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抬起头来,并没有半点想要隐瞒的意思,"没错,当时殷老病发,情急之下,在下也只能是得罪了。"
殷老爷子点了点头,这一点,殷媛倒是和他讲过。
如果不是萧何,殷向天恐怕今日是难逃一死了。
想想自己竟然会亲自动手,妄图拍死自己的孙子,殷老爷子一阵后怕,身上的平和的灵气突然间就沸腾了起来。
很显然,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此时的惧怕,滋生了体内的心魔。
"殷老稍安勿躁,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萧何见状连忙是开口劝道。
这殷老爷子的心魔才刚刚得以缓解,这要是因为自责和愧疚再次加重了心魔,那他之前的努力就全都付之一炬了。
萧何屈指一弹,一道灵力从指尖迸发而出,顺着殷老爷子的额头便是钻了进去。
殷老爷子虎躯一震,浑身都是一个机灵,逐渐浑浊的意志瞬间清醒。
他的脸上露出十足的震惊。
因为他看到了灵力外放,只有金丹期才能做到的灵力外放。
"你真的是金丹期!?"殷老爷子有些激动地道。
然而,萧何却是摇了摇头,"我只不过是窥探到了金丹期的法门罢了,但始终未能再进一步。"
殷老爷子听了萧何的话后一阵恍然,最后点了点头,嘴里喃喃道,"果然,果然是这样……"
"殷老可是知道原因?"萧何看出了殷老爷子脸上的唏嘘,试探着问道。
"唉!"
殷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往事不提也罢,不过你的境界止步不前是很正常的。"
"并不是修炼出了什么岔子,就是单纯的因为空气中蕴含的灵力不足,导致迟迟无法突破的,大有人在。"
萧何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是清楚这一点。
不过这老爷子不愿意提起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是不好刨根问底地追究人家曾经的痛楚。
见萧何并不打算开口问什么,殷老爷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回忆。
"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你们江南萧家可曾有过什么传家宝?"
"殷老是指升灵丹方吗?"萧何笑着摆了摆手,"那方子太过奇特,其上药材很难凑齐,就算是凑齐了,这个年代又有谁会炼制丹药?无稽之谈罢了。"
听了萧何的解释,殷老爷子笑而不语。
沉默了许久后,倒是萧何先从怀里掏出那块独山玉佩。
殷老爷子的视线下移,连瞳孔都不禁缩了又缩。
"这,竟然是独山玉?还是芙蓉色的独山玉!你从哪得来的?"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老夫隐约记得,这种玉石乃是刻画符箓的至宝,大概只有岐黄门才有这等奇物。"
萧何惊讶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岐黄门的一位前辈给我的,我需要用它刻画符箓,帮助您压制心魔。"
咣当!
殷老爷子刚拿起的茶杯险些翻倒在地。
"你,你是说你会刻画符箓?"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萧何。
萧何笑着点了点头,"奇门遁甲,在下都曾有些涉猎,都是些不入流的小玩意,学着玩的。"
"这可不是小玩意啊,你可知岐黄门的门徒为何行走世间,那般猖狂?就是因为整个华夏,只有岐黄门会刻画符箓,独此一家。"殷老爷子一脸唏嘘道。
萧何并没有接殷老爷子的话,走到后堂中央的位置盘坐了下来。
殷老爷子眼前一亮,也是站起身来。
没想到啊,时隔多年,他竟然要在岐黄门之外的人身上,亲眼目睹刻画符箓?
萧何很快便是入定,浑身的灵力翻涌,几乎是三两个呼吸间,他的周身便是泛起微弱的光芒。
见此一幕,殷老爷子觉得,自己大概把这辈子的惊讶都用到眼前这小子一个人身上了。
萧何的灵力牵引着身前的玉佩悬空飘起,浮在胸前几尺的距离。
这块玉石上,并没有精加工,也没有刻画其他什么东西,显然是专门用来刻画符箓的基石。
萧何将手指割破,让鲜血顺着指间流出,然后利用灵力牵引,施加在玉佩之上。
很快,芙蓉色的独山玉,纹理开始逐渐的加深,最终所有的纹理都被染成血色,看起来十分渗人。
"喝!"
萧何隔空刻画护符,凭借着记忆,开始尝试往独山玉上施加刻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殷老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萧何的一举一动,他竟是感到有些头晕目眩,有些口渴。
但是他始终是没有动弹,他知道萧何的符箓刻画已经到了相当重要的地步。
稍有不慎,甚至会遭到符箓的反噬,出现生命危险!
最后,萧何手上动作一止,玉佩瞬间下落。
虽然这还是他重生以后,第一次去刻画符箓,但万幸的是,他成功了。
萧何的右手轻轻一招,下落的玉佩便是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落在萧何的手上。
此时的独山玉上,已经布满了纹理,像是什么铭文印记,一排一排的显得十分精细。
而玉石的背面,则是一马平川的十分光洁,隐约之间,仿佛有一道金色的灵气在玉佩中遨游。
就像是清澈池塘里的小鱼,好不畅快。
"呼——"萧何长舒一口气。
他站了起来,身上的气势很快便是消散得无影无踪。
然后,他将玉佩递到了殷老爷子的手上,"幸不辱命,这玉佩有清心镇魔的奇效,想必可以很好的压制您体内的心魔。"
殷老爷子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愣神。
他接过玉佩,反反复复打量了好几眼,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事实就发生在他的眼前,他亲眼所见,萧何从头到尾,一个人便完成了整个刻画符箓的流程。
要知道,就算是岐黄门那些大师,想要顺利的刻画符箓,也要三四个人相互扶持配合,而且还得不出现任何纰漏,这才有可能成功刻画。
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殷老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可以考虑和我说说当年的事。"
萧何轻笑着仿佛是开了一个玩笑,"当然,您可以只讲一讲关于萧家当年的事。"
闻言,殷老爷子抓着玉佩的手突然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