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峨眉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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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华最后还是决定,先到乐山见雪梅。这个决定并不是他不喜欢菲菲,也不是因为还没有和菲菲没有信心,而是他知道从特区到了成都,如果真和菲菲发生了“故事”,那么他就很难脱身到乐山办理业务,即使菲菲让他到乐山,他自己也舍不得,他知道自己多情的性格,这样就会影响公司出口生意,这是清华目前的处境所不容许的。他现在还没有资格“爱美人不爱江山”那不是他江清华的风格,他认为自己历来都是事业心重的人,他觉得男人没有事业,也就没有机会去享受爱情。像很多小说里把主人公描写到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的人,他觉得只是小说家的虚构,现实中哪有这样的人啊,如果真的就是这样谁还会去爱你呢。

  于是,他毅然地到了成都双流机场后,就直接搭车到了乐山,到了乐山以后,他才打电话给菲菲,说自己因为业务紧张,没能够在成都逗留,就被乐山客户接到乐山了,等业务忙完了,一定到成都见她。菲菲听了他的电话,心里有点不高兴,她说见个面要多长时间,你清华是不是在乐山有了相好,于是就说了他这么一句。清华马上解释说,真的是业务繁忙,这个业务因为错过了季节,就有可能收不到春竹笋,生产就可能耽误。菲菲,我还恨不能马上飞到你这个航空小姐的身边,哪有什么乐山的相好啊。

  菲菲被他这么哄了一下,就说好啦,不要净捡好听的话来说我,业务办完后就尽快来成都,不然的话今后我不理你了。

  清华说那是当然,我怎么会忘记菲菲姐你呢。

  雪梅微笑着不置可否,就对他说,哪里用我告诉,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在上班打电话到特区找你,她们早都会背出你的名字喽,所以当她们听到成都来找你的女子电话就告诉我,说你的江先生很有女人缘哦,刚到就有电话打过来呢。

  当时即使从成都打到乐山的电话,在宾馆也是必须通过总机才能够接通到客房的。

  清华知道再隐瞒也难隐瞒过去,就干脆说是有那么一个女客户在成都,她是来和我联系业务的。

  清华很快就和乐山客户一起到了竹笋原料生长的地方。

  这竹笋的产地当时主要是在乐山附近的马边和峨边彝族自治县山区,其实就是峨眉山南边的两个县。那里山高水深,草木茂密,道路奇险。虽然所采的竹笋不用钱,都是野生的,但是要上山采集竹笋就十分辛苦,每一竹筐的竹笋都是由彝族山民从山上背下来的。清华到那里的时候,走一段山路都气喘吁吁,但是他看到一个个年经很小的女孩背着几十斤重的鲜竹笋下山,就惊奇地请小姑娘放下竹筐,自己试背一下,没想到刚一挺起身子要背竹筐的时候,猛然间感到一股强大的重量压向腰间,他啊的一声就放开了竹筐,这才没有扭伤了自己的腰部。他不禁佩服当地山民的体力,也很感叹当地生活的艰难,一筐竹笋从山上采集下来背到山下,最多也就是十来块钱,一天也采不了多少竹筐。而当地人看到清华来了,还十分感谢清华能够给他们带来经济效益,不然这竹笋不去采也就慢慢变成了竹竿,一年又一年的生长下去。清华真切感到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有人不劳而获,有人辛苦劳作却只能等到很微薄的一点维持生活的收入。

  清华所要的货,是四川峨眉山南边山区所盛产的箭杆竹笋,是日本客户要的。日本的客户要求很高的,对于这样的小竹笋只规定要12到18公分,超过了就不要了,他们就专门挑最嫩和最脆的那一部分,而且这些竹笋生长在四川西南部的原始丛林中,是世界上最环保最绿色的植物。清华还从乐山客户了解到,这种箭杆竹笋也是四川大熊猫的主要食物,这些日本人有了钱真得很会享受,专门就要了熊猫吃的竹笋,成了和熊猫一样矜贵的人。日本人是很狡猾的,自己有竹子却到中国采购竹子做筷子,这样还不够,还要和可爱的大熊猫争夺竹子吃。

  新鲜的竹笋收购后,就根据规格经过加工成为新鲜罐头出口到日本。

  马边和峨边两个县不远的地方就是大渡河的安顺场,当时就在那里发生过太平军和红军的故事,到了那里清华才真正理解红军长征的艰辛和严峻,因为当他到了漫无边际的原始丛林中,他想如果这个时候没有当地向导带路,他就有可能活活饿死冻死在山林里,哪用飞机大炮的尾追堵截呢。

  因为看到获得这些竹笋的不容易,所以清华后来回去以后,就一直和香港客户,其实也就是日本客户的代理商诉苦,不断要求他们提高价格,他觉得当地山民太辛苦了,应该多给他们一些收入。所以当他争取到好的价格以后,同意给对方适当提高价格,乐山客户既感动又觉得他不像一般的客户那么冷酷无情,所以对他更加地尊重了。

  清华在考察和监督生产的间歇时间,就带了雪梅上了一趟峨眉山,那一趟的经历使清华永远难忘。

  峨眉山是仙的世界,佛的海洋,它和山西的五台山、安徽的九华山以及浙江的普陀山并称中国四大佛山。

  峨眉山的来历,有着这样一个美丽的传说;从前,峨眉山只是一块方圆百余里巨石,颜色灰白,高接蓝天,寸草不生。为了建设美好的家园,一个聪明能干的石匠同他的妻子巧手绣花女,决心用他们的双手巨石打凿成一座青山。天上的神仙为他们的决心和努力所感动。在神仙的帮助下,石匠把巨石凿刻成起伏的山峦和幽深的峡谷;绣花女把精心绣制的布帕和彩帕抛向天空。彩帕飘向山顶,变成艳丽无比的七彩光环;布帕飘舞在石山上,变成苍翠的树林、飞瀑流泉、怒放的山花,变成欢唱的飞鸟、跳跃的群猴和游走的百兽。一座座青山起舞,一道道绿水欢歌。因为这座青山象绣花女的眉毛一样秀美,所以人们把这座青山叫峨眉山。

  清华和雪梅是从报国寺搭乘上山的汽车到了洗象池,然后才坐电缆车上到金顶的。一路上最让他感到惊异的是峨眉山从山脚到山上不同的景观,在山脚的时候,他们穿着普通的春装,只感到微微春寒,但是上路上得越高,气温就越低,到了将要达到山腰的时候,就见到好些雪花飘落在丛林间,到了乘坐电缆车的地方,则是白雪堆积在山坡上和草木间了。清华和雪梅越到上面就越紧地互相拥抱着,好在到了可以乘坐电缆车地方下了车,司机就对大家说,到了这里就不怕了,会喝酒的人买一两瓶白酒上去,等下到了金顶就更加冷了,喝酒可以取暖,不会喝酒的也不要紧,这里有军大衣可以租用,很便宜的,一天一件大衣只收一元钱的租金。于是清华就买了两瓶当地白酒,一支是六两装的,并租了两件大衣和雪梅上了电缆车。

  坐在电缆车里,他们看到一路上的喷吐的烟雾,布满山谷深壑。那大片大片的白云似棉絮一样,经山风乍吹,又象一层薄薄的轻纱笼罩在群峰之间。

  到了金顶之上,清华和雪梅站在围栏边,可以俯视五百里的成都平原:左侧是岷江、青衣江、如两条蜿蜒巨蟒,奔来山下;右侧是大渡河,如一条细长金蛇,伸至脚底。如此,江色粗黄,路色细黄,过峦苍郁环绕,田野嫩绿平铺万顷,光色相映,构成一张美不胜收的天然彩片。再窥金顶腰间,景色更加神奇。有时云雾蒙蒙,冉冉飞渡,黑、灰、乳白和金色相间,极尽变化;有时浑天一色,游人如身置海岛,四顾苍茫。他们兴奋地喊道:“峨眉山,我来了,我爱你!”金顶上响彻了他们呼叫的回音。

  接着他们就去欣赏佛光圣灯。这个景观是在峨眉山主峰的铜殿,金光闪烁,名之为金顶。这里还有一种天然奇象,叫做“佛光”、“圣灯”,令人心驰神往。清华和雪梅下午两点钟登上金顶,恰巧头上游云一扫而去。在悬崖上,手扶铁栏,俯瞰峰腰,在白色雾海中,浮现出巨大的七色光环。摇手招之,光的角度交叉变化,俗称为照镜子,能看到自己的身影。最奇妙的是:即使是多数人去照,所能见到的也只能是自己的身影,浮浮摇摇,深奥难测。

  乘睹佛光之兴,经过别人介绍,清华和雪梅在晚上八点钟,他们看到了圣灯。那是在金顶草坪,刚刚坐下,就见到重雾中,从不同的方向飘来无数盏所谓的佛灯光,跳跳闪闪,游游荡荡,有的象点燃的蜡烛,有的如初开的莲花,有的如流动的萤火,但,伸手抓去,却散为乌有:勾起游人的无边遐思。据当地人说,佛光一般是在天气晴朗,没有风,云海平荡,太阳斜射时的午后出现,当天清华和雪梅上山天气很好,所以他们有幸看到这难得的佛光。

  清华和雪梅因为要欣赏佛光,就在峨眉山上的旅馆里住了一个晚上。

  雪梅听清华这样说,有点惊奇也有点感动,就说,清华哥我好爱你哟,没有想到你那么浪漫的人,也这么虔诚地信佛啊。清华说,我不敢说我信佛,但是既然我们来朝圣佛光和圣灯,就干脆虔诚到底吧。我不喜欢一边虔诚地烧香拜佛,一边又违背佛祖的意愿。那做人是很虚伪的,也是很不道德的。雪梅说好的,我听你的,你就抱住我睡觉吧。

  清华和雪梅在金顶休息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早上坐会电缆车到了山腰后,就徒步下山观赏了一路的风景。

  一路上不仅有奇峰巨岩,峭壁悬崖,拔地千仞;还有长达几十里的山泉瀑布,滚滚奔腾,声如雷霆。行行复行行,经九十九道拐、七里坡、连望坡、象鼻坡、五里坡,一路道路崎岖,风光险秀。不难体味古人慨叹的“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之意了。

  一路上他们观赏到赏到了“只听雷音无他音”的清音阁,也到过了“黑龙江栈道”。所说的黑龙江乃是一条山间巨流;所谓栈道,就是依漳流逶迤之势,随高耸奇峙的山势而架起的通道。这一条栈道,傍山临溪,回环曲致,山光云影,连绵数里。踏入栈道,上有林木遮荫,下有溪流洒凉。泉流淙淙,和人的心声谐趣;蝉鸣鸟唱,嘹亮不绝于耳。山花远接近迎,更是烂漫迷人!

  最令他们开心的是见到了峨眉猴群。峨眉全山植被丰茂,花果不绝,鸟兽众多。其中尤以峨眉猴灵异超凡,通人达意,最为游客钟爱。因为这里的猴子,不象别处的猴子凶恶,蛮不讲理,而是和顺、文明、有礼。他们从金顶跑向万年寺。刚到初殿,便迎到一位从山下上来的老妪,她说:“前面的猴娃子多得很!”

  清华立即兴奋地调整相机,跑向山下,约行二里许,只见一个老而胖的猴子,当道坐在那里,好象知道他们要来,在那里迎接他们。当他们忙把带来的礼物——粽子递给它时,它几口吞掉,吃得那么香甜。清华刚要给它拍照,它却呲牙退到路旁,好象说:“谢谢你们,别浪费胶卷吧!”清华看了看,无可奈何,便丢开它,举起粽子高声叫道:“猴娃子,给你们吃!”只听得吱吱的呼啸,树枝摇动、绿波荡漾。老老少少、大大小小,跑来十多只猴子,都驯顺地待在路旁,伸着手望着人。它们不争不抢,依次接取送给它们的食物。当把食物放在它们的手心时,它们吃着,而且小眼睛一眨一眨地,好象听话的孩子,可以随意抚摸它们的头顶。这种情景,可以说是人与猴融洽无间了。

  峨嵋的猴群,出没不定。当它们吃饭了,总先有一只老猴呼叫一声,其余者纷纷攀枝,穿越而退:先是树枝摇摇颤动,后是树梢泛泛涌起绿波,刹那间,踪迹顿杳。留给游人的,只是一种若有所失之感!

  峨嵋的猴子,据说有数百只之多,常在九老洞、洗象池和万年寺等地出没。一般是成群结队,少则几只,多则几十只。无不毛色光润,体态优美,性格驯良,活泼可爱。

  峨眉山之行让人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游玩完了峨眉山,雪梅带他回到了乐山,请他吃乐山著名的“黄辣丁”鱼为主料的火锅,这种鱼是四川的特产,有点像广东的泥鳅,但是却比泥鳅大而且更加肥嫩,华胃口大开,一口气就吃了两斤,还喝了从峨眉山带回来的一瓶白酒。

  当她和雪梅说起这样的感受时候,雪梅就敲了他一下头:“那你可以在峨眉山办一家性功能康复医院,你做院长喽,呵呵。”

  清华说是啊,如果我发财了,就在那里办这样的医院,这也符合佛祖的好生慈悲的理念啊。

  就在清华和雪梅从峨眉山回到乐山的第二天,清华又接到菲菲的电话,追问他什么时候才来成都,是不是他的心已经被乐山妹子叼去了,忘记了她这个大姐。

  清华当然想马上去成都会她,但是他暂时又不能离开乐山,因为第一批的竹笋罐头正在紧张生产,公司的老总也在他来乐山的时候叮嘱他一定要认真监督,他不能随便去啊,但不去又怕菲菲不高兴,认为自己是讲话不算数的人,他在头脑中“去”还是“不去”的矛盾中,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见这个迷人的前任空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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