
"你以为还是二三十年前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耍以前那一招,今天就让我来告诉你,这招过时了!"唐装老头气急败坏地说道。
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被人这么羞辱,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受到过这样无理的待遇了。
"二息——三——"邋遢老者似乎是在等着唐装老者将话讲完,故意将尾音拉得好长。
嘎嘣!
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传来。
所有的人转过身去,只见那个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老人,竟然真的把自己指过那个看门大爷的手指头给生生掰断了。
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他疯了吗?
还是这脏兮兮的男人对他使了魔咒?
这样的场景让他们为之胆寒。
所有人体内的傲气快速偃旗息鼓,对完成那个艰难的任务顿时没了一半的信心。
"陆月笙,这一次,你欠我的!"唐装老人眼神阴厉地说道。
这话,说得是模棱两可,只不过,邋遢老者却是听得明明白白。
"我欠别人的太多了,还不清了,还不清了——"懒鬼男人突然间对这一切失去了兴趣。
他又躺回藤椅上,闭合上眼睛说道,"进去吧,祝你们活着出来。"
……
三辆车子一共不知道行了多少里路,才终于在一处三面大湖环抱的城池前停下。
萧何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他们什么都没有搜走。
不过在刚刚下车的时候,他偷瞄了一眼路虎车上的时间。
足足五个钟头!
再加上这一路上的全速奔驰,足足四五百公里的距离?!
城池门口有全副武装的守卫警戒,拉着拦路的高栅栏,防御工事,甚至哨塔、炮楼,可谓是戒备森严。
这不像是一座古城,更像是一个秘密研究所或者是什么特殊管理区。
进行过简单的交接后,车子再次发动起来。
敞开大门的固城像是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洪水猛兽,张开大口、守株待兔,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又过了七八分钟后,车子终于是在一幢还亮着灯光的土楼门前停了下来。
这幢小楼位于固城的边角位置,很不引人注意。
它的墙体有些剥落,窗户上的玻璃破了甚至都没有人想到去安装上去。
土楼的四周树影婆娑,密林丛里风嚣虫鸣,像是恐怖电影里的鬼宅无二。
萧何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但是他灵敏的感觉,感觉得出来。
这是一处怨念十分深重的地方,杀气与血腥气息十分浓重。
可能是一处古代刑场,或者是专门屈打成招的刑房。
两个守候在萧何身边的男人率先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然后对萧何喊道,"下车。"
萧何也跟着下车,然后抬眼打量着这周围的环境。
月亮已经落下,星星稀疏暗淡。
有风扬起,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大片大片的黑云开始向头顶涌来,世界一下子变的阴暗诡异起来。
空气里都充满了潮湿与肃杀的味道。
要下雨了!
"我叫罗柱。"那个和萧何在路上有过交谈的寸头男人走了过来,看着萧何说道。
萧何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看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自然不用。"罗柱说道。
随后他从怀里摸出烟盒,递向萧何,问道,"先生,抽烟吗?"
"不抽。"
"那就进去吧。"罗柱抽出支烟叼在自己嘴上,点燃抽了一口后,说道。
哐当——
正在这时,土楼的铁门大开。
一群身穿制服的男人快步迎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材瘦高,五官清秀,原本算是一个颇有女人缘的男人。
可是,他的左边眉尾处却是长着一颗黑痣,上面带着一缕毛发,强行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显得格格不入。
瘦高男人扫了眼萧何,然后笑哈哈地看着罗柱说道,"罗处,劳烦你亲自送人,实在是愧不敢当。今天可不能走,我们兄弟秉烛夜谈!"
"放心,我不会走的。"罗柱面无表情地说道,"死的是我们的人,我要在这里等待结果。"
"行!既然罗处要结果。那我就给你结果,一定让你满意的结果。"瘦高男人不怀好意的笑着。
他转过身看着萧何,说道,"怎么没拷起来?"
"拷什么,我又不会跑。"萧何笑着说道。
"算是你识趣!要是我,我也认命!怎么着?进去吧?咱们好好唠唠。"
瘦高男人朝着身旁两侧的卫士抬手勾了勾手指。
"走。"他身后的几名身穿制服的男人立刻扑上来,拔出武器便顶在了萧何的脑袋上,示意他进入小楼。
萧何笑笑,抬起脚被一群人架着往里面走。
罗柱见状,想要上前好心提醒瘦高男人一句:这个萧何并不简单。
但是,他的举动,却被瘦高男人拦截,说道,"罗处,你毕竟不是我们固城的人。呆会儿会有些少儿不宜的节目,你看着不合适吧?照我说,前面的小楼有酒有肉。"
瘦高男人的目光扫向罗柱身后的七个人,"我看兄弟几个长途跋涉,罗处不如就先带诸位兄弟去那儿稍做休息。你不是要结果吗?我负责帮你把结果要回来。"
"祝你好运。"罗柱的目光看着萧何,带着他的人转身离开。
闻言,瘦高男人顿时冷冷一笑,"罗处客气了,稍等片刻,我一会儿就到,为哥几个接风洗尘。"
殊不知,罗柱的这句"祝你好运",其实是对瘦高男人的由衷祝福。
在几个制服的男人推搡下,萧何进入了一个空旷的暗室。
这间房间很大,但是光光溜溜的。
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昏暗的烛光在墙缝夜风的牵引下摇摇欲坠,给屋子里造成一块又一块大片的阴暗角落。
桌子靠墙的椅子上,坐着一男一女。
而他们对立一面的椅子还空着,显然是给萧何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