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购买办公用品的过程中,有一些比较重的文件夹和报纸架,清华就主动帮她拿。完事后,她笑着对清华说,嘻嘻,还不错嘛,清华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没有想到你还愿意帮忙干重活,这样才对啊,才有绅士风度啊。但是你前段时间怎么对我那么凶,那么不近人情呢。
清华说今天是公司的工作,我是一个男的,当然要主动做一些重活啦,但是平时你要我做这做哪,还摆出一副我必须服从你,讨好你的样子,我当然不干啦。别的男人要讨好你,本大爷可没有哪个爱好。
佳妮逐步理解他为什么不逢迎自己的性格,就和他说现代社会有修养的男子都会体贴女性的,像我们上海的男子每天都要做做饭做菜给老婆吃呢,我只是对你说话大声点,你就受不了,你真是缺乏绅士风度哦。
清华说,你所说的上海男子的做法,恰好就是全国人民笑话上海男人的东西,你还要我那样做,我当然不干了,那种绅士你叫别的男人做吧,我做不了。
他们虽然还暂时谈不拢,但是彼此的关系改善了,冷战也结束了。
佳妮逐步感觉到清华虽然身上还有那种桀骜的脾气,但是和他相处她觉得有一种安全感。他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像公司里面那些男同事,经常用一种想要看穿人家衣服眼神看她漂亮的身材,尤其看到她标准模特身材的胸部,总是充满馋兮兮的感觉。她当然不知道这正是清华的过人之处,他觉得清华看她和其他姑娘的眼神总是那么坦然和磊落,眼神中还有一种欣赏的味道,但是却毫无一点咸黄的东西。女人是很凭感觉的,佳妮当然也不例外。
有一天,胡佳妮和颜小红晚饭后,请清华和她们一起到特区影剧院看一场外国电影,清华就问她们,还有谁一起去看,你们的男朋友没有一起去看吗?她们说如果有男朋友还约你去看吗,你就做我们的男朋友,帮我们做保镖吧。她们以为这样说,清华肯定会求之不得的,一个男人陪两个美女,而且是被美女请的,哪个男人不欣然应约呢。
没想到,清华并不答应。两个姑娘就撒娇说去吧,回来我们请你吃夜宵总行吧。清华还是说不想去,他说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去看电影像什么,就像是一个小白脸,虽然我的脸长得比较黑。她们两人还是继续请求他陪她们一齐去看,说她们担心回来比较夜怕不安全。
清华看她们那么诚恳,就说,那容易,为了安全,我可以陪你们去看,但是要和你们单独一个人去看,今晚我和佳妮去看,明晚我和小红去看。她们就有点奇怪地问他为什么。
他故意作弄她们说:“单独和你们其中一个美女看,我才有着数啊,看到高兴的时候,还可以偷偷摸你们一下,抱一下。你们两个美女一起去,我哪有机会,想摸也没有,想抱也不敢,那多吃亏啊,哈哈。”
两个人听他这样张狂放肆,十分生气,想想好你一个江清华,胃口那么大?就一起冲上前去,那好,你想抱我们摸我们是吗,现在我们先给你抱,给你摸,说完两人又是抓清华的胳膊,又是按住清华的脖子,两人紧紧地用身子夹住清华,她们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清华。
清华没想到平时娇嗲嗲的两个女大学生,突然那么粗犷霸道,就叫道:“放手,放手,再不放手,我就要喊非礼了!”
佳妮和小红嘻嘻地笑道:“你喊吧,看谁会来救你,只有男的非礼女的,谁会相信女的会非礼男的。”清华知道他们是九十年代以后的大学生,比自己八十年代的大学生更加开放更加大胆,和她们硬来,肯定会吃亏。就说好男不和女斗,算我输你们,快放手,让人家看到多不好,搞不好还以为我耍流氓被你们逮住了,我投降,我投降,我陪你们去看电影就是啦。
从此,他看到佳妮和小红一起,就快快躲开,他怕他们当着同事的面一起整蛊他,那岂不是很丢自己的脸?佳妮看到他害怕的样子,很是得意,她想,哼,原来那么大男人的清华也害怕女生的撒泼啊,她像发现新大陆那么兴奋。
转眼到了盛夏的季节,很多人都到了特区的海滩游泳,当时的海滩是免费开放的,所以公司的人一到下班很多都到海滩去游泳。胡佳妮不会游泳,也很想去海滩游泳。她想和公司一般的男同事去游泳,难保他们不会吃自己的“豆腐”,平时他们看自己挺拔的胸部和修长的大腿,眼神都像要咬人的,在海水里更不用说了。她和清华接触了好一段时间,虽然看到清华虽然有时也爱开点半黄不黄的玩笑,但是她感觉到清华还是不失一个读书人的正直和斯文。就求清华带她去海滩游泳。
清华面对她的请求,就问有什么酬劳。佳妮就瞪了他一眼:“你这个男人怎么那么计较,叫你带我去游泳就要报酬,你说你要什么报酬,大不了游泳完了我请你吃大排档啦,好不好。”
清华故意逗她,那么便宜啊,我既要做你游泳教练,又要做你保镖和救生员,才请我吃大排档,太便宜了,不去,不去。
佳妮就说,那你还想要我怎么酬劳你,清华就说游一次给我抱你一次,总应该吧,不然我亏大了。
佳妮气得脸色发红,看办公室没有别人,就跨上一步走到他身边,两手卡住他的脖子:“你这个势力鬼,这个大坏蛋,总是想要欺负女孩子,我现在就给你抱一抱,让你抱个够。你说你去还是不去!”清华已经领教了她和小红的泼辣,就只好告饶说,好吧,好吧,我怕你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第二天开始,只要清华没有出差,天气没有下雨,佳妮都要清华带她去海滨沙滩去游泳,当时直接达到海滩都还没有公共汽车,清华就和佳妮用一辆旧自行车互相带人骑车到了海滨游泳场地,有时清华还故意抱她细腰一下,说是假假谈恋爱,气的佳妮拿手直打他,每当想到这些情景,清华至今还忘不了年代的简单而浪漫的生活。
有几次佳妮一定要清华骑车带她,不愿意轮流带人,清华就不干。佳妮又说他怎么那么计较,男人载女生的天经地义的,你让我载你不怕别人看到笑话啊。清华说不怕,要笑就笑吧,我要舒服。我又不是你的男朋友,凭什么要我天天载你。
从公司到海滨游泳场距离也不近,至少也有三四公里,清华这样要求也不过分。但是像他们这样互相载动的一路上也不多见。大部分都是男的载女的。当佳妮说清华不会主动向女孩争取表现时,清华就反驳她,说反正你永远不会把我当成男朋友,我也不会把你当成女朋友,我没有必要对你那么献殷勤啊。
佳妮问清华为什么,因为你不可能看上我这个穷书生,不然你从上海来到特区干什么,不就是想傍上大款吗?而我也不是刚从大学毕业的傻小子,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凭我自己现在的处境,即使得到你也伺候不了你这个大城市小姐,还是不要自讨苦吃吧。
佳妮嘴上虽然骂了他一句那么俗气,但是心里还是佩服他的理智和务实,只是他用口说出来,她就有点失望,因为她感到这样的话说出来就缺乏了浪漫,佳妮是有很深的上海女生的小资情结的。
到了游泳场后,清华嘴里虽然对佳妮没有好话,但是还是帮她租借了游泳场的救生圈,还教她游泳之前要先活动开身体和四肢,佳妮感到清华还是对游泳比较在行的,对她也是关心体贴的。清华甚至认为,自己之所以同意陪她天天来游泳场游泳,好像就是欣赏她优美动人的臀部。她修长而富有弹性的身材,配合她略像鸭蛋脸的俏丽脸庞,以及一头飘逸浓密的秀发,很自然成为游泳场上惹人注目的风景。
佳妮虽然对自己优美的身材招来那么多欣赏和羡慕的目光有点得意,但还有点羞怯,就拉住清华的手说,快带我下海游水吧。她觉得这样,就可以把自己的身体泡在海水里而不被大家火热的目光注视。
清华带她到海水边,就把黑色救生圈一把扔到老远,对她说你过去拿吧,拿到了你就逐步会游泳了。佳妮看到救生圈被他甩到老远,哪里敢去拿,就紧紧拉住他的手让她陪自己去拿救生圈。清华说:“别怕,你去拿,只要水没有浸过你的脖子,就不会有危险的。”佳妮完全没有在大海游泳的经验,就按照清华的话走向救生圈,她也看到很多不会游泳的人的确也勇敢地走向大海深处,而自己走下去也不过只是浸过自己的腰部。可是她不知道海水回岸浪潮的时候,海水一下子可以涌起比人身高还高得多的浪潮,这时一个海浪从大海冲回岸来,一下子就把她打个趔趄,她没有及时闭上眼睛和嘴巴,就被击倒并喝上几口又咸又苦的海水,她“啊啊”地叫着,一下子吓怕了,就跑回来,马上拥抱着清华:“你真坏,怎么骗我这样去拿救生圈,害到我喝了那么多的海水。”说完她因为被海水灌进喉咙而连续咳嗽起来。
清华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十分得意,他觉得平时那么骄傲刁蛮的佳妮也有这样落魄的样子,觉得很爽,就扶住她的肩膀说:“怕什么,不喝几口海水你别想学会游泳,放开手,继续冲进海里去。”这会儿,佳妮再也不敢傲慢调皮了,她怕清华真得推她回大海,就紧紧拥着清华不放手,哀求清华说:“别别,清华别甩开我,我怕,我怕,求你带我吧。”她边说脸色很是可怜,神色真得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清华毕竟是怜香惜玉的男子,看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就不再作弄她,然后叫她站住别动,他一个冲跃,游了几下就把救生圈拿了回来,把救生圈从佳妮的头上套到了她的腰上,然后把她推下大海的深处,告诉她,你要学会游泳,首先就要学会用脚踩水,现在你已经套住救生圈,就100个放心了,你先练习吧,说着他边推着救生圈边把佳妮拉向更深的海水中去。佳妮在他的教授下,很快就放松了身体,并逐步学会了踩水,心情十分高兴。她感激地对清华说,我已经学会了踩水了,谢谢你清华。说着救生圈顺着海浪把她推进大海有二十来米。
清华微笑地对她说,那要怎么谢我啊,佳妮说,等下我骑车载你喽,当你的车夫啦。
清华说就这么一点啊,不行,太少了。佳妮抬起被海水浸透湿漉漉的俏脸说,那等下我请你到大排档吃海味,喝啤酒好嘛。清华说这样还差不多,不过还不够呢。佳妮说你不要胃口那么大啦,我现在和你一样还很穷喔,你总不能叫我请你去酒店吃饭吧,嘻嘻。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清华竟然游到离自己有七八十来米远的大海深处,她有点担心清华的安全,因为进入傍晚的海潮越来越大,这个江清华怎么还不游回来啊。于是她就高声喊道:“江清华,你快游回来,快游回来,我在这哪,快游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