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鸿雁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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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华带着一些悲怆来到了特区,这是一个海滨城市,就是原来要调他到那里的市工商局的特区。来这里是因为有个朋友在一个比较大的公司当总经理办公室主任。他听到清华没能够调动成功,很为清华惋惜,也认识到清华的才华,就说既然县里卡住你,你想出来就到我这里干吧。

  清华刚来,除了认识办公室主任,谁都不认识,他被安排和两个大学生同事住在公司的宿舍。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叫陈小光,是广东工业大学的毕业生,另一个是上海交通大学学哲学的毕业生叫于红海。他们是自己找到公司来的,也是渴望在特区闯荡一番。刚开始他们听到清华只是大专毕业的,眼神有点轻慢。但是在喝了几次酒后,才知道清华被县教育局卡住,并非是无路可走的打工仔,从此对清华刮目相看。很快他们就成为很好的朋友,无聊的时候就一起打牌喝酒。

  这样过了几个月,日子过的很快,但也没有特别发展的机会。所以清华一没事就写信给沁梅,谈谈自己在特区的情况。

  他的第一封写给沁梅的信是这样的:

  亲爱的梅,我到了特区有一个月了。刚来到这里,心里反差很大。因为我在当老师的时候,哪有去做伺候人的工作。可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我是分配在总经理办公室当干事,不是总经理室的。总经理室有专门的女秘书。我只是一个干事。所谓干事,就是什么事情都要干。每天上午八点钟上班,为了争取表现,我是最早到办公室去的,到了后就打扫办公室、叠好几样报纸。然后我才偷偷出去买早餐吃。

  上班主要是替公司写写材料,起草合同什么的,或者有客人来访,就倒到茶水招待他们。写东西对于我当然不算什么难事,虽然开始连合同的运输条款都不会,但是很快我就学会了。有时为了赶写合同,一直忙到深夜。但我都能够承受,毕竟我还年轻也并不怕吃苦。

  最让我不习惯和心里很不舒服的是,办公室虽然有五六个同事,但是他们仗着自己是先来公司的人,所以很少愿意去打扫整理办公室的。其中有两个是女的,因为是老总的关系,她们也很少会去帮忙做卫生工作。想起自己在中学都是被学生伺候,而到这里竟要伺候人,我就有了回去教书的念头。

  但是,一想到我曾经向你发出的誓言,和我的理想奋斗目标,想到能够实现我和你在一起的愿望,我就忍住了。也许是命运在考验我的承受能力吧。现在我已逐步适应了,我想我能够忍受那么大的落差,主要是我心中一直有你这个美好的希望。

  梅,我不在的日子里,要早点休息,注意身体健康。千万不要和什么男人交往。我不是不放心你,也不是不允许你和其他人交往。而是我知道你是很有气质很美丽的女人,是很受男人注目的,哪个男人都希望得到你的青睐。我希望我的梅永远都是我心中的玫瑰。

  永远爱你的清华。

  沁梅刚开始一收到他的信,都会痛哭一阵。后来就默默承受离别思念的痛苦。她从来信中知道清华刚到特区生活工作的辛苦,想起他在中学里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却处处受人尊敬,在学生中更是轻轻招手就崇拜者云集的人。现在却要到那里为人倒茶端水,打扫房间,他怎么受得了。她在为他痛苦的同时,就十分自责自己为什么就不敢冲破世俗的眼光和他结合,为什么就不能舍去老公的物资生活而投入他的怀抱。但是,痛苦和自责后,她又想到,清华不是那种愿意被女人施舍的人,即使自己愿意不顾一切地和他,他也不能接受的。她知道清华外表是潇洒随和,内心是很自尊自负的。既然他选择了这样的道路,我只有为他祝福,并默默地等待他的成功吧。

  她收到了清华的信后,每次都很快地回信,并嘱咐他要注意身体,如果真得很难接受落差就干脆回来上班,她一定还是和以前一样爱他。

  转眼半年过去了,清华的勤奋工作有了回报。老总几次到办公室巡视,看到清华最早来上班,最迟下班,而且办公室的文字材料工作都是由他来完成,觉得他是一个踏实肯干的人。刚好市里举办一个三个月的小型外贸厂长经理培训班,是脱产学习的,他们公司只有一个名额,老总就决定派他去学习。在学习的过程中,清华充分显示他基础功底的扎实,所学的六门课程,他有三门是全班100多人中的第一名。

  在班里,由于清华的学习成绩很好,虽然他都到市里每天走读上课都是搭乘公共汽车,好些同学都是单位里的部门领导,都有专车上课,但是女生们都对黝黑面孔的清华很羡慕也很尊敬,每次看到他都要和他套近乎。当然目的都是想在考试当中那个得到他的“帮助”,他想到反正也不是学历考试,只要不过份,他都满足她们的要求,而其中一个叫林薇的同学,每次早上上课的时候,都买早餐给他吃,还一直约他周末去跳舞。林薇是一个贵州来的大学生,皮肤很细白,一看就是成熟的女人。但是一想到柔情似水的沁梅,他还是克制了自己,毕竟自己刚到特区工作,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感到沁梅的香吻还在嘴上,尽管他是多情胚子,还是在这段时间常常想到沁梅,她的影子还在影响着自己。所以基本上都是林薇约他,他没有主动约过她。

  就在清华去学习的过程中,他同宿舍的两个同事小光和红海以及其他同事都认为他培训学习归来肯定会被提拔为公司部门经理或者副经理,他也掩不住兴奋,认为自己那么快就有机会成为一个小领导。于是就和沁梅写信说自己的苦差不多熬出了头,有可能会被提拔。沁梅高兴地回他的信,说她早就认定他走到哪里都是一块闪亮的金子,是注定会发光的。

  可是在他学习结业回到公司的时候,很不幸发生了八九年的学潮风波。公司的业务因为原来主要是依靠特区进口电器的方便,进口后再向内地销售的,这样整个公司因为学潮的影响,再也没有前几年内地络绎不绝的要货客户。因为据说很多地方的铁路运输都受到影响。所以公司的生意一落千丈,原先想要开拓扩大市场经营的策略也就搁浅。公司曾打算设立多几个部门,让清华当个副经理,这样经济形势不好也就泡汤了。清华就还回到总经办做资料工作,一样还是每天最早上班最迟下班。他把这个情况写信给了沁梅,沁梅就安慰他,时局不可能长期这样,还是先等形势稳定再求发展吧。

  清华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没想到自己眼看就要在公司初显身手的机会没有了,心情很是郁闷。每天就闷闷不乐地去上班。有时候就出去和林薇跳舞,但是一到上班就打不起精神来,一直到办公室来了一个娇柔美丽的学生妹蓉蓉,才使他上班心情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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