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向天才正当防卫？"
殷励绕了半天，是想把答案绕到这儿来。
因为两人都动了手，所以责任就难以辨别清楚。
谁先动手，另外的一方就是被动防卫了。
现在，既然是萧何先动手，那么，自己的儿子出手也是属于被动防卫了？
"向天敌之不过，喊了保镖进来帮忙。没想到萧何实力不俗，竟然把保镖都打倒了。所以——"殷媛紧紧皱起了眉头，尝试着解释。
"殷媛！你还敢说你不是帮姓萧的？明明就是那个小杂种先动的手！你却偏偏把话给反着说，把责任给推到向天这边，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刘洁终于忍不住对殷媛发飚了。
"婶婶，我说的那也是实情。如果你非要认为我偏向谁，我也无话可说。"殷媛不卑不亢地说道。
"既然扯不清，我们就先放一放吧。"
殷励说道，"让警察局那边先把情况给搞清楚。"
如果不清楚萧何那边的身份，可以先在局里给他一些苦头吃。
可是，现在已经清楚了他的身份，要是再这么做的话，事情捅出去就会很麻烦。
现在，只能是敌不动，我不动了。
下棋，要的就是耐心。
看看那边能够出什么招吧。
再说，案子是发生在奉天界内。
有殷家这座大山压着，警察局的那些家伙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偏向姓萧的那边。
局面终究是对殷家有利的。
"哼，儿子是我生的，从小到大，我连一耳光都没舍得碰他。现在他却被废了！这件事儿，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刘洁依旧是不依不饶地说道。
"我说，不许你瞎掺和！"殷励瞪了妻子一眼，再次重申道。
刘洁本来还想反驳，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她是又急又气，又心疼儿子的伤势，坐在哪儿抹起眼泪。
殷媛看向自己的二叔，开始觉得有些看不清这个人了。
他知道，官场中的人称他为石佛，他能够像佛的耐心，但是，却绝对没有佛的善心。
如若殷励是大发雷霆，她还有机可乘。
但现在他不动如山，想要静观其变，反倒是让殷媛觉得有些束手束脚。
奉天，雪山涧分局的局长姓卢。
因为雪山涧分局是奉天的开发新区，也是有钱人和有权人的聚集地，所以他能够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机会很多。
以后，无论是升官还是发财都会方便许多，所以，这个位置平时没少被他那些战友羡慕。
只是，今天发生的这件案子却让他伤透了脑筋。
一方是殷家的大少爷，另外一方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跑来的刺头。
人还在路上没被带到局里来呢，无数打电话说情的人就来了。
要是说情的是些普通人，他也没有什么麻烦的。
别说在奉天城，就算是整个龙泉府地界上，谁敢得罪殷家啊？这小子铁定少不了苦头吃！
可是，打来电话的这些人份量都极重，不是他能够得罪的起的。
都说的好听，说不能冤枉了好人，但是也不要放过了坏人。
要有法有据，秉公执法？
怎么样秉公执法？
不是这个错，就是那个错。
总有一个是错的吧？
既然有人错，那么就有人要倒霉。
那让谁倒霉？
"让谁倒霉，到最后都是我倒霉。"
卢局长一巴掌拍在大理石桌子上，气愤的说道，"顾贤！你可有什么良策？"
被叫做顾贤的人正是雪山涧分局的那位出警逮捕了萧何的警司。
他小心翼翼的把局长大人震掉的笔筒捡了起来，劝道："局长，我觉得，这个案子我们只能巧办。"
"怎么个巧办法？"
卢局长躺在躺靠椅上，用手大力捏了捏脑门，脸上一阵郁闷。
"我们没办法判断谁对谁错。但是，我们可以去查他们都有错的地方啊。"顾贤笑着说道。
卢局长想了想，点头说道："不错，那这件事儿就交给你了。不管批评教育，还是，唉，总之要掌握好尺度。这两尊大神，我们这小庙可供不起。"
当顾贤来到关押萧何的审讯室的时候，他正坐在屋子的角落里，一杯清茶，一份报纸。
报纸上印着的，正是萧何本人，这位力挽苏氏危机狂澜的萧先生。
好像，他的心情丝毫没有因为这次事件而受到影响。
顾贤敲了敲门，说道："萧何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来向你了解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说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是太愚蠢了。
自己是警察，他是犯人，自己审问他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这办公室是属于他们雪山涧分局的，难道自己进来还要向一个外人打招呼？
"当然可以，我很乐意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萧何放下报纸，起身笑着说道。
他这么一客气，顾贤又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摆手说道："坐，坐！不用太拘束。"
萧何笑着点了点头，倒是觉得面前的这位警察大哥有些拘束。
顾贤坐了下来，说道："萧先生——"
他的话还没等说完，便已经看到了桌面上的报纸。
顿时骇了一大跳！
"你，你你——"
怪不得顾贤总觉得这个叫萧何的名字听着耳熟，这不就是这几天风靡江南，让整个华夏都跟着惊叹的那位萧先生吗？
他此时不应该是在江南吗，怎么跑到塞北龙泉府来了？
一时间，顾贤唯唯诺诺地有些不敢说话。
"叫我萧何就好了。"萧何说道。
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顾贤这才强压下自己心中的震惊。
"那个，萧先生，我想再听你讲述一下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可以。"萧何说道。
然后，他把在殷家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解释了一番。
事实也正是如此，他是去殷家治病救人的，却遭受到了殷家人的袭击。
听了萧何的话，顾贤微微一愣。
真不愧是"实话实说"萧先生，这和那个老外阐述的一模一样，就连他自己先动的手都说出来了……
"萧先生，若真是您先动的手，恐怕——"顾贤犹豫道。
毕竟，现官不如现管，殷家在奉天家大业大，得罪了他们，怕是寸步难行。
虽然这位萧先生也颇有些来历，但他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先动手的事实。
就算最后把他们得罪了，也不见得就能够影响自己的仕途。
"我人在殷家，受到殷家人的袭击，还不能还手？"
萧何微微一笑，脸上尽是泰然，"况且，那群人冲上来之前，我并没有伤害殷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