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冥界大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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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蓴不断的往姜肃维的家中跑去,当她到达姜肃维的家,她僵住了……

  她看到被破坏的大门,及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她惶惶不安的往楼梯上走,只看到三具不属於姜肃维身体的尸体──

  房间怵目惊心、一片狼藉……

  刚刚到底发生什麼事情了?

  片时前,路上传来许多打斗声,但声音却是在空中?欣蓴本以為自己听错了……

  难道真的有人在天空中打斗?

  欣蓴想了一想摇摇头,心想:“应该不可能吧?但没找到肃维还是得硬著头皮去一探究竟!”

  欣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走下楼梯,离开血腥扑鼻的案发现场,往未搜寻的地方奔去。

  爷爷葱油饼?

  怎麼还开著?

  欣蓴快步走过去问爷爷:“爷爷肃维有来这裡跟你聊天吗?”

  爷爷正认真的煎葱油饼,听到欣蓴的声音马上抬起了头:“哎呀!妹妹啊!我没看到你男朋友啊!我快下班囉!”

  突然一个老奶奶出现在爷爷旁边说:“老伴下班囉。”

  老奶奶看著欣蓴说:“小妹妹妳看起来年纪不大,是在找男朋友啊?阿姨看到妳著急的找男友,突然想到我跟爷爷以前的故事呢。爷爷他以前有出轨过喔~他后来一直跟我道歉说:『我不敢了!不敢了!』后来我就原谅了他。如今,他就真的再也没有犯错,很疼惜我到现在,我们俩每天卖著葱油饼平淡的生活却因為有了他,我增添许多乐趣,我常常在他最累的时候来接他,陪他一起回家,带晚餐给他吃。”

  听著老奶奶的故事,欣蓴忘却了时间,一愣一愣的。

  老奶奶看欣蓴没反应,接著又说:“爱情的真諦就是懂得珍惜了解你、疼你的人,了解这些,就了而无憾囉~小妹妹。说起来简单,但用心体会喔~”

  说完,两人脸上都露出慈祥又幸福的笑容。

  老爷爷和老奶奶手牵手很有默契的同时说:“我们走囉~”

  老奶奶突然笑了一笑,看了老爷爷。

  这就是默契,无须解释。

  老爷爷与老奶奶推著餐车回家,这一切在欣蓴的眼中是多麼的感人。

  欣蓴微笑道:“掰掰!”

  老爷爷回以微笑与问候:“帮我跟姜帅哥问好!确定不带一份给他?”

  欣蓴回答:“不用了!掰掰~我在找他。”语气充满了恭敬,还点了点头。

  老爷爷也点点头,笑说:“好!下次再来光顾。”

  欣蓴心想:“未来我们可以这样吗?”

  不对!

  目前时间危急!哎呀我怎麼那麼不小心,忘记了……

  欣蓴继续往前跑,找寻姜肃维的身影。

  突然在“爷爷葱油饼”原摊贩地点对面的巷内有个人,被黑影罩住,让人无法注意到他所在的位置,他痛心疾首的看著飞奔离开的欣蓴。

  这人正是姜肃维,手上正拿著两封信,他已经无力的靠向背后的墙壁,身体渐渐向地面滑落。

  这是我看到妳的最后一眼吗?

  连这样都会擦肩而过?

  这是老天爷的捉弄吗?

  姜肃维似笑非笑的看著欣蓴离开的背影,祈祷她未来的日子平安。

  祈祷。对,祈祷,姜肃维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在喊出任何一句隻字片语了,只能祈祷……

  欣蓴消失在路口,姜肃维仰头看著月亮,月又缺了一角呢~

  留著最后一滴泪……

  姜肃维双手无力地落在地面上,信封滑落在冷冰冰的路上……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姜肃维觉得好累好累,好想休息……

  好不容易认识两位有义气的同伴,却马上死去,上天真是开了个大玩笑……

  但我笑不出来啊……姜肃维心想。

  最后,姜肃维静謐的闭上了眼。

  今天的夜特别不安寧,因為邪恶已经蠢蠢欲动。

  昏倒的姜肃维,依稀回忆起八年前,高中时期的记忆。

  他站在一条小巷口偷偷望著一个人……

  欣蓴。

  欣蓴正和她的男友胡威甜蜜的走在一起。

  姜肃维总是想告诉她,他到底有多爱她,但就是因為内心的矛盾所以不敢说出口,只能每天偷偷的跟著她,默默的守护著她。姜肃维就是有办法為一见钟情的女孩,付出所有的傻瓜。

  真的很傻。

  他总是在心裡告诉自己:“今天一定要跟她告白。”

  但看到欣蓴总是没有勇气,好喜欢又装不喜欢。

  有一次,姜肃维偷偷跟著欣蓴回家,结果欣蓴到了家门口好像注意到有人跟踪她,於是心裡很害怕,赶快回头看是谁?但穿著高中制服的姜肃维,很淡定的在转角迅速穿上另一间学校的衣服,让欣蓴以為是别校的男生跟踪她,所以她也不敢追上,只有暗暗警惕自己下次小心。

  但一次次看著姜肃维的背影,一次次的觉得好面熟,好像上辈子认识彼此一样。

  他们当然认识,国中时期的欣蓴被姜肃维救过,还记得吧?当然不是上辈子就认识。

  那时他们两人只是不认识彼此,但对对方都有好感的陌生人

  但是,姜肃维就是对欣蓴一见钟情,偷偷的爱著她、偷偷的观察她,為了给自己藉口,所以对外都说自己是要骗欣蓴的钱,但事实上,姜肃维一直在默默地守护著他最心爱的女人,欣蓴。

  现实很残酷,他真的快死了,死得很彻底,败得很彻底,输到没有机会了……

  姜肃维只能看著欣蓴傻不隆冬的背影。

  “默默的留下最后一滴无声的泪水”。

  “想要得到她就给我起来,浑蛋。”有个皮肤色泽相当黝黑的人在姜肃维面前横眉竖目的说著。

  “快把另一个魔术师一起带上。”那个皮肤相当黝黑的人下令,姜肃维只能视见模糊的影子。

  “好的哥哥。”又一个人说话了,但姜肃维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感觉自己身边多了好几个人的温度,姜肃维被抬起来,送往一台白色AUDI跑车上。

  “两位兄弟撑著。带你们去见一个好玩的地方,我开车的技术可是一流的呢。呜呼!”开车的人说著。

  “快点时间不多,只有半小时还在开玩笑,真受不了你!”皮肤黝黑的人骂道。

  “哥哥遵命。”开车的人做出敬礼的动作。

  接著车子快速的在巷弄奔驰著。

  “朋友你不再孤单囉~呜呼~”开车的人将车窗打开大喊。

  姜肃维最后的意志已经慢慢消失……

  最后要死了还遇到一堆疯子?

  我该不会变人造人吧?

  我都是将死之人,还在自嘲……

  唉,我的天。

  别再玩我了,还我个完尸吧。

  一个小时后。

  姜肃维,醒了。

  他看著四周说:“我在哪?放开我。”

  在姜肃维眼前,有个男子站在灯光下,身高偏高,看起来相当帅气,灯光正好映照出他白皙的脸庞。中长髮型,瀏海旁分,相当的时髦,抓著韩国男主角会有的微翘髮型有一种自然感,他手抓向自己的头髮,深怕前一刻整理的髮型变了样,从在意头髮的程度可看出,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他调整一下深蓝色的高级西装的位置,深怕遗漏什麼。从挺立的白色衬衫,充满性格的黑色领带,一看就知道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西装相当有质感,丝绸的光影提醒他人,他非凡人。他那双双眼皮炯炯有神的环顾四周,似乎可以看穿当下时局,让你无所遁形。长而不粗的眉毛,稜角分明,气宇轩昂,让姜肃维暗暗感受到不会压迫人又可以屈服人的气势。

  他的双唇只要一动,就有摄人的气节,唇红齿白,上下唇有点厚又不会太厚,在面相中,代表他重感情,也重理性。鼻子挺而不高,讲话不会太过强势,看起来是个注重他人客观的想法,又有自己主见的聪明人。

  他慢条斯裡的说:“您好。我姓藺,名允翔,请多指教。别著急,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救你心爱的人,但这个城市目前危机四伏,我们需要您的力量,来帮助我们,希望您能听听我们的来路,再来定论我们是什麼样的人,好吗?”

  姜肃维听完也觉得挺有道理,这位名為藺允翔的人,其实说明的很清楚,但还是小心為上,他思索完,回答:“好如果情况允许我会配合。”

  藺允翔点点头说:“詡尧弟,去找逊观过来。”

  姜肃维很多问号?

  詡尧?逊观?这两个人是谁?

  刚载我过来的是谁?

  皮肤黝黑的人是谁?

  抬著我进跑车的又是谁?

  突然有个人说话了:“呜呼~你醒啦!允翔大哥,快点帮帮他,他好有趣喔~”这个人到底在莫名其妙兴奋什麼?

  藺允翔回话:“别太夸张啊……”

  那人说:“风驰不敢。”

  那人似乎很尊敬藺允翔,可能名风驰。

  这人叫雷风驰。身高大约一六八公分,身穿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T恤上有彩色赛车的图案,透过光影的照映图案还会反射,整个人看起来年纪很小大概十五岁左右,皮肤相当的白,感觉摸下去的弹性会比软糖还Q弹,他留著妹妹头的大瀏海,因為头髮太直,讲话时瀏海还会动来动去,让人不禁会心一笑又一问:“怎麼有男生剪这样的髮型?”

  他五官相当小巧而玲瓏有緻,整个人就如同顽皮的小孩子般,大大的眼睛喜欢好奇到处观看,像小孩子调皮的戏弄眼前的景致。

  藺允翔陡然说:“不好意思,我们这有许多兄弟,都是来自“翔翼集团”,简称『翔翼』。『翔翼』的来歷,我可以负责娓娓道来。本人是翔翼的代表,待会我们会请翔翼的『医师代表:陆逊观医师』,及『右顾问:白詡尧顾问』,替你解除疑惑。啊!他们来了。”

  这时有个穿著医师白袍的男子和全身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

  汀?夜秘正巧醒了!说了一句话:“我的美眉呢?我是不是在地狱?”

  他不是死了吗?

  姜肃维為自己餘光所看到的事实,感到惊讶不已。

  姜肃维忍不住说:“我的天!他怎麼还活著。”姜肃维满脸征然。

  藺允翔慢条斯理的说:“白顾问替两位做了点续命法术,你们注意看你们床的身旁有许多续命灯,请小心,踢倒了,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虽然我们替你们续命一阵子,但你们撑不了多久。我也相信夜秘兄弟、姜兄弟先前的经歷已告诉两位,法术这种事情不稀奇。你们看的事物也多了,我想白顾问的法术不会让你们太震惊。”

  姜肃维想了一想,也对最近看到的怪人很多,发生的怪事也多,包含刚刚千钧一髮的走过鬼门关,都是怪事,以我和汀?夜秘的经歷来说,这种续命法术真的不奇怪了,只是我们两人还能活命,这也太过逆天而行!想必这些人的能耐非同小可!

  白詡尧抢说:“我来解释吧!”

  藺允翔点头示意:“詡尧,说吧。”

  藺允翔显示出自己不抢话的表情。

  这时姜肃维在他讲话的过程才注意到,白詡尧的长相。

  他身穿一整套的黑色西装,没有穿西装外套,没有打领带,西装外套的第一个扣子是打开的。他突然偷偷将一张符咒收进口袋,整个人透露出一股阴沉气息,可能随时都在盘算什麼一样?甚至房间的光线都透不过他的黑色西装。

  西装头相当适合他的瓜子脸,西装头上有一搓白髮显得他老气许多,约莫二十五岁。眼神锐利且压迫,如针线的针,随时可能刺伤人,让人不敢直视。鹰勾鼻高耸又凌人,走在路上绝对不会有人敢问他路。嘴巴小而微薄,似乎可以仔细分析情势,但讲话直率。整体来说,他长相给了人家压迫感除外,其实也算是一位长相不差的型男。

  白詡尧脸上现出等了很久,终於可以解释的表情:“我长话短说。我们翔翼一直在寻找身上发出奇异光芒的人,也就是一般凡人看不到的光芒,因為两位身上各带有不同顏色的光芒,所以翔翼才决定带两位来到这裡,让你们从鬼门关逃了出来,两位身上的光芒显示你们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也就是『带有天命』之人。我相信之前已经有人跟你们说过你们会发光了。那光称為『天命之光』。”

  汀?夜秘插话:“你怎麼知道有?带有天命?所以我们不会死囉?”

  白詡尧斩钉截铁的说:“错。你们会死。”

  这答案吓惨躺在病床上的姜、汀两人……

  汀?夜秘说:“蛤?那就是说我又不能找美眉了?我好不容易活过来不想死!”

  汀?夜秘讲这句话的时候,藺允翔笑笑、雷风驰吞了一口口水……好像汀?夜秘碰到了谁的地雷点……

  姜肃维说:“你这话是什麼意思?”手心隐隐冒汗。

  白詡尧瞪了汀?夜秘一眼,没有理会姜、汀,继续说:“但是,你们也会活,造化看个人,我们无法帮助你们。”

  姜肃维疑问更多:“你到底要说什麼?我越听越不懂,请说详细些。”

  正待汀?夜秘要说话,白詡尧用一个眼神定住了他的嘴。

  汀?夜秘一脸惊恐无法答话。

  汀?夜秘知道姜肃维也无法帮他,不禁暗暗连叫苦。姜肃维当然不会知道他想说话,因為汀?夜秘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白詡尧说:“等我说完再问问题,我一定会解释清楚,不然我怕我的力道控制不住。”说完又在瞪了汀?夜秘一眼。

  藺允翔和气的说:“詡尧弟就是喜欢大家安安静静的听他讲话,主客有时也有分尊卑,听他说完无妨。”

  姜肃维乖乖的闭起嘴,因為他感受到白詡尧似乎用了什麼方法,让汀?夜秘安静了许多。姜肃维强忍著诸多的疑问,仔细凝听白詡尧说的话。

  白詡尧清清喉咙,讲述重点:“我们的世界总是会有一些人『带有天命』,而这些『带有天命』的人,能力可以分為四种:宇宙能、科学力、天神官(别称:自然力)、幽冥府。每种能力各有其优劣、利弊,每位『带有天命』的人都只会有一种能力,称為『天命之力』,一个人不能身兼两种。”

  白詡尧停顿一下,接著说:“然而,目前我们的『天命』是什麼?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知道,时常有人会利用他们的『天命』做出可怕的事情!就像你们今天遇到的疯子一样!我们只能组织起来,组织成『翔翼』,暗地裡保护不知情的平民老百姓,组织裡的每个人身兼各职业,都在各职业中佔有一定的影响力,以防止丧心病狂、走火入魔、野心过大的人,混乱世界。我们虽不知道『天命』為何?但我们知道在我们知道彼此的『天命』前,我们可以互相照应。”

  白詡尧说完后,似乎很满意自己长话短说,及听眾“乖乖不插嘴”,继续说明:“我知道,你们大可不用理会我们,当我们是疯子。但你们俩也是将死之人,退无可退,不妨试试。”

  姜肃维不加思索的说:“我试,我没退路。”

  姜肃维忠实表现出自己面临危机时的果断。

  这时汀?夜秘的嘴被白詡尧封住,因而无法说话,痛苦的比出OK的手势。

  汀?夜秘其实想说:“我為了漂亮美眉,我十万个愿意!!!”

  但也还好他说不出口,要不然除了沉稳的藺允翔之外,所有人可能都会翻他一记白眼。

  白詡尧叫唤陆逊观:“逊观,该你了。”

  白詡尧脸上表情现出还想说话的样子,但碍於目前的情况,只好作罢。

  陆逊观长得一副文弱书生样,身高矮,是目前所有人裡面最矮的,甚至比雷风驰还矮。眼神时常观察他人,甚至一度在角落偷观察姜肃维许久。留著俐落的短髮,但没有任何抓髮,似乎是髮型设计师简单的剪髮,所遗留下的髮型,并没有特别整理。厚厚的眼镜片时常因為的反光,看不到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都小小的,但不集中。手不断的抄写著什麼,生怕遗漏什麼重要讯息。应该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感觉相当沉静。

  陆逊观戴著副黑色粗框眼镜,似乎不太想说话,但勉强的说:“我已经替两位做了『体质』检查,姜肃维能力属於“幽冥府”;而汀?夜秘能力属於“科学力”。两人各自需要用到不同的方法活下去。姜肃维需要到地狱一趟;汀?夜秘得用时光机回到过去。两种让你们能继续活下去的方法,我们称之為『转生术』,你们会遇到什麼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若你们将去的地方,发生了什麼事情让你们不幸身亡,你们也就再也回不来了,亦即真正的死亡。”

  陆逊观脸上表现出讲完半辈子词汇量的表情,也因此他一没说话,场面就显得相当寂静。

  陆逊观说完回到他最爱的小角落,顺便在手写板上写下对两位“病患”的医疗纪录。眼神相当认真,好似不在乎身边会发生甚麼事情。

  “我想我们每个人都為各自的部分解释的相当清楚了,希望你们俩能够小心為上,再过三分鐘你们将各自上路。詡尧、逊观会各自负责把关两位转生过程,希望你们能够平安顺利。”

  藺允翔待陆逊观解释完毕,做个结尾。张口慰问陆逊观:“逊观弟,这样解释应该不会太辛苦吧?这可是為了拯救他们两人所做的解释。”

  陆逊观领会到藺允翔的慰问,头没有抬起,但眼却悄悄抬起的看著藺允翔片刻后,头似乎有微微的点著,但动作相当微小,在这微小的点头动作间,他继续写著自己的记录。

  姜肃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会花很久时间吗?”

  藺允翔泰然的说:“转生术时间换算下来,地球的一分鐘是裡面的一天。顺便告诉你们俩一个观念,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转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虽然,我们负责送两位兄弟进去,但是如果命运认為两位兄弟该离开人世,就算达到转生的条件,也一样是死路一条。所以,这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方式。”

  姜肃维疑惑:“你怎麼知道?”

  翔翼所有人忽地闻之色变,鸦雀无声,连在记录医疗笔记的陆逊观都停笔,抬起了头,满脸沉痛,任凭原子笔的墨水晕在纸上。

  看似乐观的雷风驰,更是悄然的像无声的小草。

  姜肃维大概猜到发生了什麼事的道歉:“抱歉。”

  藺允翔沉痛的微笑说:“没关係。姜兄弟别放在心上。”

  姜肃维因為藺允翔的谅解,更加的觉得尷尬和不好意思,一时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默然不语。

  猝然有个人进了门。

  他穿著科学家才会穿的实验室白袍,走了进来。

  人颇為高大,皮肤不黑不白,年纪看起来相当年轻。身穿化学实验白衣,白色衣襬因為急促的走进房间而飘动著。他头髮大捲,顺而不乱,有型而不造作,随性的瀏海因奔跑而跳动著。他的单眼皮因眼睛大,所以让人感觉像是双眼皮,鼻子、嘴巴弧度饱满,好像随时都可以闻到、品嚐到新的科学灵感。

  羊恆毅歪著头说:“大家怎麼了?”

  他说话速度极快,要很注意听他说什麼,才听得清楚。

  可能因為长期在计算某些方程式,思考逻辑速度快於常人,甚至有点嘴巴跟不上脑袋思考的感觉。

  羊恆毅又说:“我大概知道了。”

  刚才的热情与笑容也瞬间冻僵……

  姜肃维心裡暗忖:“我想他们一定发生过什麼令人难过的事情……”

  羊恆毅提醒:“哇哇,两位你好,我专攻科学领域,有过不少疯狂的发明。”

  说到疯狂的发明的时候,他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著。

  “对了两位,我平常可能会很疯癲,到时候请别见怪。”羊恆毅的身体依然无法停止抖动。

  姜肃维和汀?夜秘只是点头示意,没再说什麼,汀?夜秘以感谢的表情,回答这位疯狂科学家的倾囊相助,毕竟他没办法开口。

  羊恆毅说完,所有人开始各自解散,离开了“病房”,藺允翔则是负手而立站在窗前,一语不发,他也是唯一个没有离开房间的人。

  顷刻,羊恆毅正推著汀?夜秘的病床、白詡尧推著姜肃维的病床朝长廊不同的方向离开。

  姜肃维和汀?夜秘準备被送往不同的房间,续命灯不知道用什麼法术,还是科技,自动飘在空中,围绕在两人身边。

  姜肃维和汀?夜秘用眼神道别,两人的眼神中皆期望能再见到彼此,格外珍惜彼此死裡逃生的缘分。

  他们都知道可能再也见不到对方了。

  姜肃维目前只能和白詡尧单独相处。

  若仔细思索就知道白詡尧其实并不是多坏的人,只是长相比较有压迫感一点,说话不喜欢被打断。

  姜肃维刚刚讲错话:“难道转生术有失败的时候?”

  这句话令藺允翔等人心情像是沉进了颗大石头,每个人的心像是坠到了谷底……

  姜肃维尤其注意到白詡尧的脸色僵硬的可怕,好像中了石化术一样,整个人的动作表情都变成石头……可见此人失去了一位重要的同伙……

  姜肃维越想越不敢想下去,若白詡尧是右顾问……中国古代左為尊,右為卑,那左顾问怎麼没有出面?是有事在忙?亦或是?

  姜肃维越胡思乱想,依这样推测地的话,难道说……

  左顾问徒具其名…

  人早已死去?

  白詡尧边推病床打破沉默道:“在想什麼?姜兄弟?”

  姜肃维只能马上应答,示意白詡尧别担心:“不。没什麼,代我跟翔翼集团的所有兄弟说声谢谢!若没有你们,今天我已成為路上的冻死骨。”

  白詡尧有点不置可否的说:“你认為我堂堂右顾问徒具虚名?不知道姜兄弟在想什麼事情?”

  “不敢。”

  “我们早就对你的所有资料、性格、想法等,调查的清清楚楚的。姜兄在想甚麼不妨说来听听?”

  “真的没有什麼。”

  白詡尧无奈的说:“即使你掩饰再好,任谁都可以猜出来,你在想什麼姜兄。”

  姜肃维默默无语。

  白詡尧说:“我就不多问了。”

  白詡尧心道:“刚姜兄说错话,一般人都猜得到他会很自责,暂时不强迫他说出口吧。”想著想著,白詡尧突然眼神哀伤了起来。

  “不瞒你说,之前藺大哥可是一位热血青年,甚至比热血高中生还要热血、比疯狂大学生还疯狂。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白詡尧别过头压抑著如狂潮的情绪……

  姜肃维心道:“这位大哥,身穿一身黑套装西装,却如此重情,替好友担心胜过自己,实為难得。”

  待白詡尧情绪稳定之后说:“我们的确失去一位同伙……

  “自从那之后,允翔总是在夜晚默默啜泣……而且他还失去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说完白詡尧嘆了一口气,“接下来连允翔大哥最信任的伙伴也失踪了……一连串的事情快压垮了藺允翔心神,好在有我们这些兄弟默默支持他……”

  白詡尧像是将过去的回忆一次快转,“死亡、背叛、离去、失踪,这八个字令一个满腔热血的男孩,变成一个成熟稳健的男人。”

  姜肃维听著病床的轮子声,以及残留在长廊上最后的回音,让白詡尧的一句句话,迴盪在姜肃维的心裡,久久不能离去。

  “法术要开始了!”白詡尧说完,左转进了施法的房间。

  “回来会想加入我们吗?姜兄弟?”白詡尧提出一个无法确定的问题。

  姜肃维想了一想,多一隻手多一分力量,这样的组织是可行的。

  “我们当然有薪水,是你现在一个月骗的钱的两倍。”白詡尧轻笑。

  姜肃维大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连我下步想要说什麼都知道,不愧是白顾问啊。”

  白詡尧从容的说:“普通人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情,上帝知道未来的事情,聪明人知道“下一秒”将要发生的事情。”

  “求之不得!”姜肃维回答这个问题时,偷偷握了拳,险些过於激动。

  “好!爽快!够气魄。”

  两人击掌,但画面颇為滑稽,因為一个人躺著、另一人站著。

  法术随即开始,刻不容缓。

  白詡尧拿出许多符纸,七张符纸飘在姜肃维的身边。

  姜肃维则是盘腿坐在八卦阵的地板上,白詡尧站在姜肃维面门前,离大概五步八卦阵外的地方。

  白詡尧说明如何转生:“待我唸完一段词,你就聚精会神在你的眉心位置,开始:『吾人将以灵魂起誓,将彼遣往冥城,望请牛头马面接洽。吾人无法介入转生者的生死,请冥城开恩,恩准此天命之人。』好了。”

  突然冥城的城门在姜肃维的面前出现,慢慢的打开……姜肃维像海中的小船,被漩涡吸了进去……

  眼前除了蓝色的模糊的光,冥城门旁依稀有白詡尧道别的身影。

  白詡尧大喊:“姜肃维!万事小心,希望你速速归来。我想你回来这大概是七个小时之后。回来多听听我说话!”

  姜肃维因為冥城门的开啟的声音比坏掉的喇叭还要吵,所以听不太清楚,只能勉强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这手势表示他一定回来。

  白詡尧看著即将消失在城门裡面的姜肃维。

  白詡尧默默替姜肃维祈祷:“转生实不易,小心姜兄弟!”

  飘在空中的符纸飘到了地上……

  静謐的房裡,剩下白詡尧一人。

  他开始拿起码錶按下倒数键。

  白詡尧提醒自己:“该死的七小时,一定很漫长……”

  接著不急不徐的拿出一本书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著。

  《宇文靖传》。

  回来吧……

  姜肃维被强风吹到无法仔细睁开眼,只模糊地看到身边有许多的蓝光闪闪。

  霎时掉落到一条河旁边,旁边有颗石头,石头上刻著两大字,冥河。

  天空是一片蓝色的阴暗,河也是一片蓝色的幽幽。

  天不高很有压迫感,地不阔没有空间感。

  在这裡所谓的空间感并不适用……

  因為根本没有空间感,天空有时候是在你的右边,有时在左边,令人头晕目眩。

  姜肃维霍然看到马头人身及牛首人身,原来这两个鬼使比篮球架还高出许多。

  牛头马面开口:“欢迎到遣冥城,见阎罗王这裡来。”

  淡淡的青光出现在这两位鬼使的眼中,更显得冷森森。

  说完两人也不理会姜肃维,自顾自的领著将肃微往前走。

  姜肃维只听到身旁有许多哀号声,好似地狱亡魂生前犯下太过严重的罪孽,所以正接受可怕的刑罚……

  姜肃维忽地一瞥,发现有人的灵魂在河裡面哀号,不断的飘盪,无法脱身……难道说宁小鸡连飘盪的机会的没了?

  小鸡对不起,都怪我太过弱小没办法发挥你的能力。

  河不断飘出缕缕白烟,像是乾冰一样的飘向姜肃维身边,让姜肃维感受到透体的冰沁入体,这就是古人说的:冻入心坎裡……真的很冷。

  但并不是身体的那种冷,是一种心情上、心理上的冷,令人寒毛直竖。

  牛头说:“我们俩只能送君到此,剩下的路请君自行到达,不断直走冥崖桥就可以到达。”

  牛头马面到了桥前面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回刚刚的冥界入口。

  这两个傢伙果然没有什麼七情六慾……冥城守门者,实非人类。

  姜肃维往桥下一望,险些掉了下去。冥崖桥下,是一望无际的悬崖,这个悬崖围成了一个圆圈,围绕著中间的冥城,下面的悬崖不断发出点点的火光,想必是岩浆了,下面不断发出许多不同的哀号声,令姜肃维不禁开始不断哆嗦,有些声音悽惨至极,有哭声、尖叫、求饶、怒吼、大叫、失落等,所有悲戚的情绪集中在冥城的底下,任谁都不敢太仔细聆听,却又不得不听到这凄惨的悲鸣。

  料想这裡就是阎罗王的地盘了,阎罗王听说身高五点五公尺,我在他面前只不过是隻小蚂蚁而已,他可以决定我的生死,我只能听从他的指令。

  姜肃维一上冥崖桥,就体会到风势强劲,但冰冷冷的铁桥相当牢固,并因风力的狂吹,而随处摇摆,倒是姜肃维自己快被吹到悬崖下了,只能使劲地抓著冥崖桥铁鍊,慢慢地、一步步地往前行走。

  走道冥城城门前,大门自动的打开,咚的一声,声响震耳欲聋,雄劲的回音悬宕在整个悬崖中,提醒他人这裡容不得你撒野。

  姜肃维在这门下,像一粒沙一样渺小。

  “呵呵呵呵呵呵呵……”突然,怪异的笑声,在整个城裡不断迴响!

  姜肃维自言自语道:“搞什麼鬼?”

  突然有个女人脸贴姜肃维很近很近,眼珠子睁大到要掉下来了,她说:“欢迎来到冥城,不是罪犯吗?哈哈哈。”

  这女人的举动吓到了姜肃维,因為她突然出现又没有声响,任谁都会被她吓的心惊肉跳。

  更要命是她的脸、穿著、声音更让姜肃维寒毛倒竖,因為她身穿白色的连身长裙,裙下面没有脚……脸看起来诡异又哀凄,那种笑容好像刚刚受人寧虐、痛哭完勉强挤出的笑容,那不是属於人间的笑容。

  姜肃维亮出刚刚牛头马面离开时给他的令牌,“我是来找阎罗王做“转生术”。”

  那女人说话诡异至极还时常带有刺耳的笑声……

  姜肃维心道:“我的天,為什麼我的能力是幽冥府……我能选的话我绝对不选!!!”

  那女人道:“我是冥城的小冥,专门管理这个大门,若是有人误闯没经许可,或是做假,我可是会用我的长舌头,将他绑住,再用指甲捏碎他的心臟……”那女人越说越有劲,舌头越伸越长,正待他想继续说下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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